第四十七章 初夜怜
凤凰镜前,慕容逝的脸愈发苍白,宛若失染的纸浆,没有半点色彩。这是为她专门置设的妆镜，今晚却用来映照他的落寞。
拳头大小的心脏不仅要容纳一个女人，还要容纳萧寅给的一把不断转动的尖刀。慕容逝捂紧胸口，竟是比以往更痛了。
三更天，九凰殿中,红罗帐里，仍没有半点人气。
四更天,胸腔炸裂,万物混沌,大婚当日,孤寂万丈。
五更天,已经没有了五更天……晕痛之前他突然后悔忘了告诉她：若是被抛弃了，记得回来。一阵凉风吹过，吹起的帷帐扫过脸庞，迎来一阵阵刺骨的寒冷。
“慕容逝，你说，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会不会这么悲剧？”朦胧之中竟然听到离人的声音，慕容逝摇摇头冒出一丝冷笑，绻起身子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的冷风竟已消失。
强迫自己抬头，却发现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慕容逝你说话！”自耳际发出的声音，带着失落和满腔的无奈。
朝着说话的方位，努力地伸出手，触及到温暖的一刹那，内心的坚冰逐渐融化，“最后一次收留你。”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黎明却格外清新。
抓着她手臂的冰凉手指突然迎来一滴热烫，慕容逝逐渐收紧，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拥入怀里。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沈陌埋在他胸口逐渐哭出声音，“可是却走得更彻底，慕容逝，失恋的痛苦要远远大于在一起的幸福你知不知道？”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是个疯子，那也许是没看到她失恋时的模样。沈陌哽咽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知道，知道……”陪着她静静哭完，慕容逝再也支撑不住，手里的力道松了很多。
两道纤细的胳臂替他固定住身子，沈陌紧紧地反抱住他，有些颤抖，自他毒发，她遇见过三次，什么症状，怎样缓解，一清二楚。
擦干眼泪，好在他离床榻不远，废了些力气便将他拖回，只是身上的喜服有些难解，羞愤焦急之际更显得力不重新。
“莫不是在这个时候……咳色-欲-熏-心了？”慕容逝尚存几丝意识，却用来开玩笑。
“你……闭嘴！”终于找到了自己衣裳的解扣方式，沈陌额头都已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看了看他，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咬咬牙便脱了外袍。
可是在解慕容逝衣裳的时候却颤抖地什么也解不开，待看到他愈发难看的脸色，情急之下操起不远处的剪刀便是两刀。
次啦……喜服发出过响的撕裂声，沈陌咬着牙伏在他身上，两心相贴，冰冷的触觉震得她直想逃，可是哪里还有机会。
冰冻的心在开始融化，慕容逝哪里还肯放过，不由得想要汲取更多……更多，“晓陌，你好暖。”
然而，很快，某人便不再满足这种温度，脸越蹭越下，直到埋在她的颈脖里，细细的胡渣咯得她有些痒，却怜悯他的疼痛，不离开，亦不动弹。
“喂慕容逝……”薄薄的亵衣领都快被掀开了，沈陌不得不提醒他。
对方一顿，停了许久，而后……
“立刻后撤三步，不然我……”在脖子上细细的轻吻触角传来时，沈陌才发现他许是早就熬过了最疼痛的毒发，但到最后却发现没什么可威胁他的，停在当下。
然而慕容逝却停不下来了，“不撤！”带着股孩子般的倔强，“把我脱光了再让我撤，怎得那般狠心。”手不由自主地在她腰上游走，言语上的大胆却没有体现在行动上，徘徊，欣喜式的徘徊。
“晓陌……晓陌……”不住地唤她，方才还冷若冰霜的身体现在早已是炙热如火，染红了沈陌的脸，亦是染红了她的唇，慕容逝缓缓吞下，一点一点带她走向浪漫的舞台。
“就算今日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既然你回来了，便不会再放你走。”慕容逝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被啃得有些红肿的唇和殷红的脸，再加上半敞的领口，生生组成一道诱惑的风景，美得使人窒息。
“你等等……”沈陌一把攀住他的脖子避开他的视线，“我……我害怕。”
“不怕，”慕容逝亲了亲她，“我不信命，此后定生死相依。”
“我不是指这个……”沈陌快烧着了，低糯的声音几不可闻，惹得慕容逝一阵轻笑，唇到之处，一片清凉。
“晓陌，我想――”慕容逝的眼神过于炙热，宛如一堆点燃的木柴，沈陌撇开眼睛，娇羞的侧脸表明着肯定。
“唔……晓陌放松些。”她太紧张，他太珍惜，两个人的第一次，一时竟找不到突破口。
“不要！痛！”顿时沈陌的眉头都皱歪了，抱着他的臂膀指甲深陷，“你，你出去！”
肩膀上被她挠出一道痕迹，慕容逝眼神一凛，内心的欲望顿时焚烧起来，却顾及她的痛，不敢乱动，亦不退出。
可是，连沈陌也控制不住地下-面越收越紧，一时有些涨得难受，嘤嘤着动了动臀。
这一动便彻底燃气了熊熊大火，差点吞噬了慕容逝的理智，他继续动了动，见她没有方才那种痛苦感，大胆地再探了探，几个回合便这样探了过去。
“你混蛋！”沈陌已然彻底瘫软，柔弱无骨地细细推着他，却猛地发现从自己口中溢出一声传说中的娇喘，羞红着连忙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唇，却使得慕容逝的身体顿时失了推力，探路之际猛地冲了下来，深-入地彻彻底底。
“嗯唔……”这一声甚至比方才那声还要大，看到沈陌隐忍羞红的表情，慕容逝差点没忍住，正了正神色便吻了上去。
“晓陌，男女是上天安排的契合，所以……”他在她耳边细细吻着，“别这么紧张。”
纤细的身姿随着烛光不断摇摆，脑中似是冲了血块一般，沈陌已经被他撩得意识不多了，听了这话，放佛受了蛊惑一般，放开捂紧双唇的手，迎上他的唇，一声一声送入他心底，“何逝……”他叫的是何逝，扒开他的身份和伪装，叫着他的原名。
“唔……”唇齿相依间，浓浓的情-欲味道渐渐散落开来。一句何逝更是把他赶往疯狂的边缘，一下一下直至深处。
“晓陌，晓陌……”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何逝一声声叫着，看到沈陌愈发呆滞享受的神情，身下亦是难以自持，一滴汗水便这样华丽丽地落在了沈陌胸前，刚好在何逝狠吻过的地方，白嫩的肌肤遇冷猛地一阵收缩，何逝被她逼得毫无退路，低吼着释放了自己。
许久，沈陌躲在何逝怀里，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任他怎么逗她也不肯抬起头来，直到她发现身下的灼-热再次硬梆梆地抵着自己的时候，惊觉不妙，这才抬起头惊恐地盯着他，“我……我不行了。”
“是么？”慕容逝抵上她的额头，紧紧地搂过她的上身，他喜欢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万分真实美妙，“可是，我觉得很棒……”
想起自己方才情不自禁地攀住他的腰迎合的场景，沈陌再次迅速地像乌龟般钻入他怀里，“再贫，罚跪搓衣板。”
“我爱你。”
“我说搓衣板。”
“我说我爱你。”
相比起第一句的震撼，再听到第二次的时候，沈陌呆愣着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何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