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 - 七零年代攀高枝 - 茱莉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没有硝烟

没有硝烟

陶自陶失踪是在三月初,她是从越南回来的路上失踪的,在随着运送工业设施的卡车队伍回到的境内时,陶自陶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现场没有刀枪的痕迹,陶自陶的军帽还在座椅的靠背上。

消息几乎是立即到达了首都,陶广行的反应并不冷静,斥责的愤怒中带着悲切,那是他的女儿,即使他要兼顾那么多人的命运,可是那是连接着他和梅笛之间红色血线的女儿,这时候他只是陶自陶的父亲,他没办法冷静。

梅笛听到消息就昏死过去,消息即使立即封锁,也传开的很快,街上也有些许传闻了,你听说了吗?陶广行的女儿失踪了。

议论中带着隐晦的讨论和心照不宣的暗示,肯定是步子迈的太大,和他意见不一致的人要跟他闹翻脸了,先拿他女儿开刀,还有什么手段比这更奏效呢?说不定又要变天了。

矛头指向的很明显,陶广行的心腹要求跟郭孝礼那群人摊牌,陶广行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做,郭孝礼是很有大局观的,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眼下正是改革的步子刚刚迈出的阶段,要团结,不要分裂,陶广行是正宗的革命战士。

郭孝礼的高帽已经被戴上,他只能表忠心,说自己一片赤诚,为的是国家,为的是人民,他以前那思想改造的不彻底,经过洗礼,现在全然知道知道要拥护的是什么,为的是什么。

陶广行一天没合眼了,他这时候显示出来疲态,好像真的像个老人了,有些乏累的说道:“孝礼,我们都是有孩子的人,你肯定不会这么做的,裕恒当年是怎么相信你的我现在就是怎么相信你的。”

李裕恒是李明光的父亲,这是陶广行继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第一次重提,郭孝礼甚至有一瞬间觉得眼前陶广行的形象和当年李裕恒重合了。

郭孝礼回到家就开始压低声音骂,“陶广行阴险的没边儿了,把我架这么高。”

郭煜问:“爸,你到底动手没?”

郭孝礼被郭煜这么一问怒火又升级了,“我疯了我现在动手,还是在边境,谁不知道我是在从边境那边起家的,说好要动手也没准备朝陶自陶动手。”

“那陶思越?”郭煜问道。

“现在这个时间点朝陶思越动手就是自投罗网。”郭孝礼坐在沙发上稍微镇静了点儿。

“但是咱们的计划怎么办?”郭煜有点着急,问郭孝礼,“都准备好了,就差对陶广行逼宫了。”

“现在谁也不能动手,看看什么到底情况。”郭孝礼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他总觉得陶广行在这个时间点提起来李裕恒和李明光是在敲山震虎,可是他又把握不准陶广行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陶自陶真的是失踪了吗?怎么这么巧就在他要动手的时间点失踪了,这么巧就失踪在边境,这么巧就提到了李明光?

郭煜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郭孝礼的话放在心上,眼神飘忽,好像神游天外。

梁雀桐是在评选结束了才察觉到不对劲的,样稿是她的样稿,成衣是她的成衣,最后的署名却是张秀淑。

梁雀桐因为不可置信看了半天名字,才确信那三个字不是梁雀桐。

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张秀淑要个说法,可是又觉得要说法也是白白争执,还不如直接上报,她的上级是钱利安,钱利安是张秀淑的爱人,钱利安也不能找,那么就只能再上一级,可是再上一级会上报吗?这笔订单是外贸局直接牵头,难道要在外贸局面前丢人吗?厂里面竟然有人剽窃,这种事情可以传出去吗,厂里面会愿意丢掉这个面子吗?

梁雀桐很镇定,这件事情在现在板上钉钉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的利益影响到一整个厂的声誉的,大概率到最后会不了了之,她得到一个虚无缥缈的宽慰,根本解决不了实质问题。她除了镇定也不能有别的情绪了,有了也是徒劳。

她到了工位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秀淑,说道:“张姐,恭喜你啊。”

张秀淑面对梁雀桐有些心虚,她觉得钱利安做的事儿太不过脑子了,到时候梁雀桐闹起来怎么办,她还要不要脸了,钱利安还混不混了?

钱利安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不用管,你就相信我,到时候你是大功臣,我也跟着沾光,好日子且等着呢。”

张秀淑想到这儿又壮了点儿胆子,清清自己的嗓子,说道:“说什么恭喜不恭喜的。”

旁边有人跟着来了一句:“这还不知道恭喜啊,秀淑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儿呢,平时是不是掖着藏着不给我们见啊。”

“瞧你说的,秀淑是那种人吗?”

张秀淑笑得有点儿勉强,她现在感觉在梁雀桐面前无所遁形,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等着梁雀桐把真相给捅出来,可是梁雀桐偏偏不吵不闹,这让她悬着的心迟迟不能落下来,到底是这丫头有心计还是这丫头好欺负?

梁雀桐没有再加入对话里面,今天一天做好了自己的工作,张秀淑自觉理亏,也没有再要求梁雀桐给她端茶倒水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梁雀桐找别人教她活计她也没有阻拦。

张秀淑觉得梁雀桐可能就是在这儿等着她呢,这丫头现在手里面拿到了她的把柄了,她拿着这把柄威胁她呢,让她不得不妥协,不能再去为难她。

谁说她好欺负的,钱利安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想出来这么不过脑子的招儿,但是她又想起来钱利安说,即使她张秀淑没有吧抢梁雀桐的成果,那梁雀桐到时候声名鹊起崭露头角,她还是没办法再把梁雀桐放在身边,任她搓扁搓圆。

张秀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说服了。

梁雀桐下班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儿暗了,陶思越在门口叫住了她,陶思越站在人潮里面,她推着车走过去,说:“你怎么来接我了?忙完了吗?”

陶思越眼睛有些红,不知道是血丝还是什么,梁雀桐说道:“你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啊?等会儿回家你歇着,我做饭吧。”

她没把今天发生的不愉快告诉陶思越,陶思越最近太忙了,她能看出来,学业再加上陶思越陶广行给他安排的工作,桩桩件件压在他的身上都需要他去解决,梁雀桐不想再给他增加意外的烦恼了,这场风波可以不共享。

陶思越有耐心的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以后我就接送你上下班了,刚忙完,这段时间的确是没休息好。”

他从梁雀桐手里推过车子,说道:“等会儿还是咱们一起做饭吧,你自己也累了一天了。”

梁雀桐敏感的捕捉到陶思越说的话,问道:“为什么接送我上下班?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陶思越说,“没有,能有什么事情,就是我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有时间和你相处,想和你在一块儿多待一会儿,这也不行吗?”

“那你还不如多休息会儿呢。”梁雀桐没有完全相信陶思越说的话“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姐失踪了。”陶思越说。

梁雀桐不可置信的问道,“不是说快回来了吗,怎么会失踪呢?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早上十点钟从边境传来的机要,具体还不清楚,爸已经派人在查了。”陶思越不知道是伤心过头还是冷静过头,他的话间没有什么波澜,只是简单的和梁雀桐陈述了这件事情。

可是梁雀桐分明感受到他的痛苦,那是无声无息的,她像是安慰孩子一样安慰陶思越:“不会有事情的。”

“那妈呢,妈知道吗?”梁雀桐问。

“妈听到消息就晕过去了。”陶思越说道。

梁雀桐彻底着急了,说:“那我们去看看她和爸吧。”

陶思越说道:“雀桐,你听我说,这段时间你最好哪儿都不要去,或者是我送你上下班,但是你不要单独行动,好吗?你身边现在有人在暗处保护你,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那你呢?”梁雀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说道:“是和你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一样吗?也是来要你的命吗?”

“你害怕吗?”陶思越说,“我会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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