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叫我夫君
第33章叫我夫君
“喝药！”顾醉没好气地说道，把仍旧在咳嗽的林染秋拽起来，强硬地给他一勺一勺灌药。
“别，我……咳咳咳……我自己来。”林染秋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喑哑难听。顾醉呛的他实在不愿意被他灌，只想接过汤匙自己喝。
只是经过刚才这出闹剧，林染秋被掐得双手根本使不出力气，才喝了两勺便用尽了心力，累得实在不想动，干脆双手捧着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喝完的那一刹那，药碗被林染秋脱力地摔在托板上，身子也支撑不住，虚弱地向后倒下。
门外不断传来沉重的击打声，一下又一下，偶尔带着几声闷哼，像是有人在挨打。
“有人在挨打？这是在做什么？”林染秋捂着发痛的脖子蹙眉问道：“王府里也能随意打人吗？”
一旁的王顺笑道：“王妃莫要担忧，有下人犯错，按家规处罚二十大板，打不死人的。”
林染秋听得那一阵阵闷哼，极为耳熟，试探着问道：“受罚的是宋辞路？他犯什么错了？”
顾醉从柜子里拿出药膏，仔细地在他脖颈处抹上，语气颇为不爽道：“你该好好休息了，睡你的觉，不该你问的不要问那么多。”
林染秋不肯躺下，哑着嗓子说道：“那可是二十大板！即使不死也要残废了吧？！人又不是钢铁做的，更何况我听说宋辞路半年前才受过一次刑罚，都不知道身体有没有养好，怎么就又受罚呢？他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扶我下跪的事？”
顾醉默不作声的态度又让他怀疑自己猜想得不错，林染秋焦急得很，是万万不肯让宋辞路再为自己受罚。没道理自己犯错，还连累别人！
顾醉危险地眯了眯眸子，随手扔了药膏。
林染秋急急地望向顾醉，连声道：“你别再打他了，我真的不会再犯错了，也不会跪在书房外惹你生气了，咱们两个人的事不要迁怒于一个下人。”
“那你求我。”
“……我求你。”
顾醉被极大地取悦道，贪得无厌地凑近，逼着他仰视自己，温声道：“再叫声夫君听听。”
“我叫了你就放人？”林染秋捏紧被子。
“当然。”
“不会骗我？”
“绝不。”
林染秋长出一口气，闭上眼忍气吞声，囫囵吞枣地吐了两个字：“夫君。”
话刚落音的刹那，林染秋的心感觉犹如被锤子狠狠锤击了一下，痛得要命。
顾醉大度地挥挥手，示意王顺去放人。
门外传来王顺说话声，随后彻底安静了下来。顾醉捏着他的下巴，攻城略池，直到林染秋被吻得气喘吁吁，泪眼朦胧时才放开。
得知宋辞路并无大碍，放松下来的林染秋这才意识到自己虚耗过度的身子再提不起精神，身心俱疲累得不想动弹，很快便睡去了。
午时三刻，林染秋睡醒，发现顾醉把书房里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在他的卧房偏殿处理公务。
良久，顾醉搁下朱砂笔，饮了一口茶，擡头看到林染秋躺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眼神平静如水，温顺安静的模样令顾醉分外欢愉。
他心情大好，搁下茶杯大步迈向他，柔声问道：“你睡了好久，腿还疼不疼了？”
“疼。”膝盖确实疼得厉害，林染秋怀疑自己是被疼醒的。
“你睡着的时候太医来瞧过了，给你敷了点化瘀的药膏，疼是正常的，说明有效果。”
林染秋缄口不言。顾醉坐在床边，牵着他的手自顾自说道：“下月初十是我母后的生辰，染秋要快些养好病，本王带你进宫去贺寿。”
一听到能出府散散心，林染秋恢复了些许精力，眼神骤然明亮了些，片刻后想到了什么，失落地低下头。
“你母后生辰，我一个身份低贱的……怕是没资格见她，也没资格贺寿，我……还是不去了。”
“染秋，你这是在怪本王没有给你一个更好的身份吗？”顾醉笑着捏捏他的鼻子，“也是，你是该生气，答应你的王妃之位没有许诺，换做是我我也生气。”
他在林染秋耳边低声道：“染秋，本王许诺你，不出半年，本王必定能给你更好的尊位，或许比王妃的位置更好。”
“你——”林染秋震惊了，似乎听懂了顾醉的隐喻。
他这是要做什么？要谋权篡位还是杀君弑父？是要逼宫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震惊不过转眼便稍纵即逝，林染秋很快就冷静下来。
这个疯子爱干嘛干嘛，是死是活与自己无关，别拖累自己就行，管那么多干嘛。
“母后生性纯良，最不看重家世，你的身份她是不会介意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你也得备一份贺礼，免得别人说你不懂事，头一次进宫还空手而去。”顾醉沉思片刻，在房间踱步，在看到一旁的笛子时，来了灵感。
他拿着笛子递给林染秋，欣然说道：“本王记得你会吹笛，因此特让人给你制作了一把上好的蓝田暖玉玉笛。你就用它来为母后吹奏一曲你最擅长的吧。”
怀里一沉，林染秋手中便多了那把玉笛，触之生温，温润如玉，与他亲和力的气质尤为匹配。他吹了几个单音节，发出的音律准确无误，果然是一把上好的笛子。
干净清澈的笛子在手里无比沉重，只是要用它来为顾醉的母后庆生，怎么听都像是为了讨好顾醉的家人而刻意上赶着谄媚，去阿谀奉承他的家人。
他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你不如趁着养病期间好好练习一下，避免生疏，不要在那日给本王丢脸，吹得好了重重有赏。”
顾醉半是胁迫半是哄骗，像极了给一巴掌再给一颗蜜糖的pua手段，林染秋却不得不吃下去这张苦饼。
只是他该怎么吹，要吹什么……
林染秋茫然无措，对准了笛孔认真吹，先是呜咽的几声，断断续续吹了几声破音跑调的音节之后便再也吹不下去，颤抖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