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醋意浓师尊:楚梨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 恋爱脑师尊总想走be剧本 - 砚玖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96章醋意浓师尊:楚梨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费力解开缠在折扇流苏间的发丝后,楚梨轻呼口气,抬眸时却被正悬中天的日轮刺破眼帘,她下意识遮眼挡开日光,忽觉怪异更甚。

方才看戏时,日头似乎没有这般烈啊……甚至,她几乎未曾留意到这一点,只觉得心神全然系在了那一场戏上,随着树妖的遭遇起伏,浑然忘却了周遭是何情形。

此刻再想,楚梨愈发意识到城中的违和之处,譬如,方才还围在戏台四周的人群,怎么转眼间就散了个干净?

小贩叫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声依旧如常,可当楚梨凝神细听时,那声音却似隔了层蜜蜡般模糊,意识到这一点后,她鬓角不由得沁出一层冷汗。

“师尊。”顾不上林涯此时的身份,她低低唤了声,便欲提醒他此处不太对,话刚起头,却忽觉斜侧刺来一道朱砂色的影——

铜锣余韵中,玉饰相击的脆响格外清晰。

楚梨警觉望去,便见卸去珠翠的血袍伶人缓步现于眼前,让她意外的是,那身襦裙下,竟是一双玄色云头靴。

她微微一怔,目光不自觉地滑向伶人戏服广袖间露出的手,只见那指节修长劲瘦,骨节分明,不似女子般纤细,视线再度上移,那微扬的唇角下,未擦净的胭脂凝在喉结处,宛如一道结了痂的旧伤。

扮演树妖的伶人……竟是个男子?

伶人嗓音清润,神态温雅有礼,竟透出几分温雪声般令人不觉亲近之意:“在下韩墨,二位瞧着面生,可是外来之人?”

楚梨敛去眼底的讶异,瞥了眼垂眸没有答话意味的林涯,接话道:“正是,我们途经此地,恰巧遇上这出戏,便驻足看了片刻。”

“是吗……”韩墨侧首,望着戏台残破的幕布轻叹:“姑娘可知,这《血木劫

》演过数百场,您是头一个在戏终时蹙眉的。”

回想戏中结局,楚梨不由反问:“那旁人呢?”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yanqing/01_b/bjzp1.html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自是拍手称好,心善些的,或许赞一句树妖的仁心。”韩墨自若微笑,缓声答道。

“可树妖被害死了啊!”楚梨眼底皆是不解,“这个结局,分明是以恶惩善,好在哪里?”

闻言,韩墨深深看了楚梨一眼,足尖微动正欲上前,始终立于楚梨身侧的林涯却忽地移步,折扇尖端不着痕迹地指向韩墨腰间,令他再度止步。

韩墨展眉一笑,神色闲适,宛如茶楼里闲谈的书生:“能救得数十人性命,舍一妖物岂非善举?”

这番平静至极的话让楚梨本就因戏文而翻涌的情绪愈发不平了起来。

她眼尾余光扫过身侧半臂处的林涯,低声反驳:“若要韩公子以血为引相救百人……难道公子也甘愿?”

缓缓抚平深红戏服褶皱,韩墨低下眸,声音似浸了冰水的玉磬:“妖物的性命,怎配与凡人相提并论。”

“你——”楚梨还要争辩,林涯忽地嗤笑一声,朝前踱出半步,折扇“唰”地展开,恰巧横在她身前,挡住了韩墨望来的视线。

“韩城主,扮了半日戏子,如今还未出戏吗?”

城主?

空气骤然凝滞,楚梨睁大双眸,惊诧地望向林涯。

韩墨竟是城主?这遥城之主,怎会亲自登台唱戏?

身份被道破,韩墨眉梢微挑,旋即恢复从容:“公子怎知……”

话至一半,他顺着林涯视线看到腰间悬着的黑龙玄令,顿时止住话头,了然笑道:“公子好见识,这物件许久不用,连我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墨石为底,黑龙盘城,三年前路过青元宗,恰在古籍铺中见过图样。”

林涯笑意亦轻,指尖轻抚扇骨浮雕:“今日得见真物,城主令果然名不虚传,与韩城主风采相得益彰。”

韩墨眼中闪过探究之色:“公子心细如发,仅凭此物便识破韩某身份,想来……亦非等闲之人。”

“修道之人走南闯北,见识自然多些。”林涯含笑带过,“不足挂齿。”

“遥城戌时闭城。”与林涯对视片刻,韩墨忽而转向楚梨,“二位既是过客,还是早些出城为好,别误了时辰。”

“听闻遥城的青梅酿最是清甜爽口。”

不待楚梨回应,林涯已接过话头:“我这师姐,可惦记一路了,自是要尝过之后才甘心离去。”

楚梨满脸愕然地转头看向林涯:她怎么不知道她有惦记过什么青梅酿?

韩墨眸光微沉,视线掠过林涯身后:“天色将晚,市集青梅酿怕是售罄,不过……韩某府上还存着几坛,若不嫌弃——”

“既是城主好意,我等又怎会推辞。”林涯笑吟吟应下,又柔声询问楚梨,“师姐,那我们便晚一日动身可好?”

“可现在不还是……”楚梨疑惑蹙眉,艳阳高照的当下,二人怎说得仿佛夜幕将至?

话音未落,肩头青丝毫无预兆地被风掠起,堪堪拂过楚梨唇边,打断了她未出口的疑问。

林涯目光温和地将她的发理至耳侧,噙着笑望向韩墨:“那便有劳韩城主引路。”

楚梨似有所悟,顺着林涯的视线望去——方才还高悬的烈日不知何时已西沉,街边灯笼次第点亮,糖画摊前孩童的笑语伴着袅袅炊烟,看上去,竟是一幅极为宁和的城镇暮色。

不过几句对谈的间隙……楚梨眸光微动,隐约明白了林涯的深意。

将楚梨的神色尽收眼底,韩墨徐徐转身,衣摆簌簌抖落戏台尘屑,掺杂着些许干涸的朱砂,袖口被撕裂过的狰狞痕迹若隐若现。

他淡笑回首,枯叶状的裂口处漏出一线月白衣襟,戏袍掠过满地碎金似的夕晖,为他清隽的面容镀上一层柔意——恍如那出戏里树妖尚未坠入暗渊前的清婉模样。

“请。”

……

廊下碧纱灯笼在风中轻晃,楚梨谨慎地立在窗边观察许久,确认四周再无他人气息后,这才轻手轻脚地放下窗纱,转身时,习惯性看向了在正支颐假寐的林涯。

目光触及林涯面容,楚梨忽然蹙起眉头。

难不成是屋内烛火太暗,她怎么依稀觉得,他的气色比起昨日……好似更加虚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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