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他开始贷款赚利差？”栀夏问。

张武点头，说：“他见死者为了赚利差，先贷款、再大费周章的将贷来的钱从公司里转出去。看死者每次利差赚的又快又没有风险，他觉得自己这样做，肯定没死者那么费劲，就开始了。”张武说，“不过，一开始，白水并没有答应。”

“哦？”栀夏疑问。

“据白水说，他跟死者从大学开始就关系好，踏入社会后，也是互帮互助，可以算是铁子了。他一边在银行做贷款一边做民间放贷，风险很大的。如果不是死者急需钱，他也不会给他出这个主意，再把自己搭进去。”

“而李明就不一样了，一个爱钱的小老头，谁知道哪天喝高了嘴嗨，把自己给卖了？”大任说。

“不过，白水最终还是答应了，为什么？”栀夏问。

“他找死者帮忙说项，最后还发了毒誓，白水不得已，才答应的。”张武回答。

“李明这老头，要这么多钱干嘛，他也养小情人嘛？”大任插话。

张武笑了笑，才回答：“听李婶说，李明是个不安分的，开公司有钱后，更是沾花惹草。后来还学着别人去会所、ktv，说要尝尝高级货的味道。不过后来，突然就一百八十度转变，不再搞女人了。”

“哦？难道是？”大任伸出食指，弯了几下，面露狭色。

“知道原因吗？”栀夏跟着问。

张武有些奇怪的看了栀夏一眼，不解他突如其来的八卦之心，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他了解到的：“因为是多年前的事情，而李明在事发后就一直昏迷着，所以，我们也只是大致打听了一下，听说他当时跟ktv的一个年轻女人搞在一起，后来那个女的不见了，大家猜测是敲了李明一笔钱，回老家了。”

“爱钱的花老头被敲诈，该！”大任说。

栀夏不语，低头在本子上记了几笔，然后擡头继续问：“听张队长说，事发后，你在白水的公文包里，发现了一份李明贷款的文件？”

张武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栀夏见状，马上追问：“这份文件有什么问题吗，张队长？”

张武摇摇头，说：“文件没问题，白水说，文件是在度假前，死者通知他准备的。而在当天晚餐后，死者也说服李明同意这笔贷款。”

“根据张队长上午的陈述，死者是为新公司参加明年的投标，提前做准备，需要李明追加产量，才做的这笔贷款。有什么问题吗？”栀夏说。

张武说：“我们查过了，死者所说的明年投标一事，纯属子虚乌有。”

大任吹了一个长而亮的口哨，说：“这么说，李明被骗了，这不就是他的杀人动机吗？”

“事发前一晚，李明还并不知情。”栀夏替张武回答，“如果李明当时察觉不对，也不会在贷款文件上盖章了。”

大任边听边点头。

栀夏接着又转向张武，提问：“白水知情吗？”

张武摇头。

“那么，能推测死者这么做的原因吗？”栀夏又问。

“白水说，死者曾跟他抱怨过李明，说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去年再次提出增资并提高自己的占股比例。被死者以手头没钱应付过去了。还说李明现在供应的产品，不论是供给王氏公司还是新公司的，品质都在下降，而他还要提价。”

“吃相太难看了吧！”大任直言不讳。

张武点点头，说：“白水说，这次的贷款合同，抵押物还是李明的工厂，不过死者特地交代他将金额写小一点。由此，我们推测，死者打着投标的旗号骗李明贷款追加产量，交货验收时，以质量不合格为由拒收，以此给李明一个教训，借机敲打他一下。”

栀夏听着，慢吞吞的说：“这样看来，李明并没有明显的作案动机。”

听到栀夏这么说，张武这段时间以来累积的挫败感，一下子窜了出来。他不顾礼节的，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面露愧色。随后，又目视栀夏，真诚的说：“栀夏，说实话，我这次来，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就算不能获得破案的线索，也想通过第三者的视角，重新看一看这个案子，寻找突破口。”

栀夏没有接话，反而再次发问：“张队长，死者缺钱吗？”

张武愣住了，从案发至今，他们调查了死者的家庭、工作、朋友、同事等等社会关系，也查了他的经济情况。死者不但不缺钱，还有钱的很。就看他给情人购置房产、赠送珠宝就可见一斑。

可是，栀夏这么问，为什么？

没等张武回答，栀夏又接着问：“张队长，死者新公司的股权，还是在死者和李明两人名下吗？”

听着栀夏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张武有些呆住了。这是他们没有想到过的，当然也没有去调查过。但是，这些，跟这个案子又有什么联系呢？他不解的看着栀夏，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