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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第二百二十九章

229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会劝她转岗◎

“月拂是想把案子交给咱的,关键性证据带上了,谁能想到段法荣搞这一出。”庄霖送陆允去医院,案子要移交省厅,他也一肚子苦水,“要不是月拂拼命保下证据,他们未必能把段法荣敲死,现在倒好,给他人做嫁衣。”

陆允安坐副驾,听着下属的抱怨,没说话。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戚小虎一米八几的大汉,早被月照骂得擡不起头来,吊着一只脚杵在气极的富婆面前,眼见救星来了,冲着他们就是嗷一嗓子,“队长,庄副,你们来啦!”

月照踩着高跟鞋,黑色羊绒收腰大衣,气场陡高两米,看架势这姐气得真是不轻。

陆允对戚小虎说:“你怎么还没回病房。”

戚小虎看看领导,再小心望向气头上的姐,心道:我倒是想走啊!

庄霖两步过去,“走走走,哥扶你回去。”

两个大男人溜走,陆允来到月照面前,“是我没看顾好月拂。”

月照刚才骂爽了,现下气消大半,又是一个拄着拐的,她哼道:“你看不住她的,没人能看住她。”

陆允无言。

月照的脾气一下又上来了,会撒娇求和好的妹妹躺在icu是个说不了话的蒙葫芦,外面拄着拐的还是个蒙葫芦,“月拂当刑警还不到半年就受怎么严重的伤,她这么点体重能禁得起几次手术?”

陆允不敢告诉她,不止一次了,受伤住院是第二次。

“她在之前的部门,忙是忙了点,可从来没受伤住过院。”月照不是想批评陆允,她只想让陆允知道,这份工作不适合月拂,她了解自己妹妹,月拂没有那么在乎自己的命。

陆允当然听得懂月照的用意,月拂当刑警本来就被家里人反对,月照要生气也能理解,妹妹只有一个,再折腾下去,焦虑的就该是她家里人。

“等月拂醒了,我会劝她转岗。”陆允半边身体靠着墙,肩膀冷透了,“她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再干刑警了。”

月照表情一松,“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她小时候在柳盈那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回到我们身边,迟来的补偿永远弥补不了受到的伤害,她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一份子,奶奶走了,哪里还有家。我原以为,她和你在一起,又是一个单位的,有你看着她,以为你能管得住她,以为她会考虑你的存在,把自己看得重一些。谁想到眼皮子底下...”

“我们分手了。”陆允说:“一周前。”

月照一脸不可置信,半晌说不出话。

“奶奶去世后,月拂病了一段时间,她不让我告诉你,医生让她住院,她没去,我劝不动她。”陆允吸了一口气到肺里,是苦的,“她要回来上班,我没同意,然后我提了分手,月拂就走了。”

“你...提出来的?”

“她把工作看得比感情重要,我只能成全她。”

月照无言以对,年底她很忙,在方陵留了太长时间,京州一堆的事情要她处理,没时间去关注月拂,况且有陆允在,她很放心。

“好好好,什么都不告诉我。”月照气结,反倒更冷静了,“你们既然分手了,转岗就让月拂回京州吧,方陵实在没什么好留的。”

陆允哽了下,“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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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月照在,陆允不用担心月拂在医院的情况,论经济实力和身份,自己这领导实在排不上号,她没再去医院,全身心投入和省厅的案件调查。

奚禾出现在市局是省厅明面介入调查的第二天,她没戴口罩,谢尧对她的到来也没做介绍,认识的不说,不认识的也不问。

庄霖跟的另外一条线也有了结果,成为段法荣诸多罪名的其中一条,包庇窝藏通缉犯。傅为知的房子确实是被他小舅子偷偷租给了别人,而这个人刚好在段法荣手底下工作,都不需要进审讯室,对方在回来的警车上就交代个干净。

段法荣即为蒋厉提供庇佑之所,又在左思思主动联系后选择合作,让她动手解决掉蒋厉,不难猜出在蒋厉躲藏之前,段法荣并不知道他手里有关键证据,至于这个证据是谁让他录下来的,反正左思思说不是她。

月拂拼命要保住的手机非常重要,里面不仅有蒋厉和段法荣见面时的录音录像,还有段法荣选妃一样挑选年轻女孩的场景。

这位传闻中深情款款不抛弃糟糠之妻,没有私生子绯闻,草根崛起的成功富商,一切美好品格包装的典范男人,落网后,四面八方的负面消息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不论真假,反正是声明狼藉了。

最惨的还是以他为瞻的森远医疗,股价骤跌,几个高管在段法荣被带走的第一天疯狂抛售股票期权,合作商听到风声后知后觉开始解约,段超临危受命在社交媒体发言,相信司法会给他爹一个公正。

“还公正!”戚小虎吃瓜吃得正高兴,“公正会把段法荣送进监牢,还指望公正呢,我看大公子是没来得及跑吧。”

过来蹭饭的庄霖对他说:“大虎,别让你妈给炖猪蹄了吧,以形补形,你都要补成猪了。”

戚小虎手里端着亲妈切好的瓜,“我胖了?”

“何止胖,快成猪,出院你估计都套不上裤子。”庄霖开玩笑说:“阿姨手艺这么好,把你的饭给月拂吃,她肯定能长几两肉回来。”

“月拂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戚小虎放下瓜盒,“我上午去看她,医生说她估计还会嗜睡一段时间,而且,她姐看可紧了,我才进去不到一分钟,护工阿姨就给我扫出来了。”

月拂是上午从icu推出来的,月照请好的高级护工等这位金主妹妹出来等了好几天,陆允听闻消息趁中午的时间过来,她才站定没一会,尽责任的护工开始赶人。

刚好乌黛来了,她笑着解释:“阿姨,这位警官过来不用急着赶人。”

陆允问乌黛:“月照呢?”

“京州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昨晚飞回去的,下午估计会飞回来。”乌黛心疼地看了眼病床上昏睡不醒的人,“小可怜,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等她姐过来,少不了一顿骂。”

陆允也不是过来批评人的,她只是想看一眼,没料到人从icu脱离危险出来,还会继续昏睡。没有多留的理由,她在病床前站着。颧骨上刮擦出来的伤痕结了痂,周围是淡黄色的淤青,双眼紧闭,无知无觉,像是会永远睡不醒,陆允拆了绷带的左手停留月拂手背一厘米的位置,她不敢碰,手背上一片青紫。

她想念月拂那双黑珍珠眼睛,开心的时候会变得成弯弯的形状,掐一下脸会不高兴瞪人。陆允把目光化为标尺,记下月拂的轮廓,拓进血肉,深埋心底。

回到市局,奚禾带着人在办公室忙碌,会议桌上堆满文件,充电线乱七八糟扭在文件堆里,省厅同事来了之后陆允他们被迫从忙碌中解放。每天只要参与并回答他们的调查讨论就行,文朔倒是再也没出现过了,奚禾代替了他的位置,谢尧都得听她的。

陆允旁听过奚禾对段法荣的审讯,收放有度滴水不漏的审讯技巧,不难看出她很用心教过月拂,或者说她对月拂承载厚望,比较之下自己能教给月拂的有什么?

奚禾趁着休息的功夫,敲开了陆允办公室的门。她端着两杯咖啡落座,“月拂醒了?”

“还没有。”陆允没有道谢,只是看着纸杯里冒着热乎气的咖啡微微荡漾,“医生说目前没有危险,大手术的恢复还需要点时间。”

“段法荣的调查差不多快接近尾声,他和吴穹父亲早年合作将人藏入货箱,非法偷渡出境,到近些年和蒙黑的合作,可以说给他们创造商业启动资金的全是被无辜诓骗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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