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去
逃出去
因为这事,林雀又被李昭给绑住了手,她被他给塞到马车里。
李昭多在溯水村多待一日,就会想起林雀在茶楼与别的男人相看过,还差点成亲一事,当日早上,他就吩咐仆婢替林雀收拾行囊,欲启程离开。
林雀留在溯水村的东西不多,仆婢替她收拾出来,仅有一箱衣物,其余她所购买的锅瓦瓢盆,在李昭眼里都是无用的东西,无需带回宫中,其实就连那箱衣物,他都想替她扔了,日后林雀去到宫中,穿的是绫罗绸缎,这些粗布麻衣,就连宫女也看不上穿,偏林雀要执意留住。
大抵她是想留个念想,到最后,他没让宋时申将他扔了,而是放到马车里,带回长安。
林雀双手被捆住,听到马车滚动的声音,心情愈发低闷。
“你舍不得离不开溯水村?”
“我说我舍不得离开,你就会放我走吗?”
“自是不会。”
既然不会,他问这种废话做什么,林雀忍不住瞪他一眼。
李昭见她眸中燃气怒火,扣住她的下颌,沉声问:“你究竟是舍不得离开这个村庄,还是舍不得离开那个乡野村夫?”
林雀懒得回答他。
李昭见她不说话,心中阴郁不已,早知如此,他就该再狠一些,杀了赵扶。
“你是有夫之妇,他是有妇之夫,你们一辈子都不有结果。想让朕放了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
马车一路西行,去往衡山。
李昭此行,除了要追回林雀外,还有一件要事是去衡山祭祀。
等他们从衡山祭祀后,回去长安,中途少说也得需三个月。
这是林雀除去长安外,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如果她不是被李昭绑着去的话,她会很高兴去到如此钟灵毓秀之地。
到衡山后,李昭就忙了起来,他不能如往常一般在马车里一直看着林雀,更不能经常在夜里回寝屋同林雀安寝。
这段时间,林雀不吵不闹,李昭便不再绑着她,但她担心林雀伺机逃走,仍让公孙殷守在她左右。
公孙殷每日都会记录林雀每日吃什么,每日做什么,事无巨细地都要夜里禀报给他,林雀觉得自己就像是李昭豢养的鸟,连自由都没有。
这种日子,绝不是林雀想要的。
公孙殷武力高强,林雀用武是放不到她的,她只能用药。
她从前经常在明茶山菜茶,识得一些草药,还有一日,她在公孙殷的看管下,去衡山逛时,见到了迷香花,人若误食,会昏迷上一天才会醒来,林雀摘其他花时,将迷香花也摘入了花篮中。
李昭见到她提了一篮花回来,不觉奇怪,因她从前在黎花村时,每次采茶归来,若见到好看的野花,就会将它摘回来,放到家中的土罐上,或是编成花环,戴在头顶上。
除此以外,林雀雀还喜欢泡些花茶喝,李昭从前喝过几口,觉得太香腻了,便没再喝,只她一个人在家中饮用。
野外的花,离开土壤,存活不了多久,但林雀还是乐此不疲地从山野间摘花回来,不是做吃喝之物,就是用来装点他们简陋的小屋。
公孙殷将林雀摘花一事禀报给李昭后,问他可要寻些名贵的珍花给林雀,这样她就不会总往后山跑了。
李昭不以为意,“她就是喜欢这些乡野之物,你将稀世兰花送给她,她也不会欣赏,反倒是白白糟蹋了名花。”
“她想摘什么野花,就随她摘,你只需跟紧她,莫让她跑了就好。”
公孙殷轻轻点头,“奴婢瞧着娘娘最近安分了不少,每日去后山采采花,回内院看看小殿下,便回寝屋休息了。”
李昭对此很是满意,训人如训鸟,得像鸟一样将人关进笼子里,喂她吃食,她才会懂事听话,不想着再飞出去。
他近来操心祭祀之事,不能像从前一样早晚都盯着林雀,只能让公孙殷时刻看着她。
他又嘱咐公孙殷几句,让她好好看住林雀,便带着宋时申及一群官员走了。
公孙殷去到芳暇苑时,见到林雀拎着一个食盒刚从庖厨里出来。
与她换班的婢女见公孙殷回来后,得空去休息,换公孙殷跟随在林雀身侧。
“娘娘这是打算去哪儿?”
“我想去看阿念,喂他些吃的。”
李昭并没有下令不许林雀去看望小殿下,所以林雀说她要去看阿念时,公孙殷无权阻拦,只能跟着她去看孩子。
阿念这时候正在被奶娘抱着,哄着他喝.奶。
阿念挥舞着小手,将头偏去右边,呜呜哭泣着,就是不愿喝奶。
小殿下已经一天没有喝.奶了,正当黍娘急地没有办法时,见到林雀拎着食盒过来,顿时觉得她如天仙一样降临,救自己出水火。
“娘娘,娘娘,您来得正好,小殿下不肯喝奴婢的奶,已经哭了好久了。”
林雀瞧了黍娘一样,她脸上长了许多红痘,就算脸上带着面试,也遮不住额上的痘印。
她的脸上坑坑洼洼,明明痘印刚消,可这久又冒出许多,不知是她来到衡山水土不服,还是吃了上火之物,痘印久久未消。
“兴许是你的脸,吓到阿念了。”
阿念本来就不喜欢喝别人的奶,黍娘的脸现在长成这副模样,阿念就更不愿意待在她怀里喝奶了。
黍娘听林雀说到她的脸,脸色一讪。
“奴婢已经用药擦过脸了,可还是无甚用处,兴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