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心声她不要他了
第53章心声她不要他了
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
皓月当空,桂叶婆娑,人间清光更多。
“师父,你真不去吗?苏娘子的马车在外头等呢,我们一道去城里玩玩吧?”
今夜是中秋节,城中七日灯会的第一日,想必是人流如潮,熙来攘往。
苹儿听闻师父还要去村里给人看病,怕是要错过和他们一起去城中,不免失落。
姜芾听到那家是小儿发热,呕吐不止,听着有些严重,果断回绝他们:“你们先去吧,等我回来怕是天都要黑了。”
周玉霖问:“那我们坐马车走了,师父你怎么来?”
“今夜村里那么多人去城中逛灯会,我还能搭不到车吗?你们先去吧。”姜芾带上几包药,捎上病例单,还是打算先出门替人看病。
她当大夫都当习惯了,没听到还好,要是听到谁生病,病的重了,她都不能不管不顾。
她打发两个徒弟走了,后脚自己也出了门。
路上忽然想起,答应了别人今晚要去醉春烟吃饭,也不知等看诊回来再去可还赶得上。
那家孩子是发了热厥,她给开了些药服下后便睡去了,也没什么大碍。
她回来时天还早,路过秀莲家,听说她一家子要架驴车去城中游玩,她赶忙奔回家换衣裳,欲搭她家的驴车一同前去。
“姜大夫,有你的信!”
村里负责传送信件的二柱嗓音洪亮。
姜芾刚盘好发髻出去,接过那信,只觉疑惑,她人在湖霞村,谁会给她写信送来这里?
她缓缓拆开信封,里面塞着一张信纸,展开纸张,一行字映入眼帘: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笔锋蜿蜒,字迹洒脱如龙蛇,异常漂亮。
她只瞧一眼,便知道是谁的字。
她微抿唇角,攥着信纸一角,心中也不知是无奈是欢喜。就没见过这人,从长安到江州不远万里只为给她寄一句酸诗。
她将信认真放进匣子里收好,余光一瞥,忽然望见院外站着位男子。
男子身形高挑,一袭青衣,可举止鬼鬼祟祟,似乎是想进来却打不开门。
她走到院中,看清那人的脸,吓了一跳,“你、你找谁?”
这人瞧着神清玉骨,器宇不凡,她还以为是个年轻人呢,可脸上蜡黄,满是皱纹,单看这张脸怕是都有古稀之年了。
那人咳了一声,声音发沉:“姜小娘子华佗在世,医术高明,老朽久闻盛名,今日正是来找你看病的。”
姜芾将人请进了屋,心中疑虑不消。
这人越看越奇怪,怎么又老又年轻的?
“您哪里不舒服呢?”
那人伸出手给她把脉:“近来睡不着也吃不下,做事也没精神,听说太过想念一人,便会有这种病,叫什么……相思病,对吧?”
姜芾正在替他把脉,忽然听到这句话,顿时恍然大悟,蹙紧的眉头徐徐展开。
纵使再多掩盖也变不了油腔滑调与那副花花架子。
她松开手,想陪他玩玩,顺势笑道:“老人家,您这可不是相思病,你这是气虚阳衰,力不从心,怕是亏虚了,可要我开些药给你补补?”
对面之人话露不满:“不可能,你再好好给我瞧瞧。”
姜芾冷哼一声,伸手顺着微微凸起的缝隙,撕下他脸上的面皮。
面皮下的那张脸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念念!你轻点撕,疼死我了!”沈清识龇牙咧嘴,俊逸的五官添上一丝狰狞。
“我看你是吃饱了没事干,戴这个丑东西来戏弄我呢!”姜芾把那张假面往地上一扔。
快一年不见了,她的确对他的出现感到讶异喜悦,这番数落也是不带真正责怪意味的。
“逗你玩玩嘛,来,这么久不见,抱一抱。”沈清识张开双臂。
姜芾也伸出手配合他一抱,很快便主动松开,给他倒了杯酸梅饮:“我还以为你今年没空来了呢。”
往年他都是春夏之交来江州,虽然她说长安江州相隔太远,多有不便,叫他不必为了她辗转奔波,可他执意要来,说也说不动。
今年春夏没来,中秋竟来了江州,她倒真有些意外。
沈清识喝了几口饮子,满心畅快,“今年春日呢,确实是忙,本来中秋前后我也是没空的。可前段时日去苏州府监察收税,被一伙歹徒给伤了,顺势就告了几个月病假,这就有空来找你了啊。”
他走这一遭是为了来看她不假。
同时也是因玉泉庙事败,非但没让凌晏池翻不得身来,还搭进去了一个郑谷。
更甚的是碧湾峡那边状况也不太好,随时可能东窗事发,宁王派他前来竭力兜住这桩事,绝不能让那只乱咬的疯狗扯出来。
姜芾听说他受伤了,眸色一闪,上下打量他,“伤哪了,我看看。”
“早就好了,我故意装病,为了休假来看你嘛。”沈清识在她面前转悠了几圈,整个人神清气爽,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