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杜康酒
第40章杜康酒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林染秋淡淡地说道：“并非如此，我只不过实话实说。你我同根同源，我不希望我唯一的老乡无辜横死，连最后一个知心人都没了。”
“啊……那到底谁要杀我？”姜吟雪听糊涂了。
他苦笑，思考良久，“是……一个非常恨我，同时非常爱我的人。”
王顺欲言又止，又微微垂眸。
“他是病娇。”
林染秋突然吐出这四个字，他知道王顺听不懂，但是姜吟雪多半能懂，所以说的非常坚定。
“啊？什么……病娇？！”姜吟雪瞪大双眸，“天哪……小说照进现实？”
林染秋本不愿说他是病娇，在他看来，仅仅是‘病娇’二字似乎就能抵消顾醉的一切罪恶，抵消他扭曲的三观；他本想说顾醉是个乖僻的疯子，可是‘疯子’一词可能不足以让她立即重视起来。
他对王顺说道：“麻烦给我留点私人空间，我要和她说几句话，你就在不远处看着就行。”
王顺思考片刻，答应了，退到几丈之外。
这、那……你的腿……上回你说你的腿是被他打断的……难道……”姜吟雪仍在震惊地看着他的膝盖。
“我不是同性恋，也受不了阴沉病态的性格，几次要逃，也狠狠揍了他，腿就被他打断了。”
“我的膝盖多半只是骨折，时隔这么久估计都错位长好了，要是想再站起来估计得打断骨头重新接了。”
林染秋面无表情地补充着。
“你……受苦了……只是他怎么可能让你治好腿，你怕不是要瘸腿一辈子了？”
“总会有机会的。”林染秋淡然说道，“机会可以由自己创造。”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点点头。
能让林染秋斩钉截铁地断定那人是病娇，想必一定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惨痛经历。她的眼光之中不免流露出些许担忧，也不敢再与他有什么亲密举动。两人一时无话，直到顾惊华追了过来。
“吟雪，我们该回去了，天色不早，晚了宫门要落钥。”
顾惊华旁若无人地执起她的手，“本王送你回去。”
“那我们改日再见。”姜吟雪改口，送上最真挚的祝福，“祝你活到我们下次再见面。”
“祝我活到下次见面。”他微微一笑。
他目送渐行渐远的两人，心生羡慕。
身后传来一声声恶心至极的呼唤，林染秋无语地看着醉醺醺而来的顾醉，心想怎么就没把你喝死呢？
熏天的酒气直冲鼻，顾醉脸颊微醺，微微泛红，一脸阴翕地笑道：“走啊媳妇儿，走，我们……回家该算账了。”
林染秋一路均无话可说，反正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倒也不再怕什么，反而还轻松了许多，任由顾醉牵着自己，坐在马车上微微阖目休息。
到了靖王府后，顾醉对着郑岩宽沉声命令道：“你去地窖把本王珍藏的杜康全都拿来。”
他推着林染秋来到卧房，让王顺端来一盆浴桶，再命他退下。他仿佛心情不错，一直在笑，只是笑不达心。
“脱。”顾醉直勾勾地看着林染秋，想用侵略的眼神把他吃干抹净。
林染秋动手很快，干净利索，完全没有拖泥带水。
“别用看仇人的眼光看本王。”顾醉阴翕地笑道：“现在我只是想给你洗个澡。”
“我觉得最该洗澡的是你，你喝酒喝得酒气熏天，太难闻，熏到我了。”林染秋面无表情地说道，眼里流露出嫌弃。
顾醉没说话，用帕子一寸一寸地打湿林染秋的后背，粗糙的拇指拂过林染秋肩胛骨狠狠一捏。
虽是洗澡，室内却并无任何暧昧氤氲的空气。顾醉的双眸浸染了一丝狠厉，沉声道：“若不是李竹那个缺心眼的给你做了次嫁衣，本王竟不知你已恢复正常能吹笛子了，你隐瞒这么久，究竟是有多不想为母后庆生？！”
右手用力地按着挣扎的林染秋，他动弹不得，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强忍疼痛。
“我记得我清清楚楚告诉过你，你是本王的，是我一个人的，而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
“趁本王不在就到处勾引人，和别的女子拥抱，你是有多么孤独？本王难道满足不了你吗？”
林染秋痛得拱了背，几乎弯成虾，仍旧倔强地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的求饶声。
“你今日的表现令本王不是很满意，你说该怎么罚你呢？我亲爱的王妃？嗯？”顾醉的嗓音温柔醇厚，带着一丝醉后的性感。
“我一没有逃跑；二没有打你骂你，我凭什么还要受罚？”怨毒的眼神从林染秋眼眸中迸发，他怒道：“我难道就不配有尊严吗？我又不是你的狗，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要是本王哪天不喜欢你了，那你就是本王的狗。”顾醉笑得更肆无忌惮。
他松了手，把林染秋抱出来放在饭桌前的一张椅子上，耐心地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服侍他穿上寝衣。
他掰着林染秋的头，强迫他看着桌子，指指桌上十几坛陈酿，嘴角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醉醺醺说道：“看见这些杜康了吗，这些是本王府中的佳酿，你今晚要是一炷香内喝够五坛酒，本王就放过你，这样可公平？”
“为什么你说受罚就受罚？”林染秋蹙眉。
“就凭……你现在就是一条毫无尊严的狗。”他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你不是说本王对付你只会那些招数吗？”
林染秋完全不为所动，那个‘狗’字似乎根本没有听进他的心里去，他仍旧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现在喝醉了，我不知道你清醒后是否还说话算话。”
“当然，本王可不是伪君子。”他用火折子点燃一根檀香，冷声道：“重申一次，一炷香内喝够五坛酒，本王便免去了你这一次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