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玩具[番外]
小玩具
桌上的沙漏即将流尽第三遍,伊瑟克说去码头检视新到的东方货物,却迟迟未归。
“陛下,伊瑟克大人回来了,在偏殿等候。”侍从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艾德里安走到偏殿门口时,听见里面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你又从哪个商船抢来的破烂?”他挑眉,看见伊瑟克正蹲在木箱前,背对着门口。
海盗船长闻声回头,浅白色发梢还沾着雨珠,手里拿着一匹流光溢彩的绯红缎带。“陛下,这是从热那亚商船截获的波斯织锦,”他站起身,缎带在指间绕出优雅的弧线,“您看这颜色,像不像黎明时的朝霞?”
艾德里安的目光落在缎带上,绯红如血,边缘绣着细密的金线藤蔓。
“俗气。”他别过脸,靴尖却不小心踢到脚边的木盒。盒盖弹开,露出里面卷成一团的白色蕾丝——那是件样式古怪的衣物,领口开得极低,肩带细如蛛丝,下摆缀着一圈圈蕾丝花边。
“这又是什么?”艾德里安的声音陡然拔高,靴尖猛地踹向伊瑟克的小腿。
伊瑟克侧身躲过,顺势握住他的脚踝:“陛下,这是威尼斯贵族小姐的睡裙,臣觉得……”
“觉得你个头!”艾德里安猛地抽回脚,“把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扔出去!”
“可是陛下,”伊瑟克捡起蕾丝睡裙,“这料子很柔软,适合……”
“适合你去跳海!”艾德里安抄起桌上的羽毛笔砸过去,却被对方轻松接住。他看着伊瑟克眼中闪烁的戏谑光芒,忽然意识到这海盗又在故意逗他,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陛下,”伊瑟克走近,绯红缎带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背,“臣还找到了这个。”他从木箱底层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根银质的小铃铛,铃铛上刻着缠绕的玫瑰花纹,系着同色的缎带。
艾德里安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小时候在市集见过耍猴人给猴子系的铃铛,此刻这玩意儿在伊瑟克手中,却莫名地让他联想到某种羞耻的画面。
“你想让本王戴这个?”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仍强作镇定,“信不信本王把你绑在桅杆上喂海鸥?”
伊瑟克低笑出声,将铃铛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轻响。“臣不敢,”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艾德里安耳廓,“只是觉得,陛下戴上一定很好看。”
艾德里安猛地后退,后腰撞上桌角,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他看着伊瑟克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忽然想起昨夜对方是如何用丝绒绳将他绑在床头,而此刻这些新的“道具”,显然是更羞人的玩意儿。
“滚出去,”他指着门口,声音却没什么力道,“在本王下令砍了你的手之前,把这些东西全处理掉!”
“是,陛下。”伊瑟克顺从地收起东西,却在转身时,将那根绯红缎带悄悄塞进了袖中。
......
三日后的深夜,艾德里安被一阵细碎的银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伊瑟克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那个银铃铛,缎带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你又想干什么?”他撑起身子,丝被滑落,露出锁骨处未消的红痕。
伊瑟克放下铃铛,指尖划过他的肩头:“陛下,臣想给您看样东西。”他从床头柜拿出那匹绯红缎带。
艾德里安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想往后躲,却被伊瑟克按住肩膀。“放开!”他挣扎着,却听见银铃再次轻响。
“陛下,”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惑,“您还记得波斯商人说的话吗?这缎带是用处女的发丝和晨曦染成的,最适合……”
“闭嘴!”艾德里安擡脚想踹,却被对方握住脚踝。
“陛下的皮肤比缎带还光滑,”伊瑟克低头吻住他的脚背,缎带在他腿间打了个蝴蝶结,“臣想看看,绯红缎带衬着陛下的肌肤,是不是像盛开的玫瑰。”
艾德里安的脸颊烧得滚烫,他想骂人,却在看见伊瑟克拿出那根银铃铛时,瞬间忘了词。银铃被系在缎带末端,随着他的挣扎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伊瑟克!你敢……”他的话被对方突然的吻堵了回去,舌尖带着薄荷的清凉,探入他的口中。与此同时,缎带被猛地一拽,银铃撞在膝弯处,发出一声尖锐的响。
“陛下,”伊瑟克离开他的唇,指尖捏着银铃,“听,多好听。”
艾德里安喘着气,看着对方眼中燃烧的火焰,忽然觉得自己像只被蛛网缠住的蝴蝶,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变态海盗……”他低声骂道,却在伊瑟克解开他睡衣纽扣时,下意识地仰起了头。
绯红缎带顺着他的腰线滑下,银铃在寂静的寝宫里不断轻响,与他压抑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伊瑟克的指尖划过他的肚脐,缎带在他腰间系出一个复杂的结,银铃正好垂在小腹下方。
“陛下,”伊瑟克擡头看他,眼神幽暗,“现在,您是臣的玫瑰了。”
艾德里安想反驳,却被对方含住了耳垂,舌尖轻轻舔过那里的敏感点。他忍不住颤抖,银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更大的响声,仿佛在嘲笑他的失控。
“把它摘下来……”他喘息着,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乞求。
“为什么?”伊瑟克咬了咬他的唇,“陛下不喜欢这声音吗?”他故意拽了拽缎带,银铃再次响起。
艾德里安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瓦解。他知道自己应该生气,应该把这个无法无天的海盗扔出去,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对对方的触碰产生反应。
“伊瑟克……”他睁开眼,看见对方眼中的温柔与欲望交织,忽然觉得心防彻底崩塌。他伸出手,搂住对方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绝望的放纵,伊瑟克愣了一下,随即加深了这个吻。绯红缎带在两人之间摩擦,银铃的响声越来越急促,与他们的心跳同步。
当艾德里安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微亮。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腰间的缎带和银铃已经被取下,放在床头柜上。伊瑟克正坐在窗边,背对着他,手里拿着那匹绯红缎带,不知在想什么。
“看够了吗?”艾德里安的声音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伊瑟克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愧疚:“陛下,昨晚……”
“闭嘴,”艾德里安打断他,掀开被子下床,却发现腿间异常酸软,“把那些破烂全扔了,听见没有?”
“是,陛下。”伊瑟克起身,想扶他,却被一把推开。
艾德里安走到梳妆台前,看见镜中的自己,脖颈和锁骨处布满了吻痕,腰间还有缎带勒出的红印。他想起昨夜的疯狂,脸颊再次烧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他瞪了伊瑟克一眼,“去给本王拿衣服!”
“是,陛下。”伊瑟克顺从地去拿衣服,却在转身时,偷偷将那根绯红缎带塞进了自己的袖中。
“对了,”艾德里安忽然开口,“上次你说的威尼斯蕾丝,是不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