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闲聊了两句，两人不自觉地又说起了正事。

“它没了，剩下的兽群不足为惧，接下来的就是救援和战场清扫。”

迟尧：“救援不是交给白鹤了？”

景：“你觉得他会做？”

迟尧嗤笑：“帝国拉这样的人上位，没灭国真是奇迹。”

“别胡说。”

想到那个山洞，景垂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看到它了？”

迟尧啃排骨的动作一顿。

“嗯。”他耙了两口饭，等咽下去后才将情况大致地说了一遍。

“它没有攻击你？”景问。

迟尧：“它把我当成同类，可能以为我会答应它的请求。”

“你怎么可能和它同类？”景揽住他的肩，“你是尧尧，我的竹马――”

低沉的声音震得耳朵发麻，迟尧眼神一闪，就听他接着说：“――的替身。”

迟尧：“……”

替身梗还没玩够？

景：“你有过去，有未来，和平常人没有区别。”

――和平常人没有区别。

迟尧眼前闪过山洞里那只怪物，心情复杂。

景：“你说那个东西在自爆前报了自己的名字？”

迟尧放下碗筷：“嗯，它到最后都认为自己是人。”

“那它应该非常痛苦吧？”

听到景这么说，迟尧偏头看他。

“作为人却没有人的形态，住山底，吃生食，被野兽围绕。”景淡淡道，“这能杀人的声波说不定是它日夜不停的悲鸣。”

平淡的一句话却让迟尧代入感极强。

也许这就是他若干年后的生活。

人不人，兽不兽，藏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等待死亡降临。

迟尧环住他的腰，埋头在他腰间：“很多时候，我分不清自己是有人类思维的野兽，还是有野兽形态的人。”

当生命中只剩下杀戮，人和兽之间似乎也没了边界。

撩过发间的指尖很温柔，迟尧忍不住紧了紧手臂：“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定自己是人。”

景抚过他微湿的头发，声音低沉：“迟早有一天，我会让这一切回到正轨。”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难得温馨的场面。

“老大！”铁熊小炮弹似的冲进来，看到迟尧就往他身上扑，“老大呜哇啊啊啊啊――！”

迟尧拉着景往后一闪。

铁熊扑空，直接从餐桌上跳了过去。

他委屈地转过头，跑回去抱住迟尧的腿哇哇大哭。

“我以为你死了呜呜呜――”

见他眼泪鼻涕都往自己裤腿上擦，迟尧甩甩腿想把这拖油瓶扔出去。

可拖油瓶抱得死紧，怎么都甩不掉，还越甩越大声。

迟尧无奈，捏着他的背带提起来。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老大抱抱――我要抱抱呜呜呜哇――”

铁熊伸着手去够，却被迟尧远远地提着，手脚并用也够不着。

委屈到极点，铁熊双手变成了爪子，脸上也长出了绵软的小绒毛，远远看着像哭唧唧的只小奶狗。

景心口一紧：“快别玩了。”

迟尧：“……”

景都发话了，他勉为其难把小崽子夹在臂弯里。

“你不吃醋？”

景：“……”

见他冷下脸，迟尧就知道不妙，就听他说：“你那一堆情人老婆我都无所谓，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迟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