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自己作的孽

第311章自己作的孽

“没死，不好意思，令你失望了。”夏跃然冷冷回应。

“虽然你若真死了我会很高兴，但祸害总是遗千年，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也许是直觉，夏思语从一开始就觉得夏跃然没那么容易死，果然！

“思语，好好说话。”夏思成皱眉。

“什么叫好好说话？”夏思语看到了夏跃然手上的菊花，尖声道：“哥，你可别告诉我，你通知这个女人来参加爸的葬礼？”

“什么这个女人？这是你姐姐。”

“笑话，谁的姐姐？爸都不想认她，你认的哪门子亲？”夏思语冲过来，一把抢过夏跃然手上的菊花，用力往她脸上一砸：“滚，这里不欢迎你。”

夏思语突然冲过来抢花，夏跃然没避开，但那一砸被夏思成眼疾手快挡了开来，挡在夏跃然面前，夏思语厉声喝止：“思语，闹够了吧？一家人好好相处不行？非得见面就动手？”

“一家人？我和她势不两立，怎么可能当一家人，哥你是糊涂了吧？是谁害得咱们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爸的死，说到底就是这个溅人的错！”

夏跃然听得真想笑，到现在，夏思语依然口口声声说是她害了夏家，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能力，益发的炉火纯青了啊。

“放心，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与你成为一家人。”夏跃然淡然，“我来也不是想参加什么葬礼，就是过来鞠个躬而已。”

“鞠躬？你什么资格？”夏思语瞪大眼，她的眼本来便大，因为守夜，又染上了血丝，现在看起来吓人得很。

“资格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夏跃然厌弃地勾起唇，语调冰冷；“我也不希望有这个资格，可惜，偏偏那个你唤父亲的人，恰巧也给了我生命。”

她拨开挡在面前的夏思成，走向夏思语，与她擦肩而过时，低语道：“如果可以有选择，我绝对不想与你拥有共同的血缘。”

说完，抛下被她的凌厉震得说不出话来的夏思语，走进她身后的安息堂。

夏展堂死得不光彩，死时又是劳改犯的身份，夏思成不想张扬，灵堂布置得很低调，也没通知其他人，夏跃然进去时，灵堂里只有两个人。

苏晚晴老得非常厉害，夏跃然第一眼居然没认得出来，只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呆坐在灵前。

仔细看才认出来是苏晚晴，以前那个娇媚俗艳的女人，如今蓬乱着一头花白的短发，没化妆的脸肌肉松弛，老态尽显，如果说她保养得宜的时候，四十来岁看起来像三十出头，那如今不过刚五十岁的她，看起来倒像是个七老八十的小老太太。

苏晚晴目光呆直地坐在那里，之前外面的争吵仿佛根本没有入耳，对于夏跃然走进灵堂也是半分反应都无。

另一个人则是夏跃然意想不到的。

竟然是顾至棠。

与往日的温润形像完全不一样，顾至棠换了发型，短短的板寸头，衬着黑色长大衣，一身肃杀的冷戾。

他早就听到外面的争执声，夏跃然进来时，半分都没动容，只冷冷淡淡看过来，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其他的表示。

夏跃然亦是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给他，径直走到灵前。

供桌上放着夏展堂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供着四色瓜果与四色点心，二枝白色蜡烛，烛焰在白天显得很是暗淡，幽淡的黄色烛火在寒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