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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第一百七十章

170第一百七十章

◎想吃炸年糕,你会做吗?◎

月拂埋在陆允怀里,轻点了点头。

陆允安慰说:“贺医生的事情,我们堵不住悠悠众口,那些腌臜言论,同样控制不了,你不要去看。”

“可是凭什么?”月拂红着眼,她很不甘心,贺祯那样好的一个人,凭什么要被网上那些人侮辱。

“月拂,世界是这样的,善恶交错,没有绝对的善良,但有绝对的恶意。”陆允理解月拂此刻的难过,“发布这些言论的人他们未必是生活在阴暗中的人,他们普通到和我们在路边看到的人一样,普通皮囊下是可悲的求关注博眼球的卑微。”

“你越在意,他们越嚣张。”陆允用掌心擦去月拂额角的薄汗,“你可以生气,可以愤怒,但你要理性客观去对待,互联网不是他们口无遮拦的保护色,你该去抗争,而不是被伤害。”

月拂很聪明,她很听话,一直如此。

她下班去了乌黛律所,把自己一张银行卡交过去,她只有一个诉求,在网上抹黑造谣贺祯的人,即便删号跑路也要找到人,公开向贺祯道歉。

从律所离开,月拂去了贺然的家里,很多年没去了,和小时候差不多又大不一样。

给她开门的是贺祯舅妈杜笑,月拂喊了声:“舅妈。”

杜笑眼睛是红的,给月拂拿了双拖鞋,“你大伯母刚走,吃了吗?”

“吃过了。”月拂看到桌上摆着的碗筷,又看向空荡荡的客厅,“贺阿姨呢?”

“在房间,”杜笑眼睛肿着,“在房间收拾小祯的东西。”

“贺阿姨吃了吗?”

“动了两口,秦柔给的药会影响食欲,也勉强算是吃了。”

“舅舅去哪了?”

“饭店这两天关了,老贺专心处理小祯的身后事,法医说我们过几天能接小祯回家,他去找风水大师算日子去了。”

月拂把礼盒放到一边,“我进去看下贺阿姨。”

贺然在女儿的房间收拾东西,她坐在床沿,床上是铺满的照片,从小到大的都在。

贺祯还在襁褓时的一家三口,变成妈妈牵着女儿,后来女儿长高母女相互依偎着,现在只剩下整理照片的贺然。

贺然是很好的妈妈,月拂也向往过拥有她这样的母亲。贺然温柔坚韧,贺祯从她身上习得绝大部分优良品质。丈夫去世后,贺然一个人带着女儿,是很有责任感的一位母亲。就连和贺祯的第一次见面,贺然说的是:“小祯,这是妹妹,要好好照顾。”

这样的好母亲教出来的女儿也同样优秀,但是优秀在某些人眼里是刺眼的。月拂不敢让贺然知道。

月拂站在门口和房间地板保持水平,轻叩了叩房门,“阿姨。”

贺然的注意力凝到门口,声音淡淡的:“小拂,你来啦。”

床边放着一个大亚克力箱子,里面放满了本子,贺然笑的惨淡,“小祯在日记里提到了你。”

“这孩子喜欢写日记,本子还不爱用花里胡哨的款式,跟作业本似的,老土。”贺然挪了下肿胀的小腿,“你看,从小学一直写到初中,高中太忙,没写,一下子就看完了。”

月拂在旁边坐下,贺祯参加工作之后搬了出去,她爸爸有套小房子离市一院很近,只有休息的时候,贺祯才会回来和贺然住。

贺然遗憾道:“早知道,还不如让她跟我住,还能天天见面。”

月拂安静听着,犹豫后还是伸出手,顺着毛衣顺滑的纹理,试图抚慰不平的母亲。

“她同事来过了,向我道歉,她比贺祯大一些,眼睛哭红了,”贺然说:“她伤心就好。”

“小拂,你当时怎么就没赶上呢?”贺然转过头,眼底全是红血丝,直勾勾盯着月拂,“你怎么没杀了他。”

“你是警察,为什么连我的小祯都保护不了。”

月拂沉默,她不能为自己辩解,在失去女儿的母亲面前,自己的痛苦比不过要靠药物镇定的母亲。贺然总要把情绪发散出去,女儿的不幸来自很多人。

两人在全是贺祯的房间里熬着,贺然的话破碎不连贯,在看完的日记里,她随手选了一本,又开始看,企图从随机中抽取出新鲜感。

“你看,初二下学期的,她说抄错你的一道数学题,以为你的也错了,结果是她粗心写错运算符号。”贺然笑道:“我一个当老师的,居然才知道小祯也抄作业。”

“小拂,谢谢你啊。谢谢你给小祯抄作业,这孩子确实不喜欢数学。”

贺然看完这一段把日记合上,并没有将本子插回原来的位置,又随机选了一本,翻到哪看哪,“同学说学校旁边那条巷子的路边摊有好吃的炸年糕,周五放学她在学校门口等你,你说好吃,小祯觉得一般,而且她觉得老板耍酱的刷子没洗过,以后不带你去。”

月拂记得,炸年糕,贺祯要了一串浸红糖的,自己要了个微辣。两个人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口甜一口辣分着吃,当时贺阿姨在带高三班,压力很大,贺祯索性搬来和自己住,等她们回到家,奶奶刚把饭菜端上桌。

月拂想笑,谁会把背着大人吃路边摊的事写进日记里,她又想哭,贺然很尊重女儿,从来不会翻贺祯的日记。

在初三下学期的日记中,记录很少,有时寥寥两笔只记录天气,还有大段描写是自己转学之后,贺祯聊到了孤独,她在日记里这样写;【今天天气很好,格外想念月拂,她那边是阴天,月拂不喜欢阴天。】

月拂才知道贺祯和班上同学处的一般,她很期待暑假的到来,她可以去京州。

在京州的假期,贺祯年年都来,在读大学开始挣钱的月照,给她们很多零花钱,防止她们俩影响她挣钱,于是在京州很多地方,她们留下过最鲜活的快乐。

月拂都忘了,在自己年少时,原来那样快乐过,而其中大部分,贺祯都在场。

鲜活灿烂的记录,成为横亘生死之间的疮疤。连飞扬的笔迹,再看是一种残忍,贺祯的人生没有随着笔划走进正确的拐角,划出一大笔遗憾。

今晚的风有点大,天气预报未来一周会降温,还会下雨。陆允开车迎着寒风抵达小区门口。

在五十米远的位置陆允看见坐在花坛边的落寞身影,她的身后是在寒风中颤栗的花木,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陆允打开双闪下车接人。

“不知道找个没风的地方等?”月拂整个人是凉的,活人该有的温软被风吹没了一般。

月拂说:“我怕你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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