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陪练这事本是由杨将军负责，但高翎对徒弟是一日不见，思之若狂。起初只是单纯来看看徒弟，后来竟发现他和太孙颇有些如胶似漆的意思，那更是找尽各种理由前来观战。

太孙和旭阳激战正酣，旭阳瞄到远处师父的身影，木剑刺来，他本可提剑格挡，但他并没有，而是上身猛地向后一躲，眼见就要撞到墙上。

高翎紧张，“当心！”

太孙丢掉木剑，一把拉住旭阳，旭阳借力，顺势扑进太孙怀里。

太孙顺手揉揉旭阳的头，“别给我撞成傻子。”

两人哈哈大笑。

旭阳笑过才错过太孙的肩头，“诶，师父，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高翎行礼，“见过太孙。”

太孙笑意未散，“高大人，您这名师出高徒，旭阳可是厉害得很呐！”

两人一阵寒暄，旭阳看向太孙那闪闪发光的眼神，像根刺扎进师父的心。

回去路上，师父状似无意地说：“你和太孙处得不错。”

“嗯，太孙这人，虽说是龙子凤孙，但丝毫没有盛气凌人，为人谦和有礼，又博学多才，好处得很呢。”

师父笑笑，太孙也就比他大两岁，他们容易聊到一起，关系亲近些，这也是人之常情。

“其他几位皇子呢，处得如何？”

旭阳扩了扩肩，“嗯……也还好，但都没和太孙这般随意。我也谨遵师父教诲，尽量不和他们太过亲密。”

祭酒堂里，高翎敏捷起身，“七皇子。”

“嗯。”这地方，七皇子来过几次。

“今日怎得闲来我太学？”高翎引路，“这边坐。”

七皇子坐下，“这是嫌我来多了，还是怨我来少了？”

“呵呵……”高翎笑笑，怎么答都不对，“喝什么茶？”

“随意。”七皇子看一眼高翎，“若非近日频繁有皇子来太学，你这地儿我也不敢轻易来。”

“哪里的话，殿下自然是想来就来。”

七皇子看着高翎拈茶杯的手，修长白净，丝毫没有习武之人的粗糙，也不知他掌心那些薄茧，如今还在否。

茶刚泡上，便来了不速之客。

门外，旭阳一只脚踏进了祭酒堂的门槛，方见室内有客人。这人龙章凤姿、器宇轩昂，一见便知是天潢贵胄。

“进来。”

旭阳看向师父，昂首走进来。

“来，见过七皇子。”高翎看向七皇子，“这便是我徒弟，旭阳。”

旭阳撩起裙摆，欲行跪拜之礼。

“不必拘礼。”七皇子打量着他，“长青时常提起你，果真生得一副好相貌，人也精神。”

旭阳拱手，“殿下谬赞了。”

“你找我何事？”师父柔声问。

“不是多急要的事，您和七皇子殿下慢聊，学生先告退。”旭阳懂事，躬身行礼，退出祭酒堂。

旭阳拿出怀里的果子，朝空中一抛，然后稳稳接住，在胸口擦了擦，一口咬下去，清脆香甜，哼，您今天没这口福了。师父时常向七皇子提起我，你们时常在一起？提我什么？提我聪明乖巧，还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一日，师父陪着皇帝来到练武场，太孙和旭阳两人默契至极，一段对战堪称出神入化，精彩绝伦。

皇帝连连叫好，“长青，这小子不错，我看有你当年的风采。”

高翎拱手，“多谢皇上称赞，他正是微臣的徒弟，名叫旭阳。”

“旭阳，嗯，人如其名，长得也周正，不错，不错。”皇帝不住点头，“对了长青，你那篇策论朕可是和内阁仔细研读好些天呐，实用性很强，这些年朕也看着你日渐沉稳老练，太傅泉下有知，定感欣慰呀。”

高翎又行一深揖礼，“承蒙陛下天恩。”

此行，皇帝对皇子皇孙们满意，对太学生也满意，赏赐自然少不了。

回去路上，高翎和杨将军走在前头，旭阳和同门说说笑笑，意气风发，肆无忌惮。

高翎和杨将军回头看，杨将军笑笑说：“哎！年轻真好！”

师父看着笑得开怀、春风得意的徒弟，也欣慰的笑了，“杨将军，您可是年富力强，正是好时候。”

“哈哈哈……”杨将军笑得豪迈，“我看你才正是好时候，能文能武，还有你那好徒儿，确实有你的气度，我瞧着也是喜欢得很呐。”

徒弟被夸，师父自然喜不自胜。不过，他希望徒弟的才华被人看见，但又隐隐有些担忧他被人惦记。

回到太学，学生一起回学舍，旭阳回去一趟后又到祭酒堂找师父。

“诶，你怎么回来了？”

旭阳夸张地行了个大礼，“徒儿特来感谢师父。”

师父笑得开怀，“谢师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