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一大早，随山的弟子们就打算回山了，一个个聚集在玄海门门口，热闹极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不少玄海门弟子都过来送别，随山的弟子们虽然觉得这一次玄海门之行不算愉快，但到底也和玄海门弟子们打出了感情。

司虞哼哼唧唧缠着月飘，“师姐，你这一走，我们玄海门又变得寂寞了，你们要是不在，我都没人说话了，师姐，你们以后有时间记得多来玩儿啊。”

月飘看着司虞的模样，失笑，“没事，还有玄空大师兄在，他一定会照顾你的。”

司虞一撇嘴，“大师兄哪有师姐好。”

话音刚落，司虞突然觉得有一股凉飕飕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可是他左右看了看，除了沉羲和刚才看了他一眼，也没其他人注意这边了。

错觉吧。

司虞抠了抠脸，一眼看见正往这边走来的玄空师兄，立马喊了一声，“师兄！”

月飘也扭头看了过去，玄空身上气质更加沉稳了几分，估计是因为白衣的事情，他如今看上去心事重重，却又像是被打磨过的铁石。

“飘飘。”玄空走到月飘面前，脸上多了一丝温和，“能过来一趟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司虞眼睛一亮，满脸八卦的模样。

月飘看向玄空，顿了顿，点头，“好。”

月飘跟着玄空走了两步，察觉到身后跟着自己的脚步声，无奈转头，看向满脸迷茫看着自己的沉羲和，温声道：“羲羲先在这儿等我，好吗？”

沉羲和想了想，才点了点头，“羲羲在这里等娘子。”

月飘笑了笑，然后才跟着玄空一起往旁边走去。

司虞笑嘻嘻看着月飘和玄空的背影，然后撞了一下沉羲和的肩膀，“沉师兄，他俩还挺配的是吧。”

沉羲和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偏头看了一眼司虞，司虞若有所感，打了个激灵，嘟囔了一句，“……怎么还怪冷的。”

这边玄空和月飘到了安静的地方，玄空停下脚步，看向月飘，“飘飘，白衣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会尽快找到他，给你一个交代。”

月飘笑了一声，“好。”

树林中一片静谧，月飘见玄空突然又不开口了，疑惑问道：“师兄叫我来这儿，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玄空顿了一下，“是。”

月飘见玄空难得的踟蹰模样，笑了，“师兄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玄空沉默着看着月飘，过了半晌，才开了口。

“上次虽然司虞已经说过，但我还是想要当面，好好地和你再说一次。”玄空说着，目光中多了些浓烈的色彩，“飘飘，我心仪于你。”

月飘一愣。

或许是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就要简单很多，玄空紧绷的神情也逐渐柔和下来，“我知晓你对我并无男女之情，但我同样看得出来，飘飘，你对沉羲和同样不是男女之情，我并不觉得一纸婚约能够束缚住你，所以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月飘眨了下眼，将被风吹起来的碎发拨到耳后，眉眼间多了几分无奈的笑意，“师兄，抱歉。”

玄空定定看着月飘。

“我不知道师兄为何会喜欢我这样的人，但我并没有师兄想的那么好。”月飘说道，“我其实很懒，也并非善良之人，甚至有时候会很自私，贪吃不做正事，没有大的志气和抱负。”

月飘说着，自己都没忍住笑了一声，挪开视线，“师兄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

玄空早就预想到了月飘会给的答案，倒也没有伤心的意思，只是释然的笑了笑，“不，或许不会有了。”

月飘微微一怔。

玄空看着月飘，“那即便是这样与沉羲和成婚，飘飘你也没关系吗？”

“嗯……”月飘想了想，展颜一笑，“其实我一向对于道侣和婚约之类的事情毫无兴趣，甚至想过孤独一生，不过――”

“如果是沉羲和的话。”月飘弯眼，“我并不觉得抗拒。”

玄空愣住，看着月飘的眸子，从中看出了凌凌的温和笑意。

或许他应该收回刚才那句话。

月飘对于沉羲和，未必没有男女之情。

就算不是男女之情，那也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羁绊。

是他无法介入的存在。

“好。”玄空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不过就算如此，我们也还算是朋友，若是之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飘飘你尽管开口。”玄空说道，两人之间那一丝奇异的氛围消失的干干净净，又和往常无异。

“好，那就说定了。”月飘说道，“要是之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也可以告诉我。”

两人相视一笑，全然没有任何隔阂。

树后一道阴影悄然消失。

月飘和玄空回到人群中的时候，风雪仙尊和雾明仙尊才姗姗来迟，正和玄海仙尊说着什么。

沉羲和和司虞站在一切，司虞正叽叽喳喳说着话，沉羲和满脸迷茫，但还是乖巧听着对方的唠叨。

月飘走过去，牵住了沉羲和的手，“我回来了。”

沉羲和眼睛微亮，“娘子！”

不知道是不是月飘的错觉，她觉得沉羲和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眉眼间都带着化不开的笑意，有些好奇的看向一旁的司虞，“你和沉羲和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