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破戒他的脸盲在她这里破了戒。 - 御史夫人的进阶手札 - 浅浅浅可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对她破戒他的脸盲在她这里破了戒。

对她破戒他的脸盲在她这里破了戒。

一轮月白挂在天边。

待马车消失在眼帘中,沈清的肠胃如翻江倒海般滚涌上来,她倚着墙角将今晚胃里所填的食物全吐了出来,她今日滴酒未沾,却比喝醉了还难受。

从迎春楼的走出了四位姑娘,其中那位手抱琵琶,蒙着面纱的女子为她捋了捋后背,沈清直起身,刚想说没事,却在擡眸时,心头一跳,往后踉跄了几步。

刚刚小室内太过昏暗,而且她的注意力都在魏琥身上,完全没看到奏乐的姑娘长何模样。

沈清扶着墙,本就因为吐的面色煞白的脸色,被这一惊更显苍白,唇色全无,喃喃道:“李姑娘。”

李诺递上香帕,俯身问道:“大人没事吧?”

沈清一时怔愣,她想不明白,就这么数日不见,李诺为何做了妓,只呆呆地看着她。

李诺将香帕讪讪地又塞回了袖中,苦笑道:“大人定是嫌弃我了吧。”

沈清回神,摆了摆手,问道:“李姑娘为何到如此地步?”

李诺轻轻摘下面纱,面下已完好无损,没有了那蝴蝶斑,好似天仙,泪水如珍珠般从无暇的脸上滚落,道:“因为这张脸。”

因为这张脸,被客人无意中惊鸿一瞥,告知了老鸨,放着这座金山不开凿啊?老鸨这才发现在花魁身边的丑小鸭,早已变成了白天鹅,容颜甚至比姐姐更美,就将李诺众星捧月般供了起来。

李诺不从,妓院有法子让她从。要逃?好,收了奴籍,看她走出百步外会不会被守城护卫当成无籍人士当场乱杖打死。逃不了的话,一切都好办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管用,就上下三滥的法子,针扎,下药,怎么可能不屈从呢,再怎么高的心气都会被磨平的。

“抱歉,我真的不知......”沈清手足无措,她只是想医治李诺的面疾,却没想把她的一生都断送了进去。

李诺抱了抱她,说道:“大人,不怪你,女下很感激遇到了你,但这是我的命。你要多加......小心。”

泪水碰到颈侧,顺着肌肤滚落,沈清一阵凉意,比之更寒的,是心。她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成了刽子手,斩断了李诺明媚的前半生,她的后半生都得在这些视女人为玩物的男人中委身游走。

“大人,二十五画展那天,《织梦》换奴下演奏了。”李诺钻进马车前,抹干眼泪,回头对她一笑,“奴下等着您。”

沈清连擡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她这双手将李诺推进了人间炼狱。

如果这个人间,有更多的人为女子发声,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悲剧发生?

花明厅的隔壁包间,是天字二号,很是敞亮,低头处便可看到外面的马车,三人已在窗边看了全过程。

宋徽说道:“这文则兄艳福不浅啊,清晏坊的最新花魁都能为其折腰。”他又无意瞥了另两位一眼,道,“我看文则兄不像断袖,看那姑娘抱着她,她也没做反抗。”

程彻脸盲,他已不记得之前沈清那相好的模样,但记忆好,有两次撞见过他们在树下谈话,听着楼下这内容,应该是之前那名女子无疑。

竟是清晏坊的?看来她还是觉得沈影的中箭和清晏坊脱不了干系。

程彻t问道:“这姑娘全名叫什么?”

宋徽诧异看了他一眼,要知道程彻除了案件出现过的女子姓名认得清之外,旁的女子看都不看一眼。看来是听了他的话开窍了啊。

他揽过程彻的肩,说道:“美吧,叫李诺。二十五清晏坊有画展,那天休沐,子由和我们同去吧?”

程彻感觉世间的女子都长得一个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没什么美不美的,但唯有沈清不一样,她的一切都是灵动的,每寸都有生气,甚至被他吻过的睫毛都是有生命的,轻颤如蝶般魅惑。

也是很奇怪,他的脸盲在她这里破了戒,她的哭笑,蹙眉,低吟,沉思,每种样子,他都能记得住。

在他眼里,沈清那般,才可以称得上美。

没等程彻答复,沈清已推开了门,魂不守舍地坐在杌凳上,擡眸问道:“从清晏坊赎个人需要多少银两?”那滴泪珠在她的心尖翻滚,她还是不甘心。

正在给沈清添茶的宋屿,手不禁一抖,全洒了出来:“你是要给刚刚那姑娘赎身?”

沈清点了点头。

宋徽轻笑了声:“文则兄不知行规吧,这花魁是赎不出来的,老鸨靠着她当摇钱树呢,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给你奴籍?”

“花魁?花魁不是李慈吗?怎么成李诺了?”沈清问道。

宋徽很是懂行,道:“这勾栏院子本就是靠美貌定天下,琴棋书画等技能都是锦上添花罢了,李慈姑娘自是被她这妹妹比了下来,而且听闻以往和文人墨客吟诗作对,躲在屏风后的都是妹妹,待到就寝时才是姐姐上,这事被揭发后,众人都在笑话呢,说是姐姐只会以色侍人,为这事两姐妹都反目了。”

所以以前给她回信的都是李诺,这文墨才情真是可惜了。又想起李诺刚刚说的话,难怪画展的《织梦》也由她演奏了,妹妹突然变美,夺取了姐姐所有的机会,纵使无意的,李诺已成花魁是不争的事实。

李诺在清晏坊的日子,应是不好过吧。她唯一的亲人也和她反目了。

如果,李诺当初能依靠自己的才华考取功名,不进入清晏坊当小工,是不是也没有这些事?

沈清擡眸,眼神中闪过点点星光:“若是太子结党营私,通敌叛国的证据确凿,会是如何的结局?”

程彻回道;“罢黜储君之位,发配番地封王,一世不得回京,处罚更甚者,降为庶民。”

她继续问道:“那也就是说,储君将在二殿下和四殿下中产生?”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的。”

程彻回复很严谨,不出意外,皇上统共就四位皇子,太子如被废,三殿下又是个痴傻之人,那太子之位自然是在宋屿和宋徽中产生,还能有什么意外。

宋屿开了口:“我对皇城之事不感兴趣,如果我要,早在四年前就要了。现在纵使给了我,我也会退位的。”

原是四年前立储那年,皇上有意将储君之位跨过太子,给二皇子,但宋屿从十岁开始便在大草原上驰骋,随性惯了,长这么大早已是草原的性子,他不愿在这京城内被束缚住,便连夜跑了。

可谁知跑的路上竟遭人刺杀,昏迷数日,幸好被沈清一家所救,才保有一命。

后来立储的消息传来,大皇子宋历上位,但这些年的暗算刺杀却是没有少过,他培养了二十名暗卫也就无痛关痒的凑合对付着。

若不是此次的军衣造假案破了他的底线,惹他雷霆大怒,他大概一辈子也就这般防守在内,但这次,他要为了那些冻死在边疆的将士们主动进攻,将背后的蛇鼠一窝一锅端了。

他浅笑说道:“等这件事办妥,我就回我的大草原,看日落,赏日出,好不自在,这汴京太压抑了。尔后顿了顿,看向沈清,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问道,“事成后,你要不要跟本王一起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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