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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

杀戮

驶入"魔鬼三角湾"的时候,罗盘针突然发疯似的旋转,艾德里安·伊格纳缇按住跳动的太阳xue,海图上用血红色标注的区域正在渗开墨渍——那是伊瑟克·德莱斯切用自己的血画的"死颅沙漏"追杀路线。

"殿下,您看这云!"伊瑟克的声音从艏楼传来,"像不像阿瑞斯那老东西的脸?哈哈哈!"

艾德里安擡头,只见西北方的云层果然堆积成狰狞的骷髅形状,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在咸鱼镇码头的时候,独腿老海盗塞缪尔偷偷塞给他的纸条:"阿瑞斯悬赏翻倍,活要伊瑟克的右手,死要他的头。"

莎乐美·冯·海德拉擦拭着毒蛇细剑,剑锋映出她凝重的脸:"伊瑟克,别耍宝了。'死颅沙漏'的斥候船已经在三角湾入口出现三次了。"

伊瑟克的笑声戛然而止,匕首在掌心转出银亮的弧光:"怕什么?想当年我单枪匹马——"

"够了!"艾德里安合上海图,"你的'单枪匹马'就是把内裤挂在敌舰桅杆上被追着跑三个月?"

伊瑟克的脸瞬间涨红,刚想反驳,瞭望手的尖叫撕裂海风:"船!左舷十海里!黑色帆!是'死颅沙漏'!"

甲板瞬间陷入混乱。水手们狂奔着收起顶帆,安德烈大师抱着锅碗瓢盆躲进厨房,连鹦鹉"莎乐美"都扑腾着翅膀钻进艾德里安的大衣口袋。伊瑟克跳到主桅上,用匕首割断缠住的绳索:"本!准备火药!莎乐美!带'绯红毒蛇号'绕到侧翼!"

艾德里安握紧六分仪,看着黑色舰队像幽灵般从雾中驶出,船头的骷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为首的旗舰上,一个戴着黄金骷髅面具的身影举起了燧发枪,枪口正对准"淫尾海妖号"。

"是阿瑞斯!"莎乐美的声音带着警惕,"他亲自来了!"

伊瑟克吹了声口哨:"来得正好!让老东西看看谁才是海上的王!"他的语气依旧带着嬉皮笑脸,仿佛面对的不是生死之战,而是一场海上派对。

艾德里安看着他轻松的样子,想起这半年来无数次被追杀的经历——伊瑟克似乎总是能嬉皮笑脸地化险为夷,仿佛"死颅沙漏"的追杀只是场闹剧。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海盗的名号"大□□"是否只是吹牛。

"开炮!"阿瑞斯的声音透过扩音贝壳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第一发炮弹落在"淫尾海妖号"前方,激起的水柱差点把伊瑟克从桅杆上冲下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海水,依旧笑着大喊:"老东西!炮弹钱攒了十年吧?"

艾德里安站在艏楼,看着伊瑟克在炮火中穿梭,指挥水手们反击,依旧插科打诨。

也许伊瑟克真的不怕死,或者说,他习惯了用嬉皮笑脸掩饰恐惧。

然而,当第二发炮弹擦着主桅飞过,碎片划破艾德里安的袖子,在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时,一切都变了。

艾德里安甚至没感觉到疼,只看到伊瑟克的动作猛地顿住。那个总是带着笑容的海盗船长,此刻背对着他,浅白色的头发在风中静止,仿佛时间凝固。

"伊瑟克?"艾德里安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伊瑟克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艾德里安从未见过的冰冷。那双总是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像淬了毒的寒冰,嘴角不再是上扬的弧度,而是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

"所有炮手,听我命令!"伊瑟克的声音不再是嬉皮笑脸,而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目标:'死颅沙漏'旗舰。把所有火药都给我塞进炮膛,对准他们的龙骨!"

水手们从未见过船长这副模样,吓得立刻照做。刚才还嘻嘻哈哈的海盗们,此刻脸上都带着恐惧。

艾德里安看着伊瑟克的背影,心里有点胆颤。莎乐美说过:"伊瑟克·德莱斯切的温柔,是海盗史上最毒的毒药。"

他一直以为那是玩笑,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伊瑟克的嬉皮笑脸,或许才是最危险的伪装。

从前对他的那些'挑衅',恐怕只是冰山一角了。

"开炮!"伊瑟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暴戾。

"淫尾海妖号"和"绯红毒蛇号"的火炮同时开火,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炮弹拖着火焰射向"死颅沙漏"的旗舰。伊瑟克站在艏楼,指挥着水手们快速装填,再次开火。

艾德里安从未见过如此高效的攻击。伊瑟克的指挥精准得可怕,每一发炮弹都落在最致命的位置。"死颅沙漏"的舰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旗舰的龙骨被击中,开始缓缓下沉。

阿瑞斯在旗舰上咆哮着,指挥反击,但伊瑟克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他不再躲避,而是驾驶着"淫尾海妖号"径直冲向"死颅沙漏"的舰队,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出去。

"伊瑟克!"艾德里安忍不住喊了一声,手臂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伊瑟克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命令:"本!带殿下回主舱!"

本立刻过来,想扶艾德里安离开。艾德里安却站在原地,看着伊瑟克在炮火中厮杀,那个曾经给他摘海月花、在他面前紧张到大脑短路的海盗,此刻像换了一个人。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死颅沙漏"的舰队被打得节节败退,阿瑞斯看着疯狂的伊瑟克,终于意识到这个小子是来真的。他下令撤退,黑色舰队迅速消失在雾中。

海面上只剩下漂浮的碎片和浓重的硝烟味。伊瑟克站在甲板上,胸口剧烈起伏,匕首上还滴着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他转过身,看到艾德里安手臂上的伤口,眼神瞬间从冰冷变回了慌乱。

"殿、殿下!"他立刻跑过来,刚才的冷酷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担忧,"您受伤了!快,回主舱!安德烈大师!拿伤药!"

艾德里安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刚才那个残忍的海盗和现在这个紧张的伊瑟克,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伊瑟克小心翼翼地扶着艾德里安回主舱,一路上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殿下!都怪我!我不该让您受伤!"

回到主舱,伊瑟克让艾德里安坐在床上,自己则手忙脚乱地找伤药。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颤抖,差点把药瓶打翻。

"别动,殿下,"伊瑟克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艾德里安处理伤口,"可能有点疼,您忍一下。"

艾德里安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想起刚才他在战场上的冷酷,忍不住问:"伊瑟克,你刚才..."

伊瑟克的动作顿了顿,擡起头,眼里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殿下,我...我是不是吓到您了?"

艾德里安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你。"

伊瑟克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我很残忍...但是,我不能让您受伤...如果他们伤了您,我..."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更加小心地为艾德里安包扎伤口。包扎完,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像只犯错的小狗,蹲在床边,把头轻轻靠在艾德里安的腿上,小声说:"对不起,殿下...让您看到了那样的我..."

艾德里安看着他浅白色的头发,感受着他靠在腿上的重量,心里突然觉得很柔软。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放在了伊瑟克的头上。

伊瑟克浑身一僵,随即像得到了安慰,用额头轻轻蹭着艾德里安的腿。

艾德里安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别这样了。我没事。"

伊瑟克擡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殿下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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