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闹事江乐阳的模拟经营游戏
第46章闹事江乐阳的模拟经营游戏
陆锋租的新店面以前是家音像店,租下来也不需要重新装修,原来的店主把货架都全搬走之后,屋里空荡荡的剩下几个电灯泡,他找家具厂定了新的货架,把库房里的零件一箱一箱往这边搬。
跟裁缝店就在同一条街上,拐角转个弯就是,田曼看见江乐阳过来盯着搬家具,才知道这是她家要开的店,里里外外跟着转了两圈,跟她夸陆锋会做生意也会选风水。
这边人流量更大,聚人气的地方才能聚财气,店面的布局规整又通透,常用的零件和五金工具各摆了一个货架,井井有条的让人看着很舒服,收银的柜台后面还供着关公像。
规划得有模有样的,门头还欠一个新的招牌。
门店招牌只有简简单单的家电维修四个大字,红底白字,醒目又显眼,江乐阳特意嘱咐过不要花里胡哨的,送过来的时候还盖着红布,几个工人帮忙把招牌挂上去,要等开张那天放了鞭炮才能揭开。
江乐阳看着也很有成就感,她从来不看店里的账本,也没过问店里的经营情况,只大概知道陆锋能赚多少钱,逐渐变成存折上增多的数字,现在迎来新的招牌,对她来说更像是在玩一个模拟经营游戏。
不停点击着屏幕上掉下来的金币,突然就解锁了一个新的分店。
陆锋看她摸着下垂到墙边的红布,折叠在食指和拇指之间小幅度地摩挲,脸上一直挂着小幅度的笑,好像自己的辛苦也有了回报,巴不得再给她多开几家分店,天天让她剪彩玩。
两个人在店里做开张前的检查,商量着新店开业想做个优惠活动,家电维修都打八折,还在纠结搞十天还是一个月,突然听见街角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之后就是闹哄哄的吵闹声,江乐阳探头出去,好多人还在往那边凑。
“我过去看看,你再试试那个柜子上的锁。”
江乐阳叮嘱两句就往外走,想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毕竟以后他们也要在这条街做生意,结果转弯就看见一群人围着田曼的裁缝店。
店里闹哄哄的像是在吵架,江乐阳从人群中勉强挤进去,就看见一个老太太指着田曼在骂,她身后是被推倒的桌椅和缝纫机,还有掉了一地的布料。
“你从小就跟我儿子勾勾搭搭,还要不要脸?”
“婶子,我跟高培是最近才决定在一起的,您这话未免说得太难听了吧。”
“他可是大学生,是中学老师,你一个天天踩缝纫机的,你配吗?”
江乐阳听了两句就明白了,这是高培的妈妈。
明明前几天还听高老师说最近打算上门提亲,都在跟父母商量找媒婆和备彩礼的事情了,估计后半年找个日子就要办婚礼,还以为他把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了,江乐阳还恭喜他修成正果,说到时候给他俩包个大红包,可是看高婶这幅趾高气昂的模样,好像跟高培说的不太一样。
田曼的头发有点乱,脸色也不好看,但她已经不是多年前任由高婶指着鼻子骂、也不会还嘴的小姑娘,况且这次她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答应和高培结婚,只顾虑这是高培的长辈,对她还保留着最后一点的尊重。
所以即便她不分青红皂白冲进店里就推倒了桌椅,还招来一群邻居热闹,田曼还是忍着脾气跟她解释:“我们是真心喜欢彼此的,以后也会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的。”
“我就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可能让你进我高家的门!”
撒泼打滚的高婶不接受讲道理,甚至挥起巴掌还想动手,江乐阳赶紧冲到台阶上抓住她的手腕,这一巴掌才没落到田曼脸上,谁知道她自己没站稳,往后退了半步悬空踩在阶梯上,重心往后一倾,直接原地摔了个屁股蹲。
高婶坐在门口就不起来了,张开嘴就开始哭嚎,指着江乐阳非说是她把自己推倒的,骂她没教养,不过她的眼泪还没喊出来,就被陆锋用拐杖敲了敲胳膊。
“公共场所起哄闹事、损坏他人财物、辱骂恐吓他人,这是要判流氓罪的。”
他们以前在部队里学过法条,随便说几句就吓得高婶不敢再出声,尤其看他身材高大,居高临下地用手杖抵着自己的胳膊,好像随时都能出手把自己打一顿。
陆锋也是真的想动手的,他在店里有点不放心,锁上门才跟过来,在人群外围就看见江乐阳冲过去挡住那一巴掌,那一瞬间气血都涌上头脑,要不是老太太自己摔倒,他就动手了。
江乐阳还拉住周围看热闹的邻居,说马上就要报公安,到时候请大家去当证人。
这年头,谁都知道流氓罪判得有多重。
老太太只能跟泼妇争个高低,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得不敢再喊叫,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盯着田曼警告她,不许再纠缠自己儿子。
江乐阳看她走远,拉着田曼回到店里,顺手帮她把门关上了,帮她整理好散落下来的头发。
“她有没有打你?前几天高老师不是说要上门提亲了吗?”
田曼拉过椅子让她坐下,说自己没事,结婚的事情是高培先征求过她的意见的,等她点头了再回家去找长辈走礼节。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家几个兄弟跟高婶的关系都不太好,可能跟家里没谈拢吧,我改天再找他商量商量。”
上学的时候只会用学生的视角看待世界,田曼也不明白为什么高婶会这么强烈地反对自己和高培来往,还以为真的只是嫌弃自己没学历,这几年思想成熟了不少,再细看高家的情况,才能看明白其中的蹊跷。
他们母子关系其实一直都不算亲密,要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必然是万千宠爱,可是连着生四个儿子,就只会嫌他们吃得太多了,天天盼着孩子长大了能回报自己。
两个儿子进了工厂,两个儿子成了大学生,说起来都是端着铁饭碗的优质青年,却至今全都挤在一个家里,每个月还要定期给高婶上交生活费。
她捏着四个儿子的工资,又开始谋算他们的婚事,要求女方家一定要有钱,日子过成什么样子不重要,只要结了婚继续交钱就好了,这样的婆婆,怎么可能允许田曼这个小小的个体户进家门。
高培大哥想分家很久了,提了几次,每次都被老太太撒泼糊弄过去,一提就说不孝顺,居委会出面也只能协调,他大哥夹在婆媳中间,大嫂三天两头回娘家,家庭关系处得很僵。
当高培回家说起结婚的打算,请高婶找媒人选个日子,一起上门去提亲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要来闹这一出了,表面答应只是为了安抚儿子而已。
只是没想到如今的田曼长了骨气,身边竟然还有帮手。
江乐阳听着都头大,只觉得幸好陆家没有什么婆媳关系需要处理,皱着眉问她:“他家里这么复杂,你以后嫁过去可怎么办啊?”
“能分家最好,我还是有把握能分出来的,实在不行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哥分不出来是因为他排行老大,孝顺两个字压下来,最先降到他的头上,而且他也没有房子,所以每次都不了了之。
江乐阳还是觉得不对,有问题就应该结婚前赶紧解决了,哪有领了证才去处理的,她还想再劝几句,就听见身后在修桌子的陆锋突然开口:“所以嫁读书人有什么用,他自己立不起来,还要你去t帮他分家吗?”
被推倒的桌子断了一个脚,两个人说话的功夫,陆锋已经绕回店里拿了钉子和锤子过来,帮她重新把桌脚钉好,推倒的缝纫机也放回原地,手轮上被磕掉了一块漆,他还有点心疼。
江乐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插话,转头看了看他、又看向田曼,犹豫之后还是对他的话表示认同:“话糙理不糙啊,这些问题的确应该让高老师去解决。”
尤其在高培气喘吁吁冲进店里,却发现店里的一片狼藉都已经被收拾干净,只能问田曼有没有受伤的时候,江乐阳还是在心里给陆锋竖了大拇指。
他不爱表达,可是在他这里,自己永远是第一位。
“小曼,我妈是不是过来找你了?她答应我要来提亲的,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田曼都不知道怎么说,从她的角度很难开口告状,是江乐阳挑了几句话重复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