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他怎么那么会云央冷眼睨……
第39章他怎么那么会云央冷眼睨……
云央冷眼睨他,他口口声声说对她情意深重,可那日二人说的话已然收不回了,他也并未松口承诺以后不会再要她拿薛家贴补夫家。
云央觉得很没意思,转身提裙拾级而上。
少女背影窈窕纤细,水红色的裙摆勒出纤细的腰肢,宋放鹤才反应过来,疾步追上来拦住她,“央央,你别走。央央,我、我夜不能寐,心里想的都是你,恨不得把这颗心剖给你看,你只要别生气了,要我答应什么我都能做得到,要我的命我也给……”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要你以后别来找我了。”云央道,“你能答应以后将我与薛氏分开来看么?能么?即使你能,你的爹娘也不能。往后我若不愿舔着脸去求我姐夫,你们势必要对我怨怼。届时年少夫妻柔情蜜意褪去,你我二人相看生厌,何必呢?”
听她这话,宋放鹤满面灰败,心头如刀割似的,知云央说的是实情,父亲若是得知她不愿帮忙,定不会容她进门。
可他不是这样的,他是真心喜欢她啊。
“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找我我也不会见你。”云央道,“回家去吧,这节骨眼上来找我,你爹娘该担心你了。”
说罢,疾步回了府。
宋放鹤痴痴看着紧紧闭合的朱红色的大门,他仿佛能透过这门看见云央决绝的身影。
他想起第一次见薛钰时,他也是这样冷淡疏离地看着他,现在回忆,方察觉出那冷淡中带着稳稳当当的心有成竹。
少年蓦然仰起脸看着薛府高高的门头,这家人……一开始便不愿将云央嫁给他!
云央也不是真心喜欢他,若是有半分真心,怎会眼睁睁看着他家破人亡……
三月乍暖还寒,山风凛冽,让人从头寒到脚,也冷得他回过神来。
云央回到了自己院子里,心中五味杂陈,自己的这第一段感情,就这么了结了。
若说是伤心,不如说是自我怀疑,究竟什么是喜欢?
他喜欢她,怎会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至于她到底喜不喜欢宋放鹤……云央托腮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只觉得他那副强求的样子真的令人厌烦。
云央昏沉沉睡去,半夜忽然醒来,只见一黑影在她桌案前伏着,她吓了一跳,轻手轻脚走下床来,走近了看,就见那人俊美的脸露在月色下。
她呼出一口气,叫了两声姐夫,却不见动静,那双狭长的眼紧闭着。
云央凑近了些,酒气扑面而来,他醉得厉害,应是走错了房间?
她望了望窗外,夜色已然深了,如果现在去叫人来把他搀走,未免动静太大,估计还会惊扰老夫人,老夫人先前还担心姐夫来着……
不如让他在此歇息,她换去其他居室即可。
云央披了件薄衫,推门的时候忽然想起父亲每次醉酒时,母亲都守着他,母亲总担心父亲半夜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如此想着,她的脚步顿住。
云央回到薛钰面前。眼睛适应了黑暗,于夜色中看他,优越的眉骨,英挺的鼻梁,阖着眼时就没有了平日里咄咄逼人的俊美,显得很安静,很温驯。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她就这么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
薛钰口中发出模糊的呢喃,眉头也皱了起来,眼珠剧烈转动,像是要从并不算好的梦中挣脱出来。
云央看他睡的这么难受,就起身去取了软枕来想给他垫上,正琢磨着怎么垫,他却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她记得这只手。
他教她习字的时候,这只手握着湖笔的姿态优雅,写出的字风骨遒美。他握剑负手而立的时候,这只手骨节分明,青色的脉络隐隐凸起。
而现在,他紧握着她的手腕。
手腕处发烫,他掌心的热度仿佛能渗透她的肌骨,痒痒的,麻麻的。
这种感觉令她脸红心跳,面红耳赤,云央吓得赶紧抽出手,却被他猛地一拉,摇摇晃晃跌入了他的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脸庞撞进了他的颈窝,薛钰朦胧间睁开眼,又闭上眼,神情迷茫而痛苦,手指在她的后背上,犹豫着,试探着。
又是有她的梦。
在他意识到自己对她那幽微不可见光的感情后,纵使是在梦里,都开始克制。
克制着自己想去紧紧拥抱她的冲动,下颌收敛,身体紧绷。
可越克制,越急不可耐,心头的酸楚和身体的痛楚袭来,青年口中溢出两个字,“云央……”
云央的心跳如擂鼓,尤其是听闻这样温柔又低沉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讷讷应道:“姐夫?”
“别这么叫我。”薛钰眉头蹙的更紧了,喉间溢出低低的一句,“叫我灵均。”
他身上浓郁的酒气掩盖住了那令云央欢喜的冷香,他的呼吸沉而不稳,扑在她脖颈上,言语低沉带着令人心颤的音色,重复道,“叫我……灵均。”
今日大皇子所设的宴席上,他喝了很多酒,从未有过这样放纵的时刻,浑身燥热,呼吸也闷,却也抵不上得知她又与那宋放鹤相见的闷滞难耐。
婆娑的树影映在窗纸上,薛钰迷醉地想向那抹魂牵梦绕的身影靠近。
云央于夜色中看着他,她习惯了听他的话,鬼使神差地开口,“灵均。”
听闻自己小字从她口中说出,无边的燥意自下腹升起,薛钰眼眸微睁,涌动着如沸水般的情意,他伸出手扣住她的后颈,垂眸看她,二人鼻息相闻。
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情意。
他想要拥有她、占有她,让她唤他他的小字,让她唤他夫君。而非那尴尬的姐夫。
云央只觉得在自己颈后的手热的发烫,她心里没来由的害怕,避开他黑沉沉的眼眸,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微微挣扎着,“姐夫你醉了。”
薛钰迷蒙中看到云央一双水润润的眼透着惊惶,心倏地一下收紧了,到底忍不住,急切地衔住她的耳垂,嗓音带着酒酣正浓的暗哑:“怎么如此怕我了?昨夜,不还是很热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