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臣告退谁说朕厌弃了? - 恋爱脑师尊总想走be剧本 - 砚玖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4章臣告退谁说朕厌弃了?

容子卿对洛棠仍有模糊印象。

即便只是匆匆一瞥,但眼前男子眉宇间的清贵之气让他立时认出了此人,正是当时被称为国师,在女帝面前毫不顾及君臣之礼,拂袖离去的人。

周国国师……竟是此等人物吗?

洛棠缓步踱到楚梨身前,目光却掠过她,停在半倚在她身侧的容子卿身上,唇角泛起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容公子是青阳人士?不知公子家住何处,我可派人去查探一番,也好让陛下知晓,究竟是何人要害公子至此。”

楚梨起身退开了些,诧异地看了眼洛棠——他早些时候不是还因她搭救容子卿的事而不快吗,怎么突然又对他如此上心了?

容子卿淡淡垂眸,苍白面容浮起几分苦涩:“容某是青阳罗郡之人,至于旧居……早便被大火焚尽,三年过去,怕是也寻不出什么了。”

生怕洛棠追问下去会让容子卿身份露出破绽,楚梨赶忙打断道:“国师,这些事可以暂且搁置,容公子刚刚才醒,朕想——”

“陛下这便怜香惜玉了?”洛棠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别怪臣没提醒陛下,轻信来路不明之人,怕是引狼入室也未可知。”

“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初国师不也是……”

说到这里,楚梨险些咬了舌头,见洛棠望着她的眸色渐沉,几乎要滴出水来,心中暗道不好,硬生生扭转了话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国师不也常常劝朕要善待臣民吗。”

洛棠唇角笑意渐深,是,他是说过,可他也说过其他的话,她却已经全都忘之脑后了。

他眸光落在楚梨额间的赤色花钿上,许久,缓缓启唇:“陛下是决意如此了?”

楚梨不明觉厉,洛棠这话似乎是在说容子卿,但又像是在意指其他什么,但话已至此,她也只能应道:“朕已经答应了容公子医治他的病,自然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

“既是陛下之意,”洛棠收回视线,徐徐点了点头,神色亦忽地平静了下来,“这沉木珠串,无需陛下收回,臣自行转让给容公子便是。”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yanqing/01_b/bjzp1.html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玄色珠串自洛棠袖中抛出,仍在疑惑他一反常态的楚梨下意识伸手接住,低眸便见留存如初的沉香木串正贴着皮肤泛起暖意,她眼底刚浮出抹意料之外的惊喜,忽又听见他沉缓的嗓音。

“臣今日不问而闯,惊扰了陛下,自请闭殿思过,还望陛下应准。”

闻言,楚梨不由愣住。

今日洛棠的确来得突然了些,但凤栖殿一向不对他设禁,从前他入内也从无需禀报,怎么今日偏讲起规矩来了?

回想自己确实是因为容子卿而有些疏忽了洛棠,楚梨不由放软声调,试图宽解道:“朕恕你无罪,无需自罚。”

洛棠短促一笑,上扬的语调噙着几分莫名的意味:“哦?可臣还一把火烧了幽潭谷,把陛下生辰的一应布置也焚了个干净,即便如此,陛下也依旧恕臣无罪吗?”

楚梨瞪大眼,一脸呆怔地看了他许久,又转头与同样呆住的浅风对视一眼——洛棠专程跑了一趟幽潭谷,就是为了这个?!

实在是难以理解洛棠的用意,她不觉追问出声:“那是你特意从尹国带回来的,烧了作甚?”

洛棠直视着她,语气温淡:“不过是些梨树,本就是为了取悦陛下,而今陛下既已厌弃,还留着它做什么?”

楚梨憋闷半晌,才底气不足地反驳道:“谁说朕厌弃了?”

就算这几日顾不上,她也还可以另挑日子去看的啊!

“喜好瞬息万变,若轻易便可弃之如履,无非是没有真心在意,又何须多问。”洛棠甩下这句话,不等楚梨回答便转身走向殿门,“臣告退。”

辩解卡在喉间,楚梨望着洛棠离开的背影,半晌,长长吐出一口积郁不已的气——

要是当真不记得倒好,如今作为一国之君,被人这么顶撞,她不敢问罪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些莫名的心虚,这算什么道理啊?

……

楚梨不敢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让洛棠消气,可他把自己关在晏微宫不肯出来,朝政上的事却一刻也没有停过。

好在,如今又多了个容子卿。

或许在得知楚梨身份后心底也另有了些打算,容子卿倒是一次都没有提出离宫的事,楚梨更是乐得装傻,二人虚意温情,相处起来倒也颇为融洽。

唯二不快活的,一是起初还有些因为楚梨疏远洛棠而心情颇好的浅风,二则是容子卿带来的那个从一开始就对楚梨敌意极深的少年。

容子卿的随侍便也罢了,不过……楚梨看了眼那个比以往沉默许多,正垂首侍立的背影,招手把人唤到了身前。

“最近你似乎都不怎么说话,可是有什么心事?”

浅风下意识摇头,在楚梨锲而不舍的询问目光中,又抿唇道:“奴只是担心,陛下会不会有朝一日,不再需要奴了。”

楚梨望着他低垂的眉眼,又想起从前他总爱顶撞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笑:“怎么会这样想?”

许是平日里也就浅风敢在她面前表露真实想法,偶尔还会和她顶几句嘴,她对他也多出了几分如小黑一般的亲切来,更是不觉在意起他的心思。

浅风低着头,嗫嚅道:“容公子虽说不良于行,却比国师更会照顾陛下,奴本只能侍奉陛下起居,如今有了容公子,对陛下来说便更可有可无了。”

楚梨一怔。

若非浅风提起,她竟下意识忽略了,自从容子卿能借着素舆下地的这月余,凤栖殿内大到奏章归整,小到茶具摆放,一应都是经他之手做好的。

目光掠过案头不知何时砚好的墨,楚梨恍然忆起这段时日的顺心,才发现容子卿连她翻奏章时肘弯需要垫多高的软枕都调整过,墨锭放置的位子都与她习惯的分毫不差。

可问题是……明明身边多出个人,她却没觉得任何拘束和异样,甚至几乎忘了容子卿是何时做好的这些?

能做成这一点,除了她本就疏于设防外,容子卿的分寸感亦是做到了极致,恰到好处地填补了每一个微小之处,才能让她在放松下产生这样的意识空缺,可是……

这般缜密得体的举止,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吗?

想到这里,楚梨突然意识到,容子卿亦不是原来的那个容子卿,这一点或许是凡人不能及,但对温雪声来说……在出云宗时,他所肩负的,始终便是这样的一种身份。

耳目清明,事事周全,才能在任何时候都确保不出纰漏,看似举重若轻,实则是千日万日的磨砺和修正。

如今这份浸入骨中的本能延续在了容子卿的身上,可楚梨却没来由地为温雪声叹了口气——

她只是想想都觉得累,那在过去的无数个年月间,温师兄怕是一刻都没有彻底放松过,那些加持在他身上的赞誉,又何尝不算是一种枷锁?

“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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