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心魔爆发

在今天之前，北山老人从未与穆七厘商讨过关于这对天眼的事情，他也不知道继承了这对天眼之后，会承受多么强大的痛苦。天眼直接与神识相关，才刚刚与他的经脉连接起来，就为神识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之前为了将那发簪阴影取下来，穆七厘的神识已经受到了伤害，相当于接二连三受到数次攻击，让他的脑海一阵混乱。从这浩然居中冲出去的时候，发出的吼叫已经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了。

一头冲入了风雪之中的穆七厘，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不停地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能够看到的任何东西全部变成了红色，这种冲击让他一阵失神，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胡乱挥舞着拳头。

还留在浩然居中的北山老人倒是并不怎么在乎这一点，他已经服下了一颗丹药，双眼结成了血痂。虽然双目已盲，但凭着他的神识视物，和之前的区别也不算大。

一旁的器灵浩然则是有些担忧地看向穆七厘离开的方向，可他受制于自身的关系，并没有办法离开。看这北山老人如此平静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不会有大事，只好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些什么。

此时的穆七厘，正面对着一头棕熊。这头棕熊要比之前苏雨伊见到的那一头还要大上两圈，四肢着地的时候都要比穆七厘高出一头。

一人一熊是在三息之前碰上的，从这棕熊的视角来看，自己正倚着这块石头休息，睡的正香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危险的气息，一转身，就看到了这个双眼血红的男子。

本能告诉它，眼前这人不好惹，两只后脚缓缓地后撤，想要离开这里。可它刚刚挪动了一步，穆七厘就紧跟着踏上前，步步紧逼。

“嗷！”

青蓝色的光芒从它的脖颈处散发出来，原来那一圈蓝色的毛发并不只是装饰，如果只是体型巨大，这种棕熊也不可能在这寒冬大陆上，雄霸一方了。

不过这种能力也不是每一头棕熊都有，至少也要活了上千年的成年巨熊才能使用，而在穆七厘眼前的这一头，在半个月前才刚刚到达千年，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四周的风雪改变了方向，在这一圈圈的青蓝色光芒影响下，向着穆七厘吹了过去。可这些足有鸡蛋大小的雪花，在撞到穆七厘身边的时候，就全部融化了，连融化之后的水滴都没有留下，全部蒸腾了个干净。

这头棕熊见势不妙，连忙又发出了一声大吼，本应无形地声浪却是在这个时候清晰地肉眼可见。连同那些风雪，直指穆七厘。只是它并不打算靠着这一招打败对方，而是趁机向后逃窜。

趋避风险的本能再次向它传递出一条消息，这个人类不是不好惹，而是惹不起！原本还以为能够凭借自己的攻击将其吓退，现在看来很有可能连对方的一招都挡不住，还是赶紧逃命的好。

然而穆七厘却是双眼一蹬，道道神识波动像是数只无形地的绳索，那漫天的风雪与声浪，全部被这些绳索打了个粉碎，才刚刚跑出了不足两丈远的棕熊，突然升上了天空。

那一道道的神识波动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它想要挣脱，却是无法用力，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紧，呼吸愈发地困难，它越是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气，就越是痛苦。

一直在穆七厘心中压抑了许久的心魔，终于在这个时候爆发了。这心魔是因为苏雨伊身死才产生的，只是之前的穆七厘心中一直有着希望，所以才将其一次次的压了下去。

但这一次，失而复得与得而复失的心情、发簪阴影祛除与继承天眼带来的神识冲击，终于攻破了他的最后一丝防线，将这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这头棕熊的身上。

“嘭！”

随着一声爆响，这头棕熊在空中炸成了一团血花，血肉还未等落地，就被那些风雪吹成了冰坨子，摔在地上砸出来一个冰坑，变成了分不清是血还是肉的冰碴。

穆七厘却是依然站在原地，从出手到将这头棕熊轰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地的变化，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直到这些冰碴落到他的脚边，他才眨巴了两下眼睛。

之前苏雨伊说过，她曾经和一头棕熊交手，还因此断了一条腿，虽然后来治好了，但那份痛苦还是让她心有余悸。在他那不受控制的脑海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棕熊，该死。”

这是在继承了那对天眼之后，穆七厘说出的第一句完整的话。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双眼之中虽然依旧充满了血红，却是有了一丝神采。

神识全开，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传播着，寻找着。耳朵也跟着动了动，接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从这些风声之中搜索着这类棕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