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苏清鸢:“……”
大反派不谋逆可就不是反派了啊?
他们一行人歇息片刻套了马车往京城赶,四个人只有苏清鸢不会武,所以一开始打算骑马而行让她任选一人共乘,这样路程也快。
但秋莲伤势未好,苏清鸢又被下了药,短时间内骑马是不行了。
四个人只得雇了辆马车,陆元昭与陆裕敏日夜轮班赶路,苏清鸢想替他们一会儿都被拒绝了。
陆元昭与陆裕敏眼神交替时,似有意无意提醒他们二人彼此的承诺。
苏清鸢双手一摊,既替不了他们,便自觉照顾众人的衣食起居,她在现代照顾一家人惯了,如今反过来照顾他们几个得心应手。
只是陆元昭与陆裕敏不让她做,秋莲见他们两人都不让苏清鸢忙活,自己更是不敢。
三人都说不需要,这让苏清鸢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四个人里最没用的。
京城消息应当还在封锁,回京一路并未遇到永王的人,路上没出什么岔子。
秋莲出发那日就醒了,被救后对陆元昭陆裕敏感激涕零,又是请罪又是谢恩。
苏清鸢将她拉起,“你不要总将自己当丫鬟,一路走来,我们早就把你当妹妹。”
“小夫人,呜呜——”
被她抱住的瞬间,苏清鸢与陆元昭相隔而视。
“没事就好,咱们就快到京城了。”
秋莲高兴的擦掉泪,她还以为她和小夫人要死在那个杀手手中。
但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陆裕敏看他们几人热闹,眼睫垂落。
路过秋莲和苏清鸢身边时轻轻道,“以前的事,别怪我。”
说罢,极快走开。
苏清鸢与秋莲对视而笑,短短几日相处让他们隔在中间的屏障消失。
她想起现代总独来独往,有时觉得挺好,有时难免感到孤单,如今四人说说笑笑关系融洽,让她有种家的错觉。
家这个词眼,在她眼里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书上都说家是来处归处,是港湾,可她却把她的家视作牢笼。
父亲殴打母亲时她还是个小学生,怕的她全身颤抖,跟哥哥诉苦,可哥哥说这有什么好怕的。
她不懂为什么哥哥不怕,暴力,血腥,不该怕吗?
直到二十多岁的她偶然想起,婚姻里哥哥代入是父亲,父亲高大,她代入的是母亲,母亲弱小。
差异不仅在体型,也在处境,男娶女嫁终究要在男方家中生活,亲朋好友向着谁,不言而喻。
若对方人品尚可,双方和平分开也没什么,坏就坏在总有人喜欢以体型差异威胁恐吓,达到将人绑死的目的。
婚姻干系女子一生,所以苏清鸢从小就悟出一个道理,既然婚姻关系难以脱离,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所以在现代她死前也没步入婚姻。
一层关系不仅意味责任,更代表绑住女子的绳索,且绑住的……只有女子。
男子不会有任何束缚。
她很明白自己的思维已跳出常人范畴,可论她的经历来说,对婚姻的感触只能如此,不若如此,那她一开始又何必逃离罪恶深重的家。
若真那般,直接早早将自己嫁出去换个彩礼,不也是“喜事”?
所以她的心绝不能动,只是望向陆元昭时,眼里有几分不舍,反派谋逆后无论结局如何,他们都要分离了……
接下来几日他们日夜兼程,很快就到了京城。
城内百姓不知永王谋逆之心,京城仍是一片祥和之气。
再到宁王府,苏清鸢恍如隔世。
宁王与宁王妃得了信提前在府门口等候。
“清鸢,你没事就好。”
宁王妃拉过苏清鸢的手,推着她转了一圈,看她无恙终于放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妃……不怪我为府中惹事?”
“说的什么话,是非黑白母妃难道辨不清?受了这么大委屈,是不是将你吓坏了?”
苏清鸢内心复杂,宁王府的长辈晚辈虽脾性各不相同,却都是心善之人。
她未来与宁王府再无瓜葛,白白连累他们,她着实有愧。
宁王妃察觉她心情低落。
她绕过苏清鸢,“元昭,莫不是你说了什么让她受了气?”
苏清鸢连连否认,从她与陆元昭定下承诺起,一路走来他对她只有帮从未害,更是连句重话都没朝她说过。
“母妃,您儿子是这样的人吗?”陆元昭反问道。
宁王妃问:“清鸢,你有事跟母妃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