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糖
白隽儿转头便找去白文谦,把温渥要回去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白二不吭声,只默默喝茶,喝到壶空了才幽幽叹一口气,“也好。”
“你还不快去偏院看看,把人给留下?”
白二又是一阵叹气,“为什么要留,这样不也挺好么。”
白隽儿瞅他,“榆木脑袋。”转身便要回去,走到门口又停了步子,对白二说,“你院里的狗我觉得不错,想领回去养,你看行么。”
白二终于换上了一脸惊讶的表情,瞪眼看着妹妹,脑袋里不知道闪了多少个念头。
白隽儿看他这副生动的滑稽相,噗一声就笑了,“她护了我多次,也救了白家。大哥虽走了,恩情还是要还的。我瞧如此贵客在你这里竟只混得个狗窝,实在太失礼,已经收拾出了一间客房给她,以后再派人好好伺候。”说完转身又走了。
白隽儿前脚刚走,白狗后脚就从院里进了屋。
白二一见她就忍不住笑话,“嘿,你耳朵倒是尖。”
狗瞥他,并不答话,让他自讨了个没趣。
白文谦腆着脸明知故问,“你贵客你可有什么行李?收拾收拾我叫人就给你送过去。”
狗还是淡淡的,“不必,我觉得你这挺好的。”
“你这是演哪出?难得我妹妹要照顾你,不是拉进你们之间的距离了么?”白文谦还是嬉皮笑脸,但心中多少有些担忧。
白狗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在地上,说出来的话也仿佛云淡风轻,“她有意中人,我是出家人,她八字里又和我没有半点尘缘。你说如此折腾,又是为了哪一出?”
白二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她当真有意中人?”
狗懒得理他。
白二又是腆着脸凑过去,蹲在狗身边歪着嘴角坏笑,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狗反倒问起他,“那黑蛇要走了,你不去留他?”
白文谦也不乐意了,“是我问你,你怎么反过来问我了?”
狗张嘴,懒洋洋蹦出俩字,“好奇。”
白文谦不吭声了。
狗也不管是否接腔,用念经一样平缓的语调与他絮叨起来,“你俩和我不一样,是有一段缘分的。命中注定了今年相遇后有一段大纠葛,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秀才遇上兵……呃,反正就是这样,只不过你们二人都天性愚笨,不懂得纵横之道,才会在情场屡屡失手。”
白文谦听出了端倪,“你意思是说他不会走?”
狗眨眨眼,“嗯,他走不了的。”
白二笼罩在狗鄙视的目光中,缺心眼一样的笑了。
温柔很奇怪,眼瞅着温渥把医馆盘了出去,又把盘来的钱还给了白家,那白文谦都是意味深长的笑着接受了,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
待温渥把偏院的东西收拾妥当,连当初白隽儿给置办的衣服首饰都归拢得整整齐齐,这傻瓜白文谦反倒越来越开心了,那一股坏水的笑容看着就觉得奇怪。若不是知根知底,青蛇都要怀疑他莫不是在银蛇山里插了人手设了机关,等温渥自投罗网。
“缺心眼。”温柔心中暗骂。
温渥看白文谦得意洋洋的神情,不知一共是会错了几个意思,收拾东西的手脚更麻利了,不出两天就全部收拾妥当。这一天温渥正式和他告别,说自己携小妹温柔明天一早就动身,一大堆客套话说的滴水不漏,末了还淡定补充,“不用送了,明早我们就不在了。”似是斗气。
白文谦原本还是笑眯眯,听到这句才突然着了急,“你不是不走么?”
温渥终于有了点表情,“我何时说过我不走?”
白文谦不管,身抓着温渥的袖子不撒手,“我不管!你不能走。!”
温渥憋屈了几天,如今终于在气势上赢了对方,顿时斗志昂扬,把正事一股脑全忘了,只梗着脖子在那抬杠,“我想走就走,信不信我现在立刻上天给你看,哼!”
温柔在一边眼睛白到屋顶上去。
白文谦拉着温渥的袖子,脑子里飞转的都是如何撒娇让对方服软的念头,直到小妹咳嗽一声,他才想起身边仆从都在看着,老大不乐意的把手给放下了。
尝到了胜利果实的温渥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喜滋滋的回去了。身后跟着白眼翻上天,一不小心被脚下门框绊了的温柔。
半夜,白文谦凭着透视眼,暗夜里偷偷摸进了温渥的房间。
“你来干嘛?”温渥心中有些得意。
“我……送送你。”白文谦倒是没底气得很合温渥心意。
“那就不必了,还是说你想看我现在就走?。”从旁观的角度来看,温渥是不止一次犯了蠢。
“你能不走么?”白文谦咬了咬牙,又跺了跺脚,从齿缝里憋出几个字来。
“不能,你又不喜欢我,那我自然就要去那繁花盛开处中寻找一份真挚的,感情。”温渥看天。
“我,我喜欢你的啊。”白文谦也急了。
“别骗人了。你大仇已报,如今我没有利用的价值,就……放我自由罢。”温渥心中钝痛,别扭的把脸扭开,不去看白文谦呃表情。
“我……我……”白文谦被他的冷漠打击的哑口无言,呆呆站了半刻,突然回过神来,大吼,“去你妈的,你都没有利用价值了,我还留着你!不是喜欢你,难道是吃饱了撑的么?”
温渥被他突如其来一吼惊得蛇躯一震,不可思议的转头看他。
白文谦还在大骂,“你有什么好?啊?我还要派人专门给你们买野味,买多了还要混点素菜免得起疑,还要把素菜带回来自己吃!狗都不愿意帮我!你吃饭挑,穿衣服也挑!我们醴阳的绸缎怎么着了你敢瞧不上它,大老远见了就皱眉头捂鼻子,你这混蛋!走吧!”
温渥彻底被骂傻了,听他让自己走,愣愣点头“嗯。”
白文谦一时嘴快,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等等,你……把温柔留下。”
温渥还是傻傻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