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一种

第23章第一种

“读书无用之论，从古至今都有，不差你一个。”林染秋结了账转身就走。

两人转身离去，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小巷里。林染秋从筐里挑出一个新鲜粉嫩的兴蕖，屏住呼吸大口大口吃着。

“林公子，我们买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

林染秋边吃边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累了就在一旁歇着，我们晚点再回去。”

“哦……行。”

林染秋吃完了一个兴蕖，吃得泪流满面，辣得涕泪横流，又从筐里挑出一个胡蒜，扒了蒜皮生嚼。

郑岩宽实在是不解道：“林公子，若是您饿了可以回客栈再吃点正常的，何必吃这些……何必对自己这么狠？”

“我不对自己狠点，那别人就会对我更狠。”林染秋苦笑，辣得睁不开眼，想缓解缓解酸痛痉挛的胃，随口问道：“你跟你家王爷多久了？”

“十五年了。”

“十五年，那很长了。有没有想过换一个主子？”

郑岩宽大惊，“林公子此话何意，我从未有背叛王爷的想法！”

“你坐下，冷静点，谁说你背叛了。”林染秋淡淡道，“你就不觉得你家王爷三观扭曲得不成样子了？不觉得他教唆杀人很不正常吗？”

“……”郑岩宽沉默，不回答便是默认。

“既然如此，那又为何不离开他？”

“林公子别再问了，”郑岩宽及时制止打断他，“这个答案你不会想听的，我也不会说。”

林染秋皱眉，却也无话可说。

他抄起一个胡蒜，憋气吃着，一口气吃了十来个，直到喉头欲呕恶心得不行，马上要吐了出来才肯放过自己。

“我们走……回去……”林染秋捂着嘴，脸色铁青，强烈的恶心感让他心慌，实在没忍住在街边吐了。

大量的秽物倾泻，未消化的蒜瓣、兴蕖以及食物全部泄出，一点儿不留。林染秋扶着墙，吐得几乎虚脱。郑岩宽焦急地替他顺背。

“不行……都吐出来了……这样不行，不行……”

眼看天色将晚，不少店铺打烊关门，月亮也悬挂在空中。林染秋心急，再度从筐里拿出胡蒜，胡乱扒了皮就往嘴里塞，看得郑岩宽触目惊心。

“林公子，您这是何苦，为何一定要吃蒜？”

林染秋继续吞蒜，口齿不清道：“有那功夫还不如赶紧替我扒蒜，我快吃了就能快点赶回，免得还要被你家王爷骂。”

等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更深露重，月光透过窗细细碎碎地铺撒在地面上，闪烁着隐隐绰绰的银白色的星点。

桌边的顾醉夜露浸衣，浑不觉冷，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郑岩宽推开门，说道：“王爷，林公子已回来了。”

“都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顾醉沉稳地问道。

“回禀王爷，我们去了成衣店，林公子买了一身衣衫；又买了一些兴蕖和胡蒜。”他如实禀报，“之所以回来晚了，乃是因林公子身体不适，吐了很多，我们在街上休息了很久。”

“吐了？可有找大夫看过了？”顾醉的目光望向一旁一言不发的林染秋，上下打量。

“没有，林公子不让，说他并无大碍。”

“知道了，你退下休息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是。”郑岩宽抱拳，带上门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坐在榻上目光如炬，一个在原地站得笔直不动。

“怎么好端端又吐了，要不要再吃点？”

顾醉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充满关怀。

林染秋微笑着摇摇头。

“那便过来，来本王这里。”顾醉朝他招招手，“奔波了一日，本王累了，你来伺候本王更衣。”

林染秋依言上前，乖顺地替他上前，面无表情地按照顾醉的要求替他更衣。

“怎么出去了一趟这么乖？是想通了，还是怕本王会惩罚你？嗯？”顾醉勾起他的下巴，想透过他的眼神找出一丝憎恨的痕迹。

奈何林染秋隐藏得实在是太好，顾醉找不出，又见他这么乖，便说道：“莫要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心软不罚你了，若是放过你这一次，以后何以立威？只要你吃过一次苦头才能长记性，你可明白？”

林染秋捂着肚子，勉强笑着点头。

“怎么不说话？”

林染秋僵直着身子不吭声，微微侧目。

“不要害怕，该来的躲不掉。”顾醉轻轻抱住他，安慰地亲吻他，“你只要别乱动，别惹怒本王，本王便不忍心伤你。”

“你好美。”顾醉褪去他最后的屏障，看着他的身躯叹道。

顾醉捏捏他的脸颊，林染秋惊怒交加，竭尽全力才忍住揍人的冲动，太阳穴突突地直跳，恶心感再度涌上心头。

“……”林染秋如同喝醉了酒，站都站不稳，惊觉身体不对劲，看向桌面的檀香，“这香……”有问题。

“你才发现吗？”顾醉笑道，“为了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