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男色“不,我也是好男色。”…… - 御史夫人的进阶手札 - 浅浅浅可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喜好男色“不,我也是好男色。”……

喜好男色“不,我也是好男色。”……

鼓乐齐鸣,街上人山人海。

程彻看了看四周,破窗容易伤到底下游街的百姓,他抽.出腰间佩刀,往门上一砍,直棂格栅门轰然倒地,在楼下和掌柜攀谈的宋徽听到动静,一惊,这两人如此干柴烈火?

疾步上楼,看到程彻从二楼如飞菩落叶,纵身而下,后面还跟着自己的哥哥,后者用眼神恶狠狠剜了宋徽一眼,来不及分说t,紧跟其后,这是在上演,你逃,我追,我们都插翅难飞的戏码?好刺激啊。

宋徽赶紧跟出去看看。

填街塞巷,大街上闹闹哄哄,被堵得水泄不通。程彻双脚借着酒楼的外墙,使力向上一跃,起如飞燕掠空,奔走于酒肆的屋檐之上,宋屿紧随。

杨首辅宅邸在延康街的中心处,占据了后半条街,府门沉稳大气,加盖凌空重檐,尽显雍容气度。

难得府门大敞,在门前方的延康街和罗胜街的交汇处,摆了一个三米高的高台,台中间建了个小亭,上饰花型鸟状之物,亭檐下垂赤红流苏,内坐一女子手拿绣球,春风拂过,脸蒙半纱,眉目如画,楚楚动人,是杨府小女——杨芸。

高台处早已围满了青年才俊,纵是他们早知道此抛绣球是为了新任的金科状元而设,但也想着万一呢,这可是一次绝好的鲤鱼跳龙门的翻身机会,不由得跃跃欲试。

沈清踏马缓行而来,仪态万方。看到眼前这高台,心中错愕。这是要抛绣球?她得上罗胜街,但这入口已被这高台堵住,她不得不在此驻停。她现下已明了,这台是为她而建。

亭内的丫鬟缓缓掀开流苏,杨芸看见来人,眼眉一弯,似是比上回见到的更潇洒恣意,又听父亲在家中夸沈状元在殿试上的丰神异彩,她更是春心芳动。她不是墨守陈规的女子,这高台是她的主意,虽然杨首辅对老年得女的她自小就宠溺,但毕竟是要抛头露面,这件事上她一开始还挺惶恐,没想到父亲竟会欣然同意。

谁说只有君子好逑,今日她便要自己来求姻缘。

沈清擡眸向上望去,四目相视。

“沈郎,接好了啊。”

杨芸轻轻一掷,那绣球稳稳地朝沈清抛来。

沈清坐在马背上,避之不及,说时迟那时快,程彻用碎银如利刃般朝绣球飞出,那绣球一偏,程彻正欲喘口气,只见绣球又被人暗中推了过来。

不好,看来是杨首辅设的局,杨府四周恐怕都有暗卫,他是有意招沈清为婿,这绣球今日势必会落在沈清头上了。殿试之上,沈清帮宋徽说了话,又拒绝了翰林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太子党看明面上难以拉拢沈清,只能用嫁女的方法为饵,曲线笼络,一旦金科状元成为自己的女婿,众臣皆会自动把沈清归为太子一党。可杨首辅的算盘打错了,沈清是女子!

但绝不能被杨首辅得知此事,否则沈清就会背负上欺君之罪。

杨府四邻皆有暗卫,只能将绣球往流动的百姓中投掷,游街攘攘熙熙,应是难以潜伏护卫。

万般思绪,皆在一瞬。

程彻将碎银换了个角度导弹了出去,眼看要击中绣球,往沈清后侧人群抛去时,还来不及松口气,哪知跟在后头的宋屿也思及此,想将绣球投掷至高台,两人的碎银同时击出,一前一后,这绣球稳稳当当得落在了沈清的怀中,与之一起掉落的还有两块碎银。

程彻和宋屿面面相觑。

四周的暗卫:“.......”今日份的酬劳领得好轻松。

人群中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声,这绣球在空中来回作舞,大家都提着心脑袋跟着转过来转过去,现下终于众望所归,有惊无险地落在了状元郎的怀中,才子佳人,很是登对。

沈清捧着这上等绸缎制成的绣球,如同烫手山芋般冒着热气,她左右手来回倒腾,但又弃不了,丢不得。

现下民风开化,寻常未出阁的姑娘家也有抛绣球选取夫君的,但这可是权倾朝野的杨首辅的女儿,想要状元郎,让皇上赐婚便是。做得如此大的阵仗,足以说明诚意满满,态度恳切,她这都不领情的话,杨府的面子丢了去,恐是会被天下人耻笑,杨首辅必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正思忖着,杨首辅从府门跨步出来,喜笑逐颜地对沈清说道:“真是巧了,小女这绣球刚好抛给了沈状元,又有二皇子和程御史的见证,全是天意。人生三大喜事,你今日就占了两,又是金榜题名,又是喜得良缘。恭喜沈状元。”

这杨老贼把话说得如此漂亮,让人无法反驳,周遭的百姓更是一顿起哄:“恭喜沈状元抱得美人归,恭喜杨首辅喜得良婿。”

道贺声不绝于缕,是天意还是人为,结局都已定。

春风拂面,月眉星眼,沈清定了定心神,垂眸浅笑道:“杨首辅,这外面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而且贵千金抛绣球想必也累了,不如我们进府商议?”

杨首辅捋了捋自己的虬髯,笑脸盈盈:“还是我们状元郎思虑周全,是老臣待客不周了。肃王殿下和程御史都一起前来吧,呦,四皇子也来了,今日我府上还真是蓬荜生辉啊。”

沈清向后看去,那被人流挤得衣冠不整,脸红脖子粗的可不就是宋徽嘛。

沈清下马,四人皆面如死灰的往杨府走去,心思各异。

杨府果然是高门大户,出了照壁,楼阁台榭,气宇轩昂,雕墙峻宇,广厦轩然。

除了杨芸往另一条道走了之外,沈清等人皆被引到正堂,落坐在两侧的圈椅上。

程彻先开了口,单刀直入,语气十分不悦道:“杨首辅竟以贵千金的婚姻大事为诱饵,这般笼络人的手段,未免也太令人不齿了些吧。”

他的眉宇间满是冰霜。

杨首辅高坐在上,哈哈大笑起来:“御史大人怕是审案审多了,见到何事都要往深处想几分。不怕你们笑话,这件事的主意并非是老臣出的,而是我家小女想的招,沈状元满腹经纶,殿试上的风采已成佳话,小女倾心已久,老臣自然不好棒打鸳鸯。”

室内一片沉寂,仿佛不是在商量喜事,静得出奇。

宋屿呷了口酽茶,说道:“抛绣球这般选夫太随意了些,这婚前六礼还得纳吉呢,也不知道沈清和杨芸的生辰八字相不相配。”

杨首辅有备而来,从袖中掏出两人的庚贴说道:“小女有了这般心思后,老臣便去了府衙处查看了沈清的户籍和生辰,这八字和小女的很是匹配,乃天作之合。”

准备得太充分了,沈清暗道,她以为中了状元,就可以稍喘口气,哪知被推进了更深的泥沼里,每走一步,陷得越深。

沈清苦笑道:“杨首辅,家父去世不久,沈某参加科考已是逾矩,但高中状元是先父生前唯一遗愿,不得不考。可眼下先父尸骨未寒,就要沈某娶亲,恐怕有悖纲常,于礼不合。”

杨首辅沉吟,沈清说得也在理,虽然我朝律法只要求守丧百天,百天之后可娶亲,可宴请,但一出丧便迎亲,必会落人闲话,怎么说也得一年之后吧,可这样变数又太大了,而且小女的年纪已过十八,再过一年,就是大龄了。

偏厅抄手游廊下疾步走来一女子,正是刚刚在高台上的杨芸。

她欠了欠身,说道:“虽说有外男在这,我一个闺中女子不方便闯进来,但既然是在讨论我的婚期,我自然有发言权。”

杨芸的举手投足间有一般女子少有的洒脱,不是无理取闹的任性,而是率真大方的豁达。

沈清心底叹了口气,如果她能脱去这身男袍,倒是很乐意和眼前人做个手帕交,如果今日坐在这里的是哥哥沈影,这两人,倒也确实是良配。

可没有如果,她现在是女扮男装的沈影。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