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除了我你谁都对得起

“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夏长征从小在生产队，而后在部队，都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如今对着自生自灭般长大的小丫头，却忘了该怎么说，该说些什么了。

夏苦儿不客气的嗤笑一声，眼睛往上翻了翻，把涌出来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再开口，声音里面夹杂的哭腔将她此刻的心情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夏长征面前。

“不要哭，我这样的爸爸不值得你哭。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都是应该的。我生了你却没有养你，让你受尽苦楚，是我的错……”

“是，你确实有错，那什么英雄就那么好当，好的你连什么都不要了？别人都有爸爸，也有妈妈，就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夏红军一家拿了你的抚恤金，拿了你的补助金还假仁假义的收养我。至我记事起，我没有一天不挨打的，没有一天吃饱过，路边的草，虫子，我什么都吃过。”

“他们两口子一骂我就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你们两个，都不要我，都不要，死了的不要，活着的也不要，那你们把我生下来干什么？”

歇斯底里的吼完，像是拔开了堵在瓶子上的塞子，让她没有办法的控制，浑身都在打颤，咬紧牙关也止不住呜呜的哭声。

“别人都有爸爸，就我没有。别人也有妈妈，我也没有。那个女人我见过，我同学还喊她小婶呢！她给人家生了三个，男孩子。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肚子里又有一个了，还跟人说想要个姑娘，说姑娘是贴心小棉袄。那我呢？我不是她生的吗？我不贴心不懂事吗？我会干活，会学习，我能自己养自己，我能考大学，我哪里比别人差了？可是她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她根本就记不得还生了我！

“你也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一次两次的，明明就在跟前却不认我，自以为是的好像是为我好，我稀罕吗？我不稀罕！”

夏长征这会儿看不见，动不了，只能坐在轮椅上伸手：“丫头，不哭不要哭。爸爸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你想怎样都行。”

“我什么都不想，你已经这样了，除了我，你谁都能对得起了。那剩下的时间，都给我好不好？跟我去茅凌，我跟朝阳哥在那边买了院子，是平房，回头我就把门槛锯了，你坐着椅子自己能进出。院子里我还种了菜，你没事可以帮我浇浇水，我老是记不起来浇水。来之前朝阳哥还，”说着说着，语气突然一顿，眼角的余光朝窗户外面看了一眼，手轻轻一抬，一道寒光就从手里飞出去。

一声闷哼在窗外响起的时候她还在继续说：“朝阳哥还说要给我弄一个小石磨，可以磨豆浆。”

这话，夏长征完全没有听进去，而是朝外面大喊了一声：“罗方明！”

刚刚落音，夏苦儿就朝他扑了过去，伸手揪着他直接从轮椅上滚下来。

砰的一声，子弹穿透了轮椅的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