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 蛇年又一春 - 怂娘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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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

月光下温姑娘歪头看着他。

白文谦以为她是来抓自己的,起身又逃跑,不料足下漏风崴了脚,龇着牙又跌坐回地上。

温姑娘却似不着急,她弯下腰把脸凑到白文谦跟前,用一种赏玩的神情把他通身仔细打量上一番。白文谦感觉不到威胁,放下的心由惧转羞,回头望客房小院的男子竟没有追过来,小院里也没了声响。

真是不由得让人疑心眼前的这个“温姑娘”。然而此时的白文谦历经了挣扎、狂奔、呼救,捎带还崴了脚,只能喘着粗气听天由命,心里再默默盘算如何趁机逃脱。

温姑娘把他的俊脸佐着一系列神情尽收眼底,鉴赏够了,便妩媚一笑品评到“长得真不错。”

白文谦顿时就有些傻了,心想这是温姑娘不是?院里那男子又是温姑娘不是?

“玉树临风,潘安宋玉,妖精能修出这么张脸也算祖上积德了~”

白文谦心中腹诽,莫非这温姑娘是翻墙出去喝了酒回来的?

“这么看着我?如何?是不是觉得我比月亮还漂亮?”温姑娘见他傻愣愣,又笑了,一把妩媚娇嗔又傲慢的细嗓在夜里千回百转,无端让人想起画本里孤高的艳鬼……醉了酒。

“喝高了,绝对是喝高了。”白文谦心中拍板。

温姑娘见他不说话,自顾自补充“我比月亮都漂亮,不用你夸,我自己知道。”

“温姑娘,”白文谦无奈“院子里面有妖怪,你快救我啊……”

醉酒的温姑娘一愣,“你说我?”

“不然还有谁?”白文谦有些恼,这温姑娘平时逗他,甚不着调,到了关键十分还醉成个二丫,更是不着调,“温姑娘,你不在时院里闹了妖怪,变成你的样子说要抓了我。”

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没谱,这温姑娘和妖怪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妖怪?什么样的妖怪?”看来不是。

“男妖怪。”

“什么样的男妖怪?”

“这么高,黑衣服长头发。”

这个人温姑娘似乎是认识,她意味深长的向小院望过去,下巴却冲着白文谦一扬“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是该去收妖么?

“我呀,打不过他~”温姑娘笑盈盈的眼刀向着小院一飞“但他呀,也不敢找上我。”

白文谦脑海里迅速闪出一首爱恨交织恩怨情仇的人妖恋曲,比戏班唱的白蛇传有过之无不及。

温姑娘径自把白文谦的胳膊搭上自己肩膀,看他一张傻愣愣的,莞尔一笑问“听不明白?”

白文谦确定了自己的安全,更想套出她的话来“嗯。”

“也不必明白。”可惜,醉酒的温姑娘不吃这一套。

她扶着白文谦试发现实在走不了路,就脱了他的鞋袜,伸出两根手指抵在他脚踝上轻轻画了个圈,嘴上还念念有词。这一下伤治好了多少不论,纯真少男白文谦腾的羞成了一张大红脸,她再看这红脸着实可爱,又忍不住用指甲扫他的脚心。

白文谦千回百转的“哎呦”一声,自知失态,羞的恨不得把钻进地里。

成功捉弄到纯真少男的温姑娘乐开了花。

白文谦被醉酒的温姑娘从院里扛回房去,一路都低着他的大红脸,不小心又一撇透视了温姑娘青色薄纱的衣服下,翠绿色的肚兜。

万幸啊。白文谦把眼一闭,红脸埋的更低。

安顿好了红脸白文谦,醉酒的温姑娘临行前轻飘飘的留了话“以后再看见我,躲着点。”

终于和温姑娘达成了友谊的白文谦一脸疑问。

“咱俩是第一次见,之前都妖怪变的。”

第二天天色一亮,白府一干下人发现自己不自觉间在地上躺了一宿,白隽儿也从书案前趴着醒来,惊觉半边脸被手里的笔染成了无盐。

上下人等一齐慌了神,先是怀疑二少爷昨晚羽化成仙了,见白文谦好模好样的站在屋里一脸惊悚,就又嘀咕这八成是中了邪,几个老妈子央着白隽儿出头,一齐赶去客房小院找温姑娘帮忙。

老妈子们一见到人就似忘了主子白隽儿的存在,冲上去包围了温姑娘,七嘴八舌的折腾到日落。其中血泪,按下不表。

虽得了不是温姑娘的醉酒温姑娘给他许诺,白文谦一晚上还是提心吊胆,压根没睡。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便收拾行李,说是要去朋友李公子家作客,晌午又派了个小厮回家报告,说二少爷留在友人家借宿了。

这明显是要躲,黑蛇温渥哪里肯让他再跑了去,当夜施法术追去李家翻了个底朝天,却压根不见白文谦的影子,只得坐在屋顶对着十六的圆月更加沮丧。

次日一早,李家上下人等也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过了一夜。更有邻里说当夜李家的阁楼上有一条黑龙的影子,发出的叹息之声隔了半条街都能听见。

消息不胫而走,以李家为首的大户人家都连忙派人赶去城外金云观,请来清净道长驱邪。

清静道长去李家看了一圈却没查出缘由,不便说破也不愿装相,只给各家的备上几个符咒,香火钱一概不收。其他人家见李家带头纷纷贴了符咒,更是蜂拥而至,到青云观求符咒了。

道长只得连夜的画,白文谦在旁边心怀鬼胎的喝着茶,于心不忍便伸手帮道长研朱砂磨,研了一个半个时辰,突然喉头一紧,一口血又喷到了地上。

是的,所谓大隐于市,巨隐于道观。这些天来聪明绝顶的白文谦就窝在金云观里,清静道长是个厚道人,帮他隐藏行踪也不问原由,还隔三差五给他些滋补的丹药强身健体。

此时他已很少吐血了,即便偶尔吐出来也与平常的红血无二。然而看似平常的毒血依然被清静道长的功力吸附,粘上了写符咒的朱砂墨。

温渥白日化作温姑娘应付老妈子们的围绕,晚上则变回男子在醴阳城里没头没脑的闲逛,恰巧遇到一家把刚求来的符咒贴在大门上,老远就让他嗅到了毒血的味道。

温渥大笑三声,当天晚上就出现在道观,施法迷昏了整个金云观,唯独留下了白文谦。

此时的白文谦也不需要施法,早就呼呼大睡过去了。他像是疲惫极了,袖口沾了朱砂墨的粗布道袍也懒得换下,就在一床布被里窝成布团,只露出手和一张睡脸。

温渥不是第一次进他屋里偷看睡相,然而这一次他所见到的白文谦,却是舒展着眉头的。温渥觉得很新鲜,就蹲在他床边凑近了脸去看,看得久了,温渥又觉得这脸舒展得让他陌生,还让他心里多了一块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他就伸着脖子蹲了一晚上,次日天亮伴着窗外此起彼伏的惊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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