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初起 - 七零年代攀高枝 - 茱莉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嫉妒初起

嫉妒初起

赵红真差点被碗砸到脚背,往后退了几步,蒲扇也不摇了,咬着后槽牙说道:“我看你还能在家猖狂多久。”

梁雀桐根本不再接她的茬,跟赵红真吵架要么被她的蛮不讲理气死,要么你只把她晾在一边,置若罔闻,梁雀桐多年的斗争经验都是在这个家里总结出来的。

跟赵红真发火了之后梁雀桐接下来几天的日子勉勉强强算是好过,她上班的空闲时间几乎都是在练习钉扣眼的技术,午休时间她按照孙晓梅说的缩短了,早上去的时间也提前了几分。

她忙完自己的活儿再去忙钉扣眼,肯定没办法帮葛长丹还有赵莹莹赶工。

葛长丹和赵莹莹也发现了她没事儿就往孙晓梅那边儿跑,明里不说什么,暗里总是要嚼舌根,说上点儿闲言碎语。

谢苏苏替梁雀桐抱不平,说:“那人家孙师傅怎么就不让你俩去呢,怎么单就让梁雀桐去呢,背地里说人坏话你们两个也好意思?”

葛长丹胳膊一并,环抱着显得颇有架势,昂着脖子,说道:“那也没见人家孙师傅让你去学啊,你不跟我一样给这儿苦哈哈的剪线头呢嘛,你跟人家梁雀桐要好,人家梁雀桐想着你的好了吗?”

谢苏苏根本不听葛长丹这种搞分裂对立的言语,继续出击:“怎么着,我跟她就是要好,等她学会了,我还得缠着她教我呢,到时候你们两个还得给这儿剪线头,剪到猴年马月去。”

赵莹莹充老好人给中间劝架,在边上拽着葛长丹的工衣,试图让她坐下来,说道:“别说了,赶紧干活儿吧,等会儿让雀桐听见了怎么办。”

葛长丹哼了一声,还是坐了下来,继续慢悠悠的剪线头。

梁雀桐到了下午剪完线头再去找孙晓梅的时候孙晓梅验了她今天钉的扣子,说道:“行了,你这扣子算是快学到家了。”

“真的啊?”梁雀桐得到此等消息如同得到了褒奖,这是孙晓梅对她最直接的肯定了。

孙晓梅悠悠地问:“怎么,你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梁雀桐连连摆手,说道:“您都肯定我了,我哪里还能觉得我学的不够好啊。”

孙晓梅弯腰从废料筐里捡拾起来了不少边角料,材质、颜色都大相径庭,她如数家珍般,一边递给梁雀桐一边给梁雀桐说:“这滑溜溜的是化纤布,这种厚度还有样式的是劳动布,这是棉纱布……”

梁雀桐接过来孙晓梅递的布料,边接边在心里面记着,孙晓梅又拿出来装着满满当当的一个盒子,里面有各种型号的锁眼机针、梭芯还有不同颜色的的缝线。

梁雀桐一股脑的把这些东西都接过来,怀里塞得满满当当的,“等会儿我教你怎么操作锁眼机,操作完之后,你这个礼拜把这些布片给我每样锁五个扣眼,眼型大小要一致,针脚要匀称,起针收针都要牢固,一开始做不好就慢慢做,你到最后就得做到我这个要求,做不好你就接着做,实在做不好,你要是想放弃我也愿意。”

梁雀桐看到这么多布说不头疼是假的,她固然不能说是毫无经验,但是这种要求对她而言除了竭尽全力完全没有别的办法,她说道:“您放心吧孙师傅,我努力做到您的要求。”

孙晓梅点点头,道:“那就认机器吧,你看我操作这么久,总得摸着点儿门道。”

孙晓梅细致的给梁雀桐讲解了锁眼机的操作,梁雀桐有些后悔自己没有随身带着本子的习惯,现下只能凝神,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听孙晓梅给她讲解。

压脚的压力怎么调,切刀的位置怎么下,什么布和什么型号的针组合,针要是歪了要么跳针断线,要么就会压坏布料。

孙晓梅给她示范了一下,之后从凳子上站起来,又端起来自己的茶杯喝口水,道:“你把东西放边上,按我刚刚给你示范的的,给我看一下,我看看你悟性怎么样。”

梁雀桐依言把布料还有撑着东西的盒子都放到了一边,梁雀桐把一块卡其布送到压脚下面,对准划粉的标记,启动、送布,在孙晓梅的注视下,切刀落下又擡起,这个锁眼就算是完成了。

孙晓梅用指尖触了触锁眼,又对着灯光看,之上下左右来回拉扯了一番,说道:“眼型还算是规整,但是边缘处还有毛刺,背面还有长线头,你自己就是剪线头的,这种货你自己剪的时候估计都得心里说几句做货的人没脑子吧?自己上了手才之后做出来货与做好货之间的差距。”

梁雀桐接下来又是不断地重来,孙晓梅如同监工一般,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目光如炬,她的丝毫差错都能立即察觉。

梁雀桐不断地调整,让自己努力记住每一个步骤的感觉,争取早日形成肌肉记忆。

快到下班的点儿,孙晓梅终于让她起身了,说:“你现在学的这种直眼必须练好,练好了才能学其它的花活儿,没有基本功都是绣花枕头,回头下去就按照我刚刚给你说的,什么布换什么针,换几号,手劲儿使多大都得你自己慢慢琢磨着来。”

梁雀桐抱着一堆任务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她坐在那儿兀自研究着,每一块布料对上指腹都是不同的感触,有滑溜的,有硬实的,有薄的,还有弹力大的,梁雀桐知道自己想要得到孙晓梅的认可,必须得练好刻直眼,否则前面的努力也算是白费了。

谢苏苏向她如实转述了她不在的时候葛长丹还有赵莹莹说的闲话,梁雀桐听了也不是生气,就是有点好笑,笑葛长丹还有赵莹莹沉不住气,车间这么多人,别人还没有说什么,怎么就单单她俩这么发牢骚。

梁雀桐自然知道既然葛长丹和赵莹莹发牢骚了就不止有这两个人,肯定还有别的人给背后说什么,但是她问心无愧,她一没偷二没抢,全靠自己不知道哪儿来的狗屎运——她把自己得到的眷顾归结于运气——才能学上手艺,别人说几句就说几句吧,只要不明面上针对她,她吃不了亏。

梁雀桐对谢苏苏说道:“你就放心吧,等我学会了手艺,我肯定不会忘了你,就冲你这份情谊。”

谢苏苏说道:“我可不是朝你邀功,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什么人嘛。”

梁雀桐捏了捏谢苏苏的脸,说道:“我可太感谢你了。”

她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还能碰到谢苏苏这么好一姑娘,傻是说不上,直愣愣的一个性子,跟她交往起来,根本不用处理乱七八糟的关系。

梁雀桐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给车间主任请了半天的假,批假条批得不容易,眼下是换季,所有的量都在紧赶慢赶,梁雀桐只能说自己肯定能把今天的量完成了车间主任才肯放人,走的时候还说了句,“眼下年轻人还真是越来越滑头,都吃不了苦。”

梁雀桐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耸耸肩膀就当是出气了,对这种人解释是解释不通的,她也懒得解释,她跟车间主任没有直接的交集,两个人都不是对等的地位,解释就是白解释。

她今天请假不为别的,就为今天和陶思越去领证。

陶思越说去扯证之前需要她先去他家找他一趟,之后两个人再一块儿去领证。

梁雀桐不知道陶思越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简直是多此一举,这个流程完全没有必要剩下她去找他的功夫说不定证都扯完了,只是她不想扫了陶思越的兴致,只能按时赴约。

她包里面揣着梁守军给她的户口本,还有自己在去内蒙古之前拍的照片,照片的年岁有些久了,边边角角都泛黄。

昨天梁守军激动得不行,说:“领了证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小夫妻两个人一起齐心协力好好过,等婚礼一办,多风光,到时候让你爸、你妈、你哥、你姐我们都亮亮相,给人家开开眼。”

梁雀桐自从任占娟的时间之后就长了急性,她压根儿没有告诉梁守军自己不会办婚礼的真相,她想好了,等证扯完了再宣布,梁守军根本奈何不了她。

陶思越就在门口等着她,大老远就看见他在门口坐着,用本书盖着自己的脸,冲着太阳狠狠晒。

梁雀桐掀了他的书,和他直接对视上,梁雀桐被吓了一跳,书本往他身上一甩,说:“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陶思越哈哈笑着站了起来,说:“吓你一跳是不是?”

梁雀桐说道:“太幼稚了。”

“幼不幼稚的先别管,你今天的穿着果然不出我预料。”陶思越围着她转了一圈,上看下看,把梁雀桐看的直发毛。

她拽住还要继续转圈的陶思越,说:“快停下来,转什么转啊。”

“你跟我进家里,换一身衣服,咱们两个再去拍结婚照。”陶思越牵了她的手就把她往院子里面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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