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设局揪真凶 - 王妃她刚重生就嫁人了 - 三花弄月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花宴设局揪真凶

花宴设局揪真凶

"自然要艳,不过......"秦知归对着蜜粉裙子摆手:"这还不够。"说着径自去翻出件绣了金丝牡丹的裙子往喜鹊跟前一抖:"我——要——穿——这——件!"

"真要这般打扮?"喜鹊攥着胭脂盒迟疑发问,一旁的葡萄更是瞪圆了眼睛:"小姐定要穿成这样赴宴?"

"不好看么?"秦知归对着铜镜左右侧身,一身艳丽花裙配着满头金步摇,加上特意描画的浓妆,扎眼得很。这正是她要的效果,当下便心满意足的踏上了入宫的马车。

与季青临和离之事,的确早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有人惊叹秦知归的胆气,便有人讥讽她的离经叛道,等着瞧热闹的更如过江之鲫。太监引着秦知归行至坤宁宫门前,一见她露面,霎时鸦雀无声,满院子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但见艳红身影袅袅而出,裙摆金线密绣的牡丹映着日头更加夺目,女子低眉敛目,小心翼翼踩着石阶往上走,发髻间金步摇随着腰肢轻摆微微打晃。

"这便是那南家小姐。"众人屏息等着她擡头的刹那,究竟是何等模样?

"听说为了和离,她曾在坤宁宫闹过好大一场。"

"头一遭听见女子闹和离。"这南家小姐究竟是何等人物,瞬间成了最独特的存在。

"妹子。"一声呼唤打破了短暂的寂静,是九郎自人群中走了出来,仍穿着素日男装。秦知归闻声驻足在石阶之上,沐着暖阳慢慢仰起脸来,朝着九郎的方向绽开笑颜。

"啊!"一声尖叫响起,随即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灌进秦知归耳朵。

众人瞧见的女子面庞煞白如纸,又浮着两团红晕,口脂抹到了颧骨上去。这般妆容再配着满身金红,活似戏台子里窜出来的艳鬼,青天白日无端给众人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连九郎都怔了一瞬,忽地笑出声来,秦知归扫视人群一圈,当即拎起裙摆就朝九郎奔去。将要挨近时却被九郎横臂一拦:"慢着,今日熏了多少香?快呛晕了。"

这一跑带得香气四散,不仅九郎,满院子人都遭了殃,叫人禁不住掩鼻,此起彼伏打起喷嚏来。

"啊嚏!这、这是南尚书家的嫡女?不是戏班逃出来的?"众人不可置信的打量这张花猫似的脸,窃窃私语潮水般漫开。

"南望晴,你这副打扮是撞邪了?"人堆里忽又冒出个熟悉声音,秦知归转头见是左宛秀,礼貌的绽开个笑容。左宛秀却面露嫌弃,被她画得活似要吃人般的嘴唇骇住了,见人往自己面前来时险些倒退半步。

"离远些,怕今晚做噩梦。"左宛秀擡手挡在身前,秦知归浑不在意,隔着三步远问:"你怎的出来了?"

左宛秀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年之期早就过了。"

"哦——那便恭喜左小姐重获自由!"秦知归抱拳笑道,左宛秀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两遍:"年余未见,你倒像换了个人。"

"彼此彼此。"秦知归也回望她,但见左宛秀眉宇间比往昔沉稳许多,可往日那些总绕着她转的"姐妹"们,虽同在宴上,却都离得八丈远,倒似刻意避开她一般。

"她们怎么不往你跟前凑了?"秦知归眼神往她身后看,左宛秀轻哼一声:"自然是怕我污了她们名声。"说着忽然正色:"这一年禁足,我倒看透想通许多事情,今日郑重向你赔罪。"

"嗯?"秦知归故意侧耳凑近:"你说什么?"左宛秀拧着眉头避开她朱红的唇:"我说抱歉!这一年我反复思量,若当真毁你名声..."她顿了顿:"我当真痛快么?"

"那你痛快么?"秦知归对她的答案也有些好奇,左宛秀撇了撇嘴:"当下或许会吧,但你说得对,我们同为女子,的确不该用那样下作的手段伤你。"

"左宛秀。"秦知归敛了笑意:"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这歉意我姑且收下了。"

"既然收下......"左宛秀试探的问道:"日后还能做朋友么?"秦知归闻言,忽地摆出副深沉模样,重重拍她肩头:"左姑娘若肯真心相待——有何不可?"

"南望晴!你如今有没有个正行!"左宛秀拍开她的手横她一眼,秦知归反倒噗嗤笑出声来,眉眼弯弯瞅着她:"这才像你嘛,方才太过正经,着实吓我一跳!"

左宛秀跟着破功笑了出来,满园目光聚焦在二人身上,到底是左府嫡女,纵使敛了锋芒,骨子里仍存着三分脾气。曾经左宛秀也设想过许多次赔罪的场景,独独没料她到这般痛快,忍不住主动拉了秦知归手腕道:"为何应得这般爽快?"

"左宛秀,我也没料到你肯低头。"秦知归任她攥着手腕:"那年你铆足劲害我时,谁能想到今日?"

"南望晴,我也承认...你比我想得更有胆气!"

"当真?"秦知归眉梢一挑。

"当年总觉着没了你季郎便会心悦于我。"左宛秀自嘲一笑:"如今瞧来,纵使没有你,也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倒是你敢为和离跟福安公主碰硬,换作我,未必做得到。"

"换做是你,也未必做不到。"秦知归脂粉堆砌的脸上,唯有那对灼灼生辉的桃花眼亮得慑人,左宛秀被她看得心头突跳,怔怔挤出半句:"当真?"

像问秦知归,又仿佛在问自己。

恰此时李公公传膳的声音响起,九郎过来牵起了秦知归的手:"该入席了。"

"这是...?"左宛秀尚不知九郎身份,错愕的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秦知归狡黠眨眼:"你猜。"

棋局,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借花宴之名,皇后将姜贵妃并众官眷尽数扣在坤宁宫中,往日攀附姜家的墙头草们都开始掂量站队的分量,秦知归招摇入宫吸引了姜家暗卫大半眼线。幽冥卫则趁势把姜尚云与姜氏罪证送进了御书房里。六皇子被南逸尘制住。可是众人没有想到,当年致皇后小产的毒药,竟在贵妃的寝殿里被搜了出来。

圣眷正浓的贵妃,看似病弱的六皇子,连同盘根错节的姜氏一族,竟成了霍乱帝国的根源。

故事须得从二十五年前说起...

皇帝初登大宝,发妻顺理成章册为皇后,东宫旧人姜氏亦晋为贵妃。两族随着女儿显贵,也都走到了王朝的高台之上,那在东宫时不曾为皇帝诞下一儿半女姜氏刚一封妃,便诊出喜脉。

深宫重帷不比太子府清净,姜氏抢先怀上皇长子,满门引为殊荣,岂料途中意外小产。偏此时坤宁宫传出喜讯——皇后诊出龙胎。皇帝龙颜大悦罢朝三日,日夜陪在坤宁宫中。

可惜好景不长,深宫禁苑,帝王眼前,皇后竟然中毒小产,这般猖狂行径亘古未闻。天子震怒彻查,禁宫染血月余,真凶却如泥牛入海。最终是淑妃并其刘氏一族,作了这场后宫交锋的替死鬼。

皇后攥着药瓶面上血色尽褪,颤声质问跪地的姜贵妃:"当真是你?"

素来矜傲的贵妃跌坐在地,仰面望着旧日姐妹,忽地笑出了声来:"我不是早说过么..."姜贵妃一双眼噙着泪:"这深宫中待得久了,人就变了,倒不如在东宫中的那些时光..."

"住口!"皇后眼底猩红,低喝道:"你也配提旧事?"

"姐姐这般说——竟是早疑我至此?"不知为何,姜贵妃的反应很奇怪,竟似反诘般拔高音调,活似皇后不该疑心于他一般。

"呵。"皇后失望的冷哼一声,侧身避开她视线:"罪证当前,多说无益。"

"姐姐!"

"休要再唤!"皇后欲离,姜贵妃踉跄扑来攥住她裙裾,皇后却猛力甩开那只手,颤声喝令宫人:"拖下去!"

"你们姜氏全族——"皇后垂首看向跌坐之人,凤眸垂视间怒气翻涌,却又藏着丝痛楚:"且等着下黄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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