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事态越来越糟糕
玄问空被关进了六道衙。
六道衙是灵盟专门设置来处理魔族的部门。被抓进来这里,玄问空差不多心里有数。
玄问空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眼神淡然地打量着四周。这六道衙牢房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周围隐隐有禁制的光芒闪烁。
审讯没有很严厉,只是来了一批人,在牢外用不同的灵术探测他,又换一批人,继续探测。这些方式都很温和,比玄问空想象中的场景光明多了。最严厉的不过是让他脱下了衣服,看他身上那些蔓延的黑红色纹路。
“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问。
“从来都有。”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他们宣布他是血魔转世,判决死刑。
这个最坏的结果没有来。
但迎接他的是炼狱。
他们用他的血养蛊。那些黑黢黢的蛊虫钻进他的皮肉,吸食他的血肉。每一次,疼痛在蛊虫游走的地方蔓延,贯穿四肢百骸的疼,当疼痛到达麻木的程度时,他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这里的确是地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逃。
鹿日照一行人被送回了天地宗。
事态好像的确不一样了,回来以后课程都被改成了自御和战斗的课程。
“是不是要开战了?”上课的灵修们忧心忡忡地问先生。
“放心吧,真开战了也轮不到你们来打。”先生们都这样回答。
奉钦再也不在了,他消失得好像没有来过。她们四个人也没人再提起过他,好像心照不宣要把这件事掩埋。
鹿日照看得出黄漫泥有些心不在焉,这和她天塌了也当无事的性格不吻合鹿日照猜想她和奉钦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是问起来,黄漫泥总是说:“没什么,我想忘了这件事,你当我已经忘了吧。”
于是鹿日照就有很多时间来想玄问空的事。她经常去找桑乔,打听他的最新情况。但桑乔虽有点身份,六道衙的消息对她来说还是过于金贵,她能知道的也只有那一点点。
过了几天,事态似乎更严重了。天地宗放了假,让门徒们都下山去回家看看。这会儿真把全宗的灵修都吓到了,但各位也没什么话好说,乖乖收了行李下山去了。
鹿日照是穿书进来的,生活费也是系统发的,无家可回,只好又想起玄问空的事。
这时系统弹出消息,提醒她说现在剧情已经崩坏,让她尽量修复。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啊。
于是系统弹出来说现在玄问空在六道衙情况不好,可能会被利用至死。
唉。
死的哪里是玄问空,是她的六亿奖金。(这么说好像过于冷酷。)
风尘没被蓝宴河找去。
这是他自从七岁以来,第二次见到这个某种意义上是他父亲的男人。
高眉竖鼻,皱纹已掩盖风采,但看上去还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
风尘没对蓝宴河有生理性的厌恶,他并不想来见他这一面,但连桑宗主都出来劝和。
“这么多年,你长大了。”蓝宴河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端详这个儿子。虽然行为不伦不类,样子吊儿郎当,但还看得出他是一个好苗子。
当年蓝宴河不想承认这个错误,就把他留在了地下院,没想到他的悟性和修为都比他预料之中的还好。单看这一点,蓝宴河料得出他或许比蓝焰直更强。
“不然呢?”风尘没大喇喇坐在桌旁,面色冷冷,若无旁人地吃瓜子饮茶。
蓝宴河神色深沉,眼中情绪不明:“我找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见你。”
“那你见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蓝宴河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风尘没以为他有情绪了,但定睛一看,这老东西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你就没有什么想要我补偿你的?”老东西说。
“没有。爷爷我什么也不缺。”风尘没照样没好气。
这样的出言不逊也没有把蓝宴河惹急,他面色没有过多变化:“也好,不过你想要什么需要我出手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切。”风尘没撂下茶杯,站起来就走。
就要迈出门口,他又回头:“我知道你是想补偿我,但是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任何关系,我不想欠你的,你也别来麻烦我。”
风尘没走了。
蓝宴河看着他高劲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还是把硬骨头。”
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就是他唯一对蓝宴河的需求。在他心里,蓝宴河只是一个爱滥交的人。
现在直接动身去灵央城可能很危险。
鹿日照收拾行囊的时候,寝舍已经没有人了,她第一次感到心里有点落寞。
黄漫泥也回家去了,她家在琴川城,经商卖杂货,有一大家子人。她是她们家里出的为数不多的有灵脉的人,这次回去,她们家肯定是很高兴的了。
兜兜转转,鹿日照才发现自己在这里这么孤身一人。
她当然也想起了风尘没。但是她摸不透风尘没对她的喜爱到底是哪一种到底又能持续多久,原谅她是患得患失的那种人,她不敢总是黏着他,也不好遇到事情就马上去找他。在原来的世界里母单二十年,现在有一个男生和她暧昧,她觉得握不住。
好像还缺一些东西,黄漫泥留下的箱子里有很多杂货,临走前她告诉她里面的东西都可以供她用,鹿日照在里面找了一找。
这时她手腕上的木铃铛手链响了。风尘没给她的。还是在刚开始那几章的时候给的,风尘没说以后她就是他的跑腿跟班,这根手链就是他召唤她的信号。手链给了她后,风尘没也没有几次用过它,现在居然响了。
鹿日照走出去,风尘没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