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谈古论今,治水之法
第17章谈古论今,治水之法“众卿免礼。”百里朝徽平和而又带着威严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今天,我们借殿试的机会,请诸位畅所欲言,谈古论今,求一个治国之法,言语过失,今日可不追究。”
“谢主隆恩。”
“免礼。今天由凤爱卿、檀爱卿、林爱卿,为诸位各出一题。林爱卿,按照往日殿试惯例,依旧由你安主持今日殿试诸多事项吧。”说罢,百里朝徽以及皇子们就坐,而剩下的几位大人也就坐,等待接下来的殿试。
“臣遵旨。”林宗仁朝着百里朝徽行礼后,于是转身高声说道,“今日试题由侍人送到各位手中,今日之题有两道,每一道有一炷香的时间供大家思考。下面请丞相凤衡之大人出第一道题,丞相,请。”林宗仁说完,凤衡之从侍者手中取出一个卷轴,展开后朗声道:“每年伏秋之时,万物茂然,然黎州滨河多水患,为陛下心腹之患,诸君可有何高见?”
凤衡之,虽是而立之年,却已经是当朝丞相,主持中央,是当今太子的外祖父,也是彧国顶级士族凤家的掌门人,可谓是一个不世之材。
黎州滨河,乃是彧国南方一大河,从幽国源发,蜿蜒之彧国,途径彧国数千里,而后汇入东海。滨河养育了南方数代人,孕育出许多才子佳人,林宗仁便是滨河边上生长的,此时他也颇有感触,年幼时每当滨河水患,总有无数的农耕被破坏,许多家庭流离失所。其景象心酸悲凉,见者落泪。
在凤衡之发问后,侍者便将熏香点燃。一时间四周静默,偶尔听到纸翻动之声,或闻笔落之音。
座上的百里朝徽手轻叩着案几,眼神望着下方一个个前来面试的人。若是下方的众人,定是无法看到他人的行为,但是就坐在高台的帝王却可以一览无余哪怕不尽清晰。他侧身问坐在身后的百里容安,“昔昀,你看下方的人,有何感想?”昔昀,是百里容安的表字。
百里容安听后,看向下方,他的目光早在登台时便已经被那袭绛色衣袍给摄住了。此时,他看着早已搁笔静坐的任笑笑,对着自己父皇答道:“能来此处的大都是藏龙隐凤之辈。”
“藏龙隐凤?”坐在百里容安身侧的百里容正听后,不由得一笑,“大哥倒是说得对。如今,倒是有一只火凤凰前来与一群龙虎比试一番,只是不知道可否一鸣惊人。”
百里容正,皇上百里朝徽的第三子,任御史大夫,掌兰台,乃是如今御史中丞的亲外孙,皇帝陛下宠极的静兰贵妃之子。皇帝陛下的三个儿子都可谓是天骄之资,只不过各有各的长处,而百里容正继承了外祖父的气度,相比起百里容安的清贵孤高,自是一派清新俊逸,温文尔雅。同时,要说到博古通今,想毕太子百里容安和二皇子百里容修都要甘拜下风。
“哈,不应该是藏龙卧虎么?我知道了,定是那日中秋宫宴让大哥一见倾心了罢。忘忧郡主不愧是誉满京城的双姝之一。”说话的是二皇子,百里容修。
百里容修,任光禄大夫,掌顾问应对,为皇上某事,与百里容安的太子之位相比,光禄大夫一职地位要低得多,奈何却是常伴皇上身侧,为皇上出谋划策。皇上的器重程度可谓与太子相比可以说是不想让。并且百里容修乃是当朝太尉檀峥的嫡亲外甥,其母是便是当今皇后,也是檀峥的嫡亲妹妹檀婉。出身在三位皇子中,只有太子能与相比。因此朝中上下,有太子一派,二皇子一派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再说百里容修本人,一看也是一派高贵之意,但是比之百里容安的清冷要暖上几分,比之百里容正的飘逸要亲近世人几分,有人说三位皇子之中,百里容修是最像当今圣上的。
“忘忧郡主么?任家真是人才辈出呢。”百里朝徽听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三位皇子听着自己的父皇如此说,一时间揣测不出是何意,不由得安静了几分,稍后百里容安说道:“父皇,依儿臣之见,早在题目宣布之后,便有檀七公子、忘忧郡主、凤九公子以及寒门师旷、师襄早早收笔,想毕他们是早有对策。”
“嗯。”百里朝徽淡淡地答道。
“父皇,时间已经不到一刻钟,此时应是差不多了。”百里容修说道。
百里容正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下方的众人,有些早已气定神闲地静坐修养,而有些依然抓耳挠腮地奋笔疾书。真是,人人有别啊。
“铛!”一声锣响,动笔思考的时间已经结束了。等候在竹帘外的侍人此时入内收取纸稿。纸稿记录着众人的思路,没有附上姓名。如此以无名之书呈现给帝王看,也算是公平的一种体现。
“治水之法,以邻为壑。何解?”百里朝徽看着已经整理好的纸稿,高声问道。
听到百里朝徽的问话后,有一个声音立即回答,言语间颇为自满:“忆往昔,大禹治水,水之道也。然今,国多兵伐,是故,以领为壑,一则可疏水利民,二则可御敌。可谓两全其美。”
回顾历史,有大禹治水,遵循水的道路,而如今我国多征战,因此开凿水渠时,把邻国当做蓄水的沟壑,第一课疏导洪水,利国利民,二则可以抵御外敌。
凤衡之听后,不由得摇摇头,“水逆行,劳民伤财。”
“呵,好一招祸水东引,可惜不是君子之道。”百里容正听后哂然。
“何人出的策?”百里朝徽侧身问站在身旁的林宗仁。
“回陛下,大抵是唐家之子。”唐家,京城中也算是一流的士族。
“诸君可有何高见?”
“子过矣,禹之治水,水之道也,是故禹以四海为壑。今吾子以邻国为壑。水逆行,谓之洚水,洚水者,洪水也,仁人之所恶也。吾子过矣。”一个微冷地声音引经据典反驳那唐家之子。
此话出自《孟子·告子下》,原文的大意是,你错了。大禹治水,是遵循水的道路,所以大禹以四海为蓄水的沟壑。如今先生你却把邻国当做蓄水的沟壑。水逆向而行,就称之为洚水,所谓洚水,就是洪水,是人民所厌恶的。你弄错了。
“有何不可?邻国与我多兵伐,乃仇敌,为邻人所恶又何妨?”唐家之人反驳。
“无妨,然开凿水道,一则劳民伤财,二则耗时颇多,不知阁下可否考虑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在第一个反驳的声音旁边响起。
林宗仁听后,满意地点点头。百里朝徽问道:“可是师旷和师襄?”
“回陛下,正是。”声音微冷的是师旷,声音清朗的是师襄。
“尚可。”
“谢陛下。”
“此举若功成,便可以逸待劳。”
“笑话。当今我国多兵伐,损耗颇多,此举不用敌国强攻我国,便是已自毁。”师旷讥讽道。
“那阁下又有何高见?”唐家之子已有些气愤。
“在下认为应该商夺地势,而后凿山阜,破砥绩,直截沟涧,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十里立一水门,令更相洄注,无复溃漏之患。”师旷答道。
我认为应该先测量地形,然后打通山陵,清除水中沙石,直接切断大沟深涧,在要害之处筑起堤坝,又疏通引导阻塞积聚的水流,每十里修造一座水闸,使得水流能够来回灌注,不再有溃决之害。
“嗯。不错。”百里朝徽找出他们两人的卷子看罢说道。
“谢陛下盛赞。”林宗仁说道。
“哼,如此不也劳民伤财么?”唐家之子冷笑。
“君子有所不为而后可以有为。”师襄回答。
“再者,滨河水患由来已久,莫非前人没有想过此法么?”唐家之子反问。
“这……”
“除了三位,诸君还有何见解?”百里朝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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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之法,先人践行久矣。然滨河水患依旧,何故?不知也,乃枯索典籍,竟无修葺之记录,私以为,水患依旧之因,盖河堤损而无修葺,河决时,复筑堤、疏河渠,岁岁年年,反反复复,劳民而伤财,然成之下也。私以为,当设有司,掌河防四渎,属治水患护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