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心灰意冷

“我以为我这些年已经算是不容易了，想不到你比我更甚，看来不管是谁，想要得到强大的实力，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港口的这座小城，也属于竹至尘的管辖范围，安排好了各自的手下，穆七厘便带着关忘仇一人，与竹至尘等人寻了一个屋子，一起说着这些年的经历。

对于这竹至尘，穆七厘可以说是没有必要隐瞒任何事情。也是知无不言，将这些年自己在灵山岛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他们，就连天眼的事情都没有例外。

其实他也是压抑了太久，虽然穆七厘自己不觉得，但实际上，这么多年下来，他的身上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背负了太多的压力，难得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真正的卸下防备，敞开心扉，自然是趁此机会倾诉一番。

竹至尘不禁出声感叹着穆七厘的不易。先后数次遇险，还有着田狄和李青青那样的敌人出现，如果交给自己，即便是有着同样的实力，也早就被这份压力压垮了。

之前的时候，他感觉到穆七厘那高深莫测的实力，心中其实是有些不服气的。觉得当初如果自己也一起前往灵山岛，不说一定会强于对方，可至少不会弱于对方。

可现在却是觉得，他很有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怕是在和那些邪魔对抗的时候就身死了。还有那苏雨伊，对于穆七厘与她的事情，竹至尘也是略有耳闻，对方前往灵山岛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能够复活苏雨伊。

结果没有想到，苏雨伊的确是活了过来，却又为了穆七厘而死。两人真挚的感情，令人动容。之前竹至尘一直觉得自己和发妻的事情已经足够悲惨了，但和穆七厘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

心神和身体都经历了这种堪称折磨的历练，能够达到如今的强度也就不奇怪了。听了他的话之后，现在的竹至尘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不悦，满是佩服。

“不知道，柳爷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说完了自己的经历，穆七厘看了看一旁的红儿，当年跟在灰袍屁股后面的那个小丫头，如今也出落的有模有样。只是身上一直有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不用说话，就告诉旁人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只是此时的红儿，却是一脸的梨花带雨，在听到穆七厘为了拯救苏雨伊不惜剜出心头血的时候，她那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热泪终于夺眶而出，已经哭红了眼睛。

如果有其他的修士此时见到这墨家之主，见到她这副样子，怕是会直接惊讶的昏过去。要知道平时的她，可是能够活吞了那些不听话的手下的。

“柳爷和武大关主两人，在和叛军交战的时候，中了埋伏，带领着三千守城军，斩杀了两万叛军，最终战死，长空在后来的山妖之乱中，受到围困，拼死将我和红儿送走，最终引爆了丹元，和那些山妖同归于尽。还有韩将军……”

此时的红儿，已经哭成了泪人。而竹至尘对于这件事情虽然有些了解，但当时他们并不在一处战场，了解的并不清楚。所以只能由一旁的冷练向穆七厘说这些事情。

韩德在柳剑几与武定臣战死之后，一怒之下，带着仅有的三万守军，去挑那叛军大营。最终虽然剿灭了至少三十万的叛军，也真的让他夺下了几座城池，可还是战死沙场。

至于其他的人，例如当年在穆七厘手下的薛老板，一直在各个军营之中流窜，为当时的军队打探各种情报。内乱停止之后便没了消息，大家都认为他已经死了，却是没想到在山妖之乱的时候，他又传出了一道道的重要情报。

山妖之乱结束之后，他又没了消息，就连竹至尘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但众人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那灰袍呢？”

听这冷练将所有人都说了一遍，就连韩德都说过了，却是没有提到那灰袍，穆七厘的眉头皱了皱，开口问道。

听他提到灰袍，一旁红儿哭得更凶了，趴在了竹至尘的肩膀上，眼泪将其肩头的衣服都哭湿了。冷练更是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一脸的苦笑。

“她在柳爷战死的时候前去帮忙，结果没能逃出来。我都劝她那是个埋伏了，柳爷也放出了消息不让我们去救，结果她还是去了。”

冷练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平静，好像他说的人与之并不相识，只是转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穆七厘在见到他的表情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的这个样子，和之前的北山老人很是相似，不过北山老人是真的心如死灰，生不起一丝波澜。而这冷练，在说话的时候，眼中还有一丝悲切，说明还有一份希望。

而且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不自觉的瞟向一旁哭泣的红儿，应该是将灰袍的寄托放在了红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