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拿我被子干什么又过了几日。这几日……
第68章拿我被子干什么又过了几日。这几日……
又过了几日。
这几日对薛钰来说倍感煎熬,二十多年来,他都不曾有什么不可得之物,亦不屑于强求。
而云央,他竟爱她。
爱是什么呢,爱是最强求不来之物。
她不喜欢他,亦不爱他。
她为了那陆玠,不顾流言蜚语,连自己都不顾了,愿意献身太子,亦不惜罔顾人伦献身于他。
这不是爱,是什么?
月华下,蜜合色的小衣上绣着的菡萏饱满圆润,那日匆忙拿走的,除了她的衣袍,还有这件女子的小衣。
薛钰擡手抚上自己的唇,她主动吻他,竟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青年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许久,他握紧那件小衣,放在鼻端深深嗅着她的气息,意图抚慰心中的苦涩和疼痛,却把身体里翻涌的欲望勾了出来。
良久,青年蹙着眉,神色郁郁,脖颈微扬,冷白肌理覆盖下的喉结微微滚动,呼吸破碎而凌乱……
居室内门窗紧闭,过了许久,都无法纾解,那蜜合色皱的不成样……薛钰拧眉起身,行至窗边,推开了窗让冷风进来,试图压住那汹涌的情欲。
真是疯了。
青年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小衣,眼前浮现那少女无暇纯净的脸,登时羞愧难当,他竟会做如此龌龊之事。
那日,她吻过他之后,睁着眼,迷茫又惶然。
她的吻也是带着决绝的信念的。
不曾动情。
薛钰只觉得心口闷滞难耐,钝钝的痛着。
他忽然很想她。
几日不见,腹痛好了么,是否受流言蜚语的困扰?
他想起她的茫然、无措,和太子的势在必得,不由得眸光微冷,她在他这不能得偿所愿,是否会想别的法子去救那陆玠。
身体比想法快,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竟自己就披衣出了门。
夜深人静,茶白的袍袖翩跹,沿着青湖拐了两拐,走过回廊,穿过假山,一路疾步到了槿香馆,深秋了,斑斓的枯叶落了一地,他的脚步慢下来,小心踩在落叶上,避免那清脆的嘎吱声,仿佛是怕谁听见。
他望着那漆黑的窗扇许久,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来槿香馆中找她的场景。
那时,天光和月影都静谧,翠绿的芭蕉叶掩映下,白的耀眼的少女,微红的耳垂,拧着眉死记硬背的可爱模样,都好像就在昨日……
屋檐上的鸱吻陈旧,窗棂的纹路透着岁月的气息,凝神细听,仿佛能听到她曾嬉笑的声音,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
他仿佛能看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又下起了雨,薛钰颓然叹了口气。
罢了,是他强求了,强求她的爱,打破了她对他的崇敬、亲昵、信任。
她说的对,他若不是她姐夫,他们根本不会相识。
她说得对,是他不自重。
门吱哑一声开了,蓉儿一只脚跨过门槛,就见月下站着一身材颀长的青年,深秋的天,只穿着单薄的襕袍半月履,披散着长发,神情郁郁,如落拓失意的文人。
蓉儿回过神来,惊讶道:“大公子?您来了怎么不进来?快快,下雨了,仔细着凉。进来吧!”
鬼使神差地,他跟着蓉儿进了门。
蓉儿悄声道:“公子,姑娘睡了,吃了府医开的药,睡得沉,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您若想见她,只能悄点声进去看一看。”
蓉儿见他应了声,便轻手轻脚推开了门,又想起什么,迟疑道:“公子上次走后,姑娘哭了好几次呢,公子与姑娘以往最是亲厚,怎么就疏远了呢,公子,姑娘年纪尚轻,看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公子还需多些耐心。”
薛钰的脚步停住,迷茫地看着蓉儿,“我与她,你不觉得罔顾人伦,令人耻笑?”
蓉儿微笑道:“公子与云姑娘的姐姐尚未行礼,奴婢和府中人都未见过云姑娘的姐姐,我们都只认云姑娘,若公子与姑娘互生情意,云姑娘亦姓云,有何不可代替姐姐成公子发妻的呢?”
牛毛细雨如银白的针,越下越密,蓉儿将发愣的公子推进了云央的居室。
居室中一片特属于女儿家的甜香细细浮动,很静,只听得到他急促的要冲出腔子的心跳和她平缓的呼吸。
他走近了看,撩开帐子,她睡姿秀气,青丝包裹着苍白的脸,眉头紧蹙,身体蜷缩在水红色的薄被里小小一团。
手腕上的金镯子不见了,他送的和田玉镯衬得她的手腕莹润无暇,指甲浑然天成的圆润,指腹有薄薄的茧,是常年握兵器所致。
他看了一会儿,在床边坐下,忍不住伸手触及她的肌肤,微热,触手生香。
他看了一会儿,起身,耳边忽然响起她细弱的,柔柔的那句“别走”。
他的心一片柔软,极其不舍,放任自己转身回去……
外头下了雨,将明未明,薛钰醒来的时候,感觉从身体到心,从未有过的清爽和满足,好几晚没睡好了。
他闭着眼,感受着柔软的床褥,很温暖,他搂住了……
触手生温的不是锦被,而是一具带着温度的娇软身躯,肌肤滑腻。
他倏地睁开眼,忽然愣住,入目的床褥颜色明艳,还有乌黑的长发,细致秀美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