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质问
第109章质问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殿内依旧温暖无比，桌上燃着沉重黏腻的香，在寝殿左边座金碧辉煌的笼子，笼子里被关着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青年全身仅披着湖蓝袍衫，木讷地躺在角落里一动都不能动。
随着金笼门缓缓打开，林染秋被顾醉从笼子里轻巧地抱出来搁置在床上。
林染秋呼吸急促，泪眼朦胧，身中霸道的软筋散，连开口说话都费力，浑身如入泥沼般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顾醉欺身而上，一次又一次地索取，一次又一次地将林染秋的意志力碾碎。
绝望破碎的声音从他嘴里不断溢出。
沙哑，悲鸣到无法连贯成一句完整的话。
林染秋体力不支，在半途昏了过去。顾醉餍足地退出来，唤来奴才端来浴桶，亲自给林染秋沐浴，擦净身子后便将他再度关进笼子里，有时候顾醉兴致来了，干脆也进入了笼子里，连床都不用去。
金笼，床铺，这便是林染秋所有的活动范围，他甚至不被允许踏出碧秋殿一步，不被允许去除此以外的任何地方。
除了承受顾醉，他不被允许做任何事。
直到站到双脚麻木，厚重的门才被人从里打开。明黄的身影踏出宫门的刹那，所有人恭敬顺从地低眉敛目，不敢仰视那拥有强大气场的皇帝。
雪花宛若轻盈的棉絮，悠然翩翩地在空中旋舞，轻柔地覆盖着广袤的大地。顾醉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悠然叹道：“原来下雪了啊。”
“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早，寓意明年好兆头，庄稼连年丰收呀。”王顺低眉顺眼，笑得有些不自然。
“庄稼是否丰收，岂是初雪说了算。”皇帝瞅了瞅王顺，意有所指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转而对着仍旧垂目的年长老人说道：“映嬷嬷，药熬好了就进去吧，切记不要让他触碰到药碗，你亲自喂他服下，不得假手于他人。”
“奴婢遵命。”
顾醉踏步迈步离开，“去养心殿。”
映嬷嬷端着食盒，推开了沉重的大门，一道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心痛难忍，压低脚步走上前轻轻推了推笼子里的林染秋。
“郎君，郎君，您醒醒——”映嬷嬷目光瞥到笼子里有一小滩血迹，顿时吓红了眼，哽咽呼唤着他，“郎君，醒醒……”
林染秋费力地睁开眼，失神地望着笼子。
“郎君，这些血是从何而来？”映嬷嬷慌张地在林染秋身上来回搜寻，想找出他哪里受了伤。
林染秋转动眼眸，朝她虚虚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吱呀——”厚重的门被人再度推开。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他说，你们都在外头候着。”
“是，奴婢遵命。”
一道身影踏入殿内碧秋殿，一种熟悉的香味萦绕鼻尖，林染秋慢慢擡起头，双目失神地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女子，嘴角扯了扯，随后又恍惚地将头低了下去。
“林归——”目之所及的刹那，祝乐嫣瞬间睁大双眸，难以置信地大踏步而来，吃惊万分地望着金笼，“你怎么会被关进笼子里？！天呐，是顾醉把你关进去的？！”
“太后娘娘金安——”映嬷嬷双膝跪地。
林染秋不为所动，目光虚散，恍若未闻。
祝乐嫣焦急地环顾四周，揪着映嬷嬷的衣领逼问：“你这该死的奴才！钥匙在哪儿？！我得把他放出来！铁人在这里关几天，没病也得被关废了！”
“太后……奴婢、奴婢哪儿有什么钥匙？”映嬷嬷神情悲悯，“奴婢要是有钥匙，绝对会把郎君放出来，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人变得……变得……”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泪水盈眶。
“没用的……”林染秋沙哑开口，双目无神，依靠着栏杆说道：“她没有钥匙无法打开这个笼子的，况且你就算打开了，顾醉还会再把我关进来，依旧是白费力气。”
祝乐嫣闻言大怒，一甩袖子怒不可遏，“他妈的，顾醉竟敢如此对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
“慢着。”
林染秋咳嗽几下，弱声道：“有件事要麻烦你，我被顾醉抓的太过突然，有本书还落在了乐山小院未被带回，你命人即刻启程去一趟乐山吧，那本书对我至关重要，拜托了……”
“这个不成问题，不就是命人跑跑腿吗，你放心，我马上命人去办。”祝乐嫣犹在气愤，破口大骂，“顾醉可真不是个玩意儿，等见了他我非得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不可！”
“去吧……我等你……”林染秋虚弱一笑，目光涣散。
祝乐嫣不再犹豫，转身离去。
“郎君，我们先喝药吧，您还受着风寒呢。”
林染秋眼巴巴地望着祝乐嫣离去的身影，心神松懈得刹那，心脏恍惚间好似被锤子重重一击，双手在半空之中胡乱抓着，张了张嘴，却是来不及呼救，身子不受控制地软在地面，在映嬷嬷的惊呼声中昏了过去。
“太后娘娘，您怎么来养心殿了，皇上——”王顺手持拂尘，远远便瞧见祝乐嫣煊赫辉煌的廷仗，忙迎了上去跪地请安。
祝乐嫣风风火火地大踏步迈向养心殿殿外，双目通红犹如喷火，抓着王顺的衣领质问道：“皇上在里头对吧，赶紧让那个不孝子滚出来！老娘有事儿问他！”
“太后——”
王顺从未见过祝乐嫣如此疾言厉色的一面，有些不寒而栗，大冷天愣是逼出一滴冷汗，支支吾吾道：“奴、奴才——”
“你赶紧去通报！老娘在这里等着他！他妈的这个混账！”祝乐嫣口不择言地大骂，揪着王顺的衣领狠狠扔在地面，眼神冰冷，“你快点儿去！否则老娘把你扔进天牢里去！”
“是……是……”王顺吓得魂飞魄散，拂尘都顾不上拾起来，跌跌撞撞地奔向养心殿里，喘息声未定，立于顾醉身畔道：“皇上，太后娘娘有急事求见，发了雷霆之怒，要即刻见您，现正在殿外头候着。”
正批阅奏折的顾醉闻言擡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