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白水妹妹的死因知道吗？”栀夏问。

“档案记录是自杀。白荷，比白水小两岁，初中毕业就被父母逼着打工赚钱，全家一起供她哥哥上大学。后来白水到s市读大学，她也一起过来，打工。她父母的意思，是要她边工作边照顾哥哥。她很漂亮，原来在饭店工作，后来经人介绍，在一家高档会所里工作，收入可观，还谈了一个男朋友。不过白水还没见到过这个男朋友，妹妹就自杀了。白水说，妹妹自杀前一天给他打过电话，控诉父母对她的轻视和逼迫，痛斥男人的无耻没底线。当时他以为妹妹跟男朋友吵架了，想等周末去看看她，顺便哄哄她。没想到，没过两天，就接到了她自杀的消息。”

“怎么自杀的？”栀夏问。

“跳河”张武说。

“不是说死者当时跟白荷是情侣关系吗？”栀夏说。

“白荷刚到s市的时候，经过白水认识了死者，死者立刻开始热烈的追求她。不过，等她到高档会所工作后，两人的关系就逐渐转谈，最后是白荷提出分手。半年后，就自杀了。”

栀夏点点头，在本子上写了几下，接着问：“根据对死者的人物画像，你们觉得死者不是会轻易自杀的人。哦，我换个说法，死者正在享受金钱和美人，也没面临身坠深渊的境地，是不会自杀的。是这样吗？”

张武点头，没有说话。

“那么，把自杀放一边。再来看他杀的可能性。有嫌疑人吗？”栀夏问。

“有3个嫌疑人。一个是姚恬，据白水说他跟死者一起离开房间的时候，死者正要下去接姚恬上来。而我们也证实了当晚姚恬的确进入了死者的房间，但是她在房里呆了一小时左右就离开了，酒店工作人员以及摄像都证明了这一点。”

“对此，姚恬怎么说？”

“她承认自己来过，而且是自己主动要求的。”

“哦？”栀夏发出感兴趣的一个音节。

“她知道他喜欢刺激，也知道他身边一直女人不断。她不再年轻，虽然工作能力强，还是想要有个男人来倚靠。而死者符合她对另一半的全部预期，除了已婚以外。不过，她知道他的婚姻只是一个形式。虽然他在有了女儿之后，在家里的时间比以前多了。不过，她已经说服他，俩人2年前在美国完成了取卵受孕，有四枚卵子成功受精，其中2枚经检查确定是儿子而且品质上乘。它们现在都静静的冷冻着，只要等时机成熟，就可以进行婴儿孕育。”

“当晚她到了之后，俩人就例行的，先来了一次，然后分头洗澡。死者是淋浴，她泡澡。等她从浴室出来，死者全身赤裸，半坐半躺在床上。他面色潮红，呼吸粗重，呼吸里带着浓重的酒味。她知道他爱喝白酒，认为他这样是喝多了。在床头柜上，看到放着一瓶打开瓶盖的复方甘草合剂。她知道他每天都要喝两口这个，也没在意，只是将盖子拧上，就上床了。”

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了看栀夏，见他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后，继续说：“据姚恬说，当晚异常发生时候，她即将到达顶点的一刻，像突然被按了暂停键。由于背对着他，她看不到他的脸。她先是不满的叫了几下，没有回应。又用腿踢了他小腿两下，还是没有动静。最后，只是靠她自己草草完成。等她的身体终于平静下来，才一边埋怨一边转身。她看到死者一手抓着胸口，非常痛苦的样子。她叫了几声，都没有应答。她说自己当时吓坏了。想打120，但是考虑到死者老婆就在附近房间，还是作罢。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死者的脸色似乎好转一些了，但是人还是不清醒。她以为他过会儿会好的。再说，她今晚过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就收拾了一下，离开了。”

张武对姚恬当晚的活动，讲述结束。

“死者致死的药物在复方甘草合剂里，姚恬有充分的作案时机，却缺乏足够的作案动机，对吗，张队长？”栀夏说。

“没错！我们问过王茉莉女士，她很早就知道姚恬和死者的关系，大概是在生下女儿后不久。对此，她不反对。而姚恬，除了没有法定的身份，其他的都有。死者以她的名字给她置办了房产、每月给生活费、每年出国至少一次、送她贵重的礼物等等。”

“真爱喽！”大任插话。

张武耸耸肩，没说话。

“张队长对姚恬的话，存疑？”栀夏问。

张武点点头，说：“姚恬说当晚来度假村，是她主动要求的。而白水说，当时死者接到她到达的电话后，他问过死者，是不是他叫她来的，死者默认。当然，这也可能是死者对姚恬的一种保护姿态。据白水说，他一直劝死者结束这段情人关系，尤其是他女儿渐渐长大。而死者，似乎也有些意动。”

“那就是姚恬可能知道了死者打算跟她分手，就怀恨在心，正好趁着这次度假，他老婆在的时候，先打一炮，再杀了他。啧啧啧，果然，最毒妇人心！”大任发言。

栀夏瞥了大任一眼，大任得意的说：“栀夏，怎么样，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吧！”

“既然姚恬已决定杀人，为何愿意事先打一炮？留证据给警察？？”栀夏慢悠悠的说。

“这叫故布疑阵，声东击西。”大任得意洋洋的说：“表面上，她当晚过来跟死者打炮，为了带给死者刺激感。想想看，在老婆眼底下跟另一个女人搞，多大胆多刺激啊。而且，我还能证明姚恬在说谎。”

看到栀夏和张武都朝自己看过来，大任坐的更直了，用肯定的语气说：“她说她知道死者爱喝白酒，就知道死者当晚一定会喝多。她知道死者每天都要喝复方甘草合剂，也知道俩人第一炮结束后死者必要洗澡。而她要做的，只要提前去买两盒头孢拉定，当晚将胶囊里的粉末倒进合剂瓶了，晃一晃，就成了。”边说，大任边擡手做了一个摇晃瓶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