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理枝
连理枝
林雀觉得自己此刻成了李昭手中的提现木偶,只能任意由他拨弄。
他将林雀的手往上提起来时,她的手就必须往上提,他将她的腰往下压时,她也不能反抗半分,只能由着他将她的腰贴向他。
两人紧紧相连,密不可分。
李昭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往下一看,你觉得我们俩像什么?”
林雀根本不想看。
他将她抱起来,压着她的头往下看,低声喘.息。
“我们就像是连理枝,两棵树的枝和根合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你看,我的这根树枝,正在紧紧攀附着你,而你也紧紧吸.附着我。”
“雀儿,我好喜欢我们这样紧密不分的时候。”
林雀用尽所有的力气,想抓伤他,可她中了软筋散,那力道用在李昭身上,就像是猫儿用尾巴扫他身子一样,根本没有用处,反而逗地他笑了笑。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攥住林雀的手指往下。
“你的手很闲?”
“既然这么闲,不然为我做些别的事?”
……
林雀最后是晕睡过去的,她不知道是自己中了软筋散的缘故,还是李昭太过的缘故,她觉得自己很累很疲惫,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一闭眼,就晕了过去。
李昭见林雀晕过去后,慌地急忙找大夫过来给林雀看诊。
这寝屋乱得很,不能招大夫过来这儿,李昭抱着林雀换去了不远处的侧屋,让大夫过来给她把脉。
她的身上披着他的白色外裳,细细的手腕从衣裳里伸出来时,衣袖空落许多,外人一眼就瞧得出林雀穿的不是她的衣裳,而是男子的衣裳。
大夫静默把脉许久后,不敢多看林雀,收手对抱着林雀的新帝道:“娘娘是劳累过度后,体力不支,又加上中了软筋散,这才晕过去的。”
李昭皱眉:“体力不支?”
大夫看到新帝脖前的红痕,不好直言,只好隐晦道:“娘娘今日未好好用膳,又在外奔波了许久,晚间还侍奉陛下,自是费尽了体力。”
白日里,林雀为了将芳暇苑的婢女、奶娘药晕,将野花饼都分给别人,而自己只吃了一块龙须酥,就再未吃任何膳食,还独自一人带着阿念跑了这么远的路,若是长安城的千金小姐,早就跑到一半,就累得喘不动气了,也就林雀从前经常上山采茶,体力比一般女子要好,跑了五十里地,才被他给抓回来。
李昭问大夫,可要给林雀配药。
大夫道只需要给林雀喂些参汤,等她醒来后,喂她些饭食便可。
“朕知晓了,你退下。”
“是。”
李昭让婢女即刻下去熬一碗参汤来,他抱着林雀去浴池沐身。
待参汤熬好后,他恰好也清理好两人的身子,回到屋中,他让林雀靠在她怀里,手里握着汤匙,一勺一勺地将参汤喂进她口中。
当参汤不小心从林雀唇边落下时,李昭又迅速拿出帕子,温柔地替林雀擦拭干净。
因为林雀一直昏迷着,难以张嘴,李昭只得用汤匙慢慢喂药,不过巴掌大的瓷碗,他用了两刻钟,都未将参汤未完。
林雀悠悠转醒时,见李昭握着汤匙正在温柔地给他喂汤,恍惚间,好似回到他们还在黎花村的日子。
林雀记得有一日,*她感染风寒,许久未愈,阿昭连着七日衣不解带地细心照顾她,他将她搂在怀中,一勺勺地给她喂药喂饭,还给她穿衣,扶她去入厕。
她眼神迷蒙地望着他,低哑着声音喊道:“阿昭……”
“雀儿,我在呢!”
李昭握住她的手,将瓷碗搁在桌上,将她搂抱在怀里。
林雀像一朵被雨水打落的一朵残花,无力地躺在他的胸躺上。
“你是不是很饿,我这就让人送膳菜进来。”
“来人,送膳!”
她听到他大声让人送膳的声音,这才从往日的回忆里脱离出来。
是她晕糊涂了。
她现在不是在黎花村,而是在衡山,而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不是她的阿昭,他是李昭!
她伸手想推开他,可李昭下在她身上的软筋散没有解,林雀依然没有太大的力气,能够反抗李昭,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在怀里。
李昭听着她口中喃喃着什么,将耳附在她耳边问:“你说什么,我方才听不清楚。雀儿,你再说一遍。”
林雀张口,用力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突然觉得剧痛,一把推开林雀,将耳朵从她的嘴里弄出来。
李昭一手捂住他的右耳,一手睨视她。
“你这是晕糊涂了,这次朕就不计较了。”
“来人,服侍娘娘好好用膳。”
李昭本想让人将膳菜端来床边,由他亲手给林雀喂饭,现在她突然咬了他一口,他只得先去找大夫,处理耳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