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夫人?她这是被程彻卖了? - 御史夫人的进阶手札 - 浅浅浅可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谁是夫人?她这是被程彻卖了?

谁是夫人?她这是被程彻卖了?

程彻想了一下泪痣位置,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下:“在这附近,怎么?”

宋徽倒吸一口冷气:“淑妃也有颗泪痣。”

“淑妃?”程彻向来脸盲,对女子更甚,更何况淑妃娘娘他也没见过几次,纵是相见,他也是垂眸候在一侧,自是不曾擡眼,留意她的模样。

但听宋徽这么一说,倒想起沈清在宴会上擡眸见到淑妃的场景,她往后踉跄了几步,倚着他的手臂方能站稳。

“你还记不记得她在泪痣上画了朵桃花?”宋徽问道。

这程彻便更不知了,他连她有泪痣都尚且不清,更不明白她为何要在那痣上画朵桃花......

宋徽一看他这般疑惑状,便知这人一问三不知,气道:“你呀,就记得沈清长什么模样了,旁的女子脸上有个花都不知,世间姑娘均爱以花瓣遮挡面部的痣,又能提高颜趣,一举两得。”

又道:“不过这宋承什么怪癖,如此痛恨此痣?”竟将六名女子的脸能挖出小洞……

程彻沉吟片刻,问道:“那淑妃娘娘的生辰是何日?”

宋徽答道:“三月十四。”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母上静妃的生辰是三月十一,不过相差三日,父皇便提议两个日辰一起办就行,每年到了三月十四,后宫中必会设宴大办一场,来人恭祝的都是淑妃,而不是静妃。

三月十四,正是六名女子死亡日期,程彻思忖,突然想到当时清晏坊绣娘说得一番话--

这杨家个个好智谋,怎么会剩下痴傻儿?是在七岁那年被病耽搁了。

他缓声说道:“看来我们得去调查调查宋承七岁那年得的心病是什么了。”但势必和淑妃有关。

宋徽颌首,道:“此事我可以暗中派人探查,不过他们如此迫切置沈清为死地,定是她在地道发现了什么,且只有她知道三哥便是面具男的事,现在首要关键是得让

沈清醒过来,就有了宋承真正的把柄。”

天色已晚,宋徽也不再逗留,留下一句:“限你病假三天,否则我一人难挡朝中两大老虎。”

程彻浅笑了声,揉着额间,坐在书房的案桌前沉思,想着即便清儿醒来,恐也会被宋承揪着欺君之罪不放,他必须得想个解法将清儿摘出来。

听到扣门声,擡头看是竹青。

程彻起身,眸中闪烁,迫切问道:“可是夫人醒了?”

竹青摇摇头,指了指门外,道:“大人,四皇子从马车中扔下一箱银锭,可要收下?”

此人啊,最是会察言观色,知他开府成家处处捉襟见肘,浅笑道:“收下吧,就当是份子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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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刚露出鱼肚白,程彻从书房中走出,迈步走近沈清的房内。

晓云已给她换了一身素白的寝衣,躺在床榻上,恬静淡然。

他搬来圈椅,垂眸凝视着她。见她面如芙蕖,能说会道的小嘴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他用手点了点,触弹可盈。

她的呼吸似乎很浅,好几次程彻都将指尖置于她的鼻下,感受到微热的鼻息才能放心下来。

他得让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便是他,又怕她醒来会觉得饿,吩咐晓云熬些粥,让竹青去迎春楼排队买蜜汁梨球。

但那蜜汁都化成了糖水,程彻也没等到沈清的醒来,日头渐渐消进白天里,又从黄昏跳了出去,他在圈椅上从天亮坐到夜半,看着床畔的少女连手指都不曾动过。

程彻才感受到沈清这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方知此事没那么简单,赶紧让竹青去请李郎中。

“大人,我之前就跟您说过,这第三阶段的昏迷可能睡一天,可能睡一辈子,全凭运气。”

程彻道:“可是她前面两个阶段很是顺利,就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夫人醒过来?”

李郎中皱着眉,摇了摇头,道没办法。

“不过我可以教大人一些穴位,大人需得每日帮夫人推拿按压,让经脉得到舒缓,不至于夫人醒来后四肢无力。”

程彻按照李医的办法,每日晨昏进行穴位揉搓,但他发现,沈清的皮肤太白皙了,稍一用点力,就容易留下红痕,他便改用指尖轻柔按压。

在第二日傍晚,他发现她的指尖似是会微微蜷动,欣喜过望,为了方便按摩,自动将自己的床榻挪到沈清的身边,从一日两次增加到每日的起床之时、早膳后、中、晚、睡前等五次,纵是上朝,也是来去匆匆,午间必急着赶回府推拿。

边温软的用拇指指腹有节律点揉穴位,边说着朝中事。

“这几日,杨首辅将魏琥提至兵部侍郎,在听说你被火烧死的那几日,还去了沈府灵堂,我看他对你倒还真是有几份情谊,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今日,三皇子又上奏折弹劾我了,说我整天不在御史台当值,应尽快将御史大夫的位置让出来。他把你害得那么惨,我多想当场撕碎他的嘴脸,可我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地道的入口,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这些天暴雨连下,皇上的身体不大好了,又听闻通州洪水肆虐,众百姓流离失所,往汴京涌来的消息,更是一口鲜血吐在御前,待会我和宋徽便去搭粥篷安抚流民,会晚点回来,你在这躺着,不要害怕。”

“前几天回府的路上,遇到了母亲生前戏曲班的师姐,她竟认出了我,说是在我儿时见过。我心生一计,写了个女子假扮男儿装一举夺得状元郎的戏文给了她,不知道反响会如何。”

......

程彻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聒噪,但他轻捏着她的指尖时,总忍不住跟她说上些话,想通过叙述,把这些从她生命中溜走的时光,弥补回来,好似她也参与了一般。

就这样絮絮叨叨中,过了三个月,厢房前的紫薇花已开得茂密,绚烂的紫色花海,淡香弥漫。

正在修剪枝叶的晓云对着竹青说道:“咱家大人对夫人真是情深,这般重情义的男子我还是头回见,风里来雨里去,推拿按压一日不少。”

竹青在屋顶上填补瓦片,道:“说起来我还从未见夫人的模样,可是同李郎中说得那般惊艳?”

他每次送李医出府,总能听到郎中的长吁短叹:“夫人如此韶华,躺在床上一辈子真是可惜了。”

府内只有晓云贴身伺候过,程彻不让外男进房,竹青自然未见过。

晓云擡着大剪刀,很是骄傲说道:“夫人是我见过长得最美的,躺在那儿,我都不敢呼吸,怕把她吸走了。皮肤不仅雪白,还滑溜,就和羊乳一般,大人都不让我近身推拿,怕我不分轻重按坏了夫人。”

竹青认定只有天资绝色才能将自家大人捋直了,毕竟大人曾被沈大人那般俊俏的少年郎掰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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