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A多败儿
慈a多败儿
她们现在穿戴的整齐,没去见她们的雇主,反而先去找了她们的同事。似乎大多数猎人都住在这楼的四层,她们向走廊的右侧走,见其中一个房门是打开的,往那里面看,发现里面住的人昨天也见过,看着有些面善。
敲门、开门、再进门,白头的猎人引她们入内,云行毫不遮掩地随意打量室内,发现这种长期合同工的住所与她这种临时工与的房间没什么差别。
这人不太注意收拾,乱七八糟的小物件堆在他茶桌上,没记错的话这些人应该和她们一样才在这里住了一晚,这么多东西堆在那儿,云行都疑惑他是从哪弄出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小破烂。
见云行向他茶桌上看,那人也觉得有些丢人:“是琼文闹起来弄坏了些东西。”
云行“啊”一声,随口编瞎话道:“哦哦,不好意思,就是觉得堆得蛮有童趣。”
猎人为二人拉开凳子,这里也和她们方才在云行的房间里待的位置一样,周围有书架围着,是个小书房,白发的猎人最后也坐下,自我介绍道:“我们上次也见过面,相信你们还记得我,我叫做廖应旗,是那位小少爷的看护人,这次是想拜托二位暂时接替我的职务。”
“可以询问您的等级吗?”云行点头,她托着脸,似乎比起那位小雇主,她对廖应旗本人更感兴趣些。
廖应旗对此并不隐瞒,直说道:“我是a级的木灵。”
云行有点惊讶:“卫家真是阔气,那位小少爷是生灵吗?一位a级的护卫离开竟然还要再补上两个猎人。”
“唔,并不是的,”廖应旗道,“按理说确实是不需要的,不过琼文比较喜欢热闹,走的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我与白间从今天起会被暂时调离,他对此不太高兴,便想有新的护卫——你瞧,很幸运,恰好就在公社碰见二位。”
云行与鱼亚这时候都表现的很上道,“嗯嗯”两声表示理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廖应旗说:“其实也没有太多需要嘱咐的,我会给你们琼文这些天的时间安排做参考——啊,忘记说了,就是昨天你们见到的那位,他的名字是卫琼文,是这一代家主的第八个孩子。”
“小孩子偶尔会有些吵闹,被惯得骄纵了一点,倒是也没多大的坏心思,相信两位也愿意稍作忍让。”他拿出了一个羊皮作封面的册子,应该是个笔记本,将这个册子推到鱼亚二人面前,鱼亚接过来,向他示意一下,廖应旗点头,她这才拿到手里翻看。
云行坐在她左边,将头凑过来些看上面的内容,上面写的东西事无巨细,连卫琼文某天几时吃饭、吃了什么、什么时候拜访了什么人、看了什么书……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他记录下来,云行沉默,心说我姥姥照顾我都没照顾成这样,再看向头发发白坐在那里的廖应旗,怀疑他嘴里的“有点吵闹”“有点娇纵”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真不知道卫家从哪请来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人才。她又低下头看笔记,感觉像以前在网上看宝妈育儿帖,里头透露出来的也不知道是母爱还是父爱的东西多的有点爆棚。
看得出这本册子被用的时间还不长,上面的笔迹还很新,只用了薄薄不到十页,她们很快看完了,鱼亚不经意将本子举起来,正好挡住二人的脸,她们对视,云行撇嘴,鱼亚也撇嘴,然后鱼亚将本子放下,递还给他。
——确实有参考价值,但不多。
里头尽是些吃饭喝水的日常,云行大致能看出这位少爷的活动包括哪些,但这些每天固定的活动都安排的都很随意,时间不一,偶尔又夹杂上些马术、插花一类的项目,同样没什么规律,似乎是按心情去做的。
“您真的很用心,”鱼亚说,“这些天里我们也同样需要像您这样贴身跟随吗,我看这是……从早到晚您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你们甚至一同用餐,偶尔还会等到他睡着?”
廖应旗语气温和:“我们的报酬是值得您这样做的。”
鱼亚心说那也确实,她又问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并不是保护他,而是陪那位逛花园、看书,以及偶尔端茶倒水?”
“这个嘛,要看琼文的安排,”廖应旗又说,“若是不出意外,今晚还有一个宴会需要二位跟随出席。”
他从鱼亚手里拿回那本册子来,又零零碎碎对她们说了些别的,最后又想了想,觉得已经差不多,便很随意地与二人聊起来:“昨天听两位说来自边界区,我还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你们到这里来想必也花了不少的时间,是不是平时的风物会与这里有些不同?”
鱼亚点头:“是花了不少时间,但我不觉得变化太大,无非是外头没有里面这样密集的家族。”
“怎么会想到来贝叶区?”廖应旗有些渴,便去倒了些茶来,自己面前摆了一杯,剩下两杯各自推到二人面前,“我们昨天才到贝叶区,感觉并没什么有趣的地方,为什么云游要向这边走呢,边界区到东西两城应该都还算方便吧。”
云行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随口道:“我们想看看世界最北面是什么样子。”
廖应旗听了觉得有些惊讶,而后很快调整了表情,他笑道:“年轻人果然有活力,是该这样的,猎人最初设立的本质就是探索未知。”
他分明和姜文翼一样只是个中年人,说起话来却好像已经上了年纪,云行猜是养孩子养的,要让她天天花那么多时间去满足臭小孩的愿望,她得比他老的更快。
廖应旗说起照顾小孩便有些絮叨,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时间便快要到中午时分,外面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钟声,他向外看了眼天色,这才站起来,终于结束这段漫长的话题。他又将二人送出门:“琼文有些闹脾气,不愿意见我,早餐也没吃,估计要在房间待到午饭时。”
他为二人指了卫琼文的房间,向她们挥手,自己则转身顺楼梯上了楼。
云行二人目送他离开,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互相看看,都觉得有点无语。
鱼亚说:“还以为是安排巡逻守卫的时间,结果是全职,来教我们怎么当新手老妈的。”
云行闭眼:“我满月前家里看我都没他看的细。”
“a级的木灵,”鱼亚咋舌,她又向楼梯看了眼,“这人真是细致的叫人觉得龟毛,不过也不算是全无收获,你记下方才笔记上的东西了吗?”
“记个大概。”云行道。
卫琼文的房间不在四楼,她们延阶梯向上,上层的房间要少些,走廊中也多了些来来往往的佣人。此刻卫琼文的房门紧闭着,门框上镶着黄澄澄的铜丝和小块的银饰,她们敲门,门内无人应答,但很快就有一个女性的beta将房门打开。
卫琼文躺在沙发里看书,听到声音向门口瞥了一眼,见是她们两个,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随口吩咐道:“倒杯茶来。”
云行还真没伺候过人,她刚回身把门关上,闻言觉得有点怪。
我吗?她和鱼亚对视,用手沉默地一指自己。
鱼亚停顿,摇头。
上层的房间比她们住的地方宽敞得多,卫琼文随意地躺着,屋子里除了她们,还有两人t侍立在旁,似乎也是昨晚跟随他出去的人。
那两个人没动手的意思,鱼亚就伸手去碰桌上的茶壶,手还没摸到把手,那壶就颤了几下,“砰”一声自己爆开。
鱼亚反应向来很快,她向后退一步,原本热水溅不到她身上,偏偏爆裂开的水在空中拐了个弯,还是尽数浇上她大腿和膝盖。
“让你倒了吗,”卫琼文一只手卷着书,斜乜她一眼,又稍微坐起身来,对云行微擡下巴,同样没正眼瞧她,说道,“让她来。”
鱼亚闭眼,吐气,感觉太阳穴上有根青筋在跳,勉强靠修养撑住表情。云行也闭眼,房间明处好像没有其他的茶具,她说:“好,有其他壶吗?”
卫琼文不理她,方才给她们开门的女beta又开口:“先清理干净地面吧。”
天杀的不是当妈,她俩是给封建家族当儿媳妇来了。
云行在心里骂他,懒得再去找清扫的工具——就算有估计也不放在少爷屋里,索性蹲下来粗粗捡了那些稍大的碎片,摆在桌子上。地上是厚重的羊毛地毯,她站起来,脚上踩了一小团火,抿了抿,将毯子上的水烧个半干,小碎片也随着被她一起踩进缝隙里。
“行。”她说,“有其他壶吗?”
于是终于另外一个人领她去了侧面一个小间,那女beta则指挥鱼亚站到门边,不久云行重新抱着个精巧的壶出来,这回是个银的,云行不觉得这狗小孩的水灵能厉害到将银壶也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