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 夫郎是隐藏母老虎 - 鸿樱桃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79章

可婚后啊,日子就跟掉进了苦水似的,其中的苦楚只有季春花自个儿心里清楚。

婆母性子强势得很,又好面子,在外头那张嘴,逢人就讲:我家春花,我可是拿她当亲生女儿疼哩,娇贵着呐,平日我家炖肉熬汤,那都是给她补身子哟!

实则呢,灶房飘出肉香,她不过就是多闻闻味儿罢了,盛到碗的净汤汤水水。她心里气得慌,可一大家子都是长辈,贺老太一把年纪,还贪那口荤腥,贺明梁又不在家,每每她只能把这气给咽下。

今儿瞧见清哥儿和贺渊那般恩爱,再回想自己受的委屈,种种事儿一下子全涌上心头,眼泪到底没忍住,她匆匆抬手抹了把脸,就跑回屋。

季春花的弟弟季二琅,见此,连忙放下手头活儿跟着进了屋,见姐姐正坐在床边默默掉眼泪,心里顿时一阵发酸。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近前,轻声说道:“姐,你是不是在贺家受了啥委屈?我让爹给你出气去。”

季春花擦了擦眼泪,强装镇定:“二琅,你可别瞎说,没啥事儿。”

“姐,大过年的你跑回家来,指定是出事儿了,往年你最爱俏,每年都买新衣物,你瞅瞅今年还穿着旧袄子呢。”季二琅皱着眉头说道。

“姐夫不在家,你那婆母瞧着面相就刻薄,定是她欺你了。”

季春花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劝说道:“二琅,就是拌了几句嘴罢了,真不是啥大事儿,你可千万别在爹娘跟前乱说,平白让他们跟着闹心。”

季二琅梗着脖子说道:“姐,有啥不能与爹娘说,才大半年,咋就把你的性子给磨没了?要是你还像从前那般硬气,他们哪敢随便拿捏你啊。”

说着,他眉头皱得更深了,话语里满是替姐姐抱不平的愤懑:“再说了,咱们家也不差呀。当初姐夫念书,爹可没少往里搭钱补贴,如今他倒是成了秀才,可咱家又跟着享了多少好处啊?反倒让你在贺家受这窝囊气,我这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气!”

季春花轻拍着弟弟的手背,耐心劝解道:“二琅,过日子本就是磕绊的,我琢磨等过了年就跟贺明梁一起去县城,不待在家里头了。””你要是跟爹娘说了,他们年纪都大了,除了干着急、瞎操心,又能咋样呢?我既然已经嫁进了贺家,和婆母相处,总得有个磨合,日子慢慢会好起来的。”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季春花抬眸望去,神色一凛,低声说道:“二琅,快别再说了,怕是爹娘他们回来了。

季二琅见姐姐执意阻拦,虽说心里不甘,可也怕真把姐姐给惹恼了,便暂且压下了冲动,只在心里默默盘算。

………………

与此同时,贺渊领着夫郎与贺母也到了贺山家。一进屋子,那股子暖意就裹了上来,把周身的寒意驱散。

屋子的一角,碳盆里的火烧得正旺,上面架着几个红薯,那红薯的外皮渐渐烤出了焦香,滋滋冒油。

贺小云蹦跶着,凑到于清跟前,拉着人坐在小板凳上烤火:“清哥哥,你这件棉袄子可真好看啊。”

于清脸上洋溢着笑意,抬手理了理贺小云额前的碎发:“你渊哥挑的,镇上时兴的款式,指定差不了。”

贺渊则不客气地拿起个烤红薯:“你倒是会躲清闲,灶屋里的活计都让嫂嫂跟山哥干嘞。”

贺小云倒了几杯热茶,搁在人手边,听见这话,不乐意了:“渊哥说话就是不中听,我在灶屋把东西都洗好了,我哥才跑去烧火的。”

贺母原本在门边站着,忽然间,灶屋飘来一股浓烈刺鼻的辣味儿,直往鼻腔里钻,连着打了两喷嚏,皱着眉念叨:“哎哟哟,这味儿太冲啦,清哥儿有身孕,可不能吃太辣,我去灶屋瞅瞅哈。”

说罢,她抬腿往外走,临了还惦记着屋里的于清,特意回身,将木门合上了半边:”这寒冬腊月的,清哥儿怀着身孕,身子娇弱万一染上风寒,那可不得了。”

贺渊吃着红薯,腮帮子鼓囊囊的,转头朝于清问道:“清哥,你饿了没?吃个红薯垫垫肚子,别饿着肚里娃娃了。”

于清点点头:“阿渊,帮我捡个出来吧。”

于清今儿这件袄子不经脏,冬日洗衣本就麻烦,要是沾了污渍,可太难洗净了,眼瞅着年节他还打算多穿几次呢,可不能弄脏哩。

话音刚落,贺小云就机灵地拿火钳稳稳夹出个大红薯,轻轻搁在地上晾着:“清哥哥,这个烤得可好了,皮脆瓤糯的,晾会儿就不烫哩。”

“谢谢云哥儿,今儿去马仓家都置办了啥野味。”

“买了一只肥野兔,嫂嫂打算好了,要做红烧兔肉,你闻灶屋传来的味儿香不香。”

贺山和贺渊合作卖烘笼,赚了一笔小钱,如今手头宽裕了不少,喊二叔一家过来吃饭,这菜色可不能寒碜了。

贺渊插话道:“自然是香的,云哥儿你跟着好好学几手。”

这时,贺山从灶屋探出头来喊道:“云哥儿,快去地里摘把菠菜,再扯几根葱回来。”

贺小云高声应道:“晓得哩。”

他麻溜起身,从木架上拿了竹篮,边走边道:“你们先烤火,我去地头摘菜,一会儿就回。”

贺渊说道:“外面下雪哩,打把伞路上滑,慢点儿,别毛躁躁的。”

寒冬冷,风雪大,天色黑得早,农家人趁着天光还未尽,都已开始准备晚食,图个温饱好早早上床取暖。

贺渊正帮着端饭的时候,贺父带着一身酒气走进屋,眼睛眯成了缝,憨笑着说:“来晚了,在老王家多喝了两杯,差点就误了这顿好饭呢。”

贺母把筷子仔仔细细数了几遍,规整摆放到饭碗上,嘴里嘀咕:“就好那口酒,吃酒都得把你吃穷哩。”

贺山端着热腾腾的红烧兔肉大步进屋,兔肉盛在大盘里,红亮油润,葱花点缀其上。招呼道:“二伯,二婶,大家赶紧坐着吃饭,还有一道清蒸豆腐鱼,我去端出来,小柔你先做着吃,别忙活了。”

众人围坐在桌旁,桌上摆满了吃食,除了兔肉,清蒸鱼、还有一道炒菠菜,屋外寒风呼呼地刮着,屋内却是热闹闹的。

转瞬,日子就到了腊月二十九,晨光微微亮,村庄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烟囱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家家户户都忙着扫雪除尘。

贺父拿着扫帚,清扫着门前积雪,那雪扫在一处,跟堆起的小山一样,贺渊搬来梯子,小心翼翼地将糊好的春联贴在门上。

于清则和贺母在灶间忙活,锅里热着玉米馒头,菜墩上,切好的白菜、萝卜摆得满当当,早食只做了一道白菜炖萝卜、几碗热粥,搭配香甜的馒头,吃得饱腹又舒坦。

吃完早饭后,今儿虽说还是冷,但到底太阳露出一角,贺父和贺母坐在堂屋里,唠叨着晌午去老屋要做几个菜食。

贺渊则提着竹编篮子,跟在于清身后,二人打算去马仓家,买些干货,他们家手头都有忙活的事儿。

不像村里别的人家,整年都有时间上山,寻摸松子、木耳、香菇之类的山货,精明些的,还拿到镇上去卖,换些银钱补贴家用。

可贺家平日各忙各的营生,没那闲工夫进山搜罗,贺父说了大年初二杀只鸡,给于清补补身子,炖鸡汤怎少得了香菇,红枣,枸杞等。

马仓家不远,没走几步路就到了,年节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敞开着,就连马仓家也不例外。

两人走到的时候,吴默正端着大碗坐在门边吸溜着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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