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如果我说‘不’的话，是不是你还会想尽一切的办法，直到圣诞节舞会开始？”斯内普没有再次挣脱哈利的手，而是低头看着那个正无耻的对着他傻笑的格兰芬多，“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会妥协？”
“除非你想要让辛基娅让我去马尔福庄园邀请一个伏地魔来参加圣诞节舞会。”哈利无辜地眨眼，“还记得上次我告诉你的那个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吗？这个是后续的大冒险。”
“也许，不管是霍格沃茨还是布斯巴斯，甚至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在期待你邀请黑魔王一起参加圣诞节舞会。”斯内普干巴巴地嘲讽，“对于他们来说，那绝对是一个惊喜。”
“可是，”哈利挪着自己的屁股，整个人都凑到了斯内普的身边坐直，“我期待的是跟你一起参加圣诞节舞会。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他擡头看着斯内普，再没有那种嬉笑的表情，认真地说：“我宁愿一个人参加圣诞节舞会。”
“没有舞伴的勇士，可是会被人嘲笑的。”斯内普静静地说。
而哈利只是轻声笑了一下，“这些年来，我有太多的这样那样的机会被人嘲笑了。”他停顿了一下，“我只是不希望那个丽塔再胡乱写些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肯特学长正好在《预言家日报》实习，并且为我另外写了一篇文章的话，我恐怕……”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和我这个曾经的臭名昭著的食死徒，你现任的魔药课教授的话，那些人会说什么？”斯内普扭曲了唇角看着哈利，“他们可能会说，那个已经打败甚至消灭了黑魔王的‘救世之星’被食死徒所诱惑了，纯洁的心灵被玷污了等等等等类似的话。”
斯内普说着嘲讽地勾起了唇角，而哈利在慢慢凑了上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后才退回去，老老实实地看着斯内普，“只是吻一下而已，而且我没有吻你的唇。”
“波特！”斯内普怒视着哈利，“我说过……”
哈利伸手，一根手指轻轻落在了斯内普的唇角旁边的皮肤上，“我刚刚吻的是这里，没有犯规吧？还有，西弗勒斯，答应我一起出席圣诞节舞会吧。你已经不再是臭名昭著的食死徒了，我的心灵更不会因为你而被玷污……西弗勒斯，你从来不知道，有些时候，你才是我的救赎。”
“救赎？”斯内普浑身慢慢放松起来，他轻轻依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而哈利也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把下巴落在了斯内普的胸口上。
“是的，你是我的救赎。”哈利低声说，说话的时候下巴不自觉的厮摩着斯内普的胸口，“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些话，作为一个刚刚满十一岁的少年，我已经平凡的生活了十一年那么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从我十一岁的那天，我突然发现，原来我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竟然是这么出名。所以人都热切的看着我……”
“你是我们这里的新名人，波特。”斯内普懒洋洋地说，手指在不经意间从哈利的头发中滑过，“大名鼎鼎。”
“可是，就算是被称为‘活下来的男孩’，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一样，甚至比其他的学生更加落后。”哈利咬了下嘴唇，“老实说，如果当初你不是那个被所有人称之为‘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教师’的话，可能在你最初嘲讽我的时候，我就开始讨厌你了。”
“就因为那个最受欢迎的教授的名号？而这就是我一直想知道，我到底哪里做得失败了，导致你竟然在那样的嘲讽下不讨厌我。”斯内普轻声笑了一下，胸口的震动让哈利吃惊地擡起了头。
“西弗勒斯，你竟然会笑？”
斯内普立刻紧绷了脸，“波特，我以为我比你更了解我的面部神经才对。”
“什么意思？”哈利愣了一下，他确定斯内普是在嘲讽自己，但是他又不是很明白对方到底在嘲讽他什么。总而言之，都怪斯内普的词汇量太多了！
“你的词汇量，波特。”斯内普扯动了一下唇角，“我在说，会不会笑这个问题，不是你说的算。”
“我只是惊奇而已。”哈利耸肩翻身趴在了斯内普的胸口往上看去，手顺势滑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能不能再笑一次，我刚刚没有看到。”
“你的表情告诉我，有问题。”斯内普猛然眯起了双眼，那只停留在哈利头发中的手顺着哈利的脊背往下滑落，一把抓住了哈利偷偷从口袋中出来的手。
“这是——”斯内普坐了一起，一手搂住哈利不让他滑落下去，一手抓住哈利的手腕擡头，看着哈利手中的一支看起来似乎普普通通的签字笔。“这就是你们的秘密，对不对？那么多不应该有的照片，还有录音，都是由这支笔来的，对不对？”
“呃，”哈利愣了一下，立刻松开了手，让那支笔顺着他的衣服滑落在地面，然后一脚踩了上去，“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哈利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西弗勒斯，我们不是在说‘救赎’这个话题吗？我清楚的记得，就算最初的时候，你是那个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教师，我也真的喜欢你不起来。你偏心，说话刻薄，针对除了斯莱特林的所有学院。上课的时候根本就不详细解释，出一点问题就低声咆哮恐吓……”
“波特！”斯内普嘶嘶地低声威胁，然而哈利一点都不退缩，“你自己也说过的，你不是一个好的魔药课教授。”
“想要学好魔药是靠天分的，如果什么都要教授教的话，魔药又怎么可能会有发展？等到你们六年级的时候，我甚至会要求你们在没有任何帮助和指点的情况下自己制作魔药。”斯内普假笑着，“是解毒剂，并且在最后的时候，我会让学生喝下……”
“你不会是想要我们喝下毒药，然后再喝他们自己做的解毒剂吗？”哈利瞪大了眼睛，“你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魔药课教授，竟然拿自己学生的生命当试验品？”
“让他们在相对比较安全的魔药课教室吸取教训，总比在他们未来工作的时候吸取教训来的好。”斯内普平静地说，并且拉起了哈利的手，“如果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魔药课教授的话，那么你来告诉我，为什么斯莱特林的学生，成绩都普遍的比其他学院高？”
“因为你偏心。”哈利撇了一下唇，“斯格拉格霍恩教的时候，我的魔药明显比你教的时候做的好，而且上次，你竟然还因为我用你教我的办法处理扣我的分数……”哈利不是很真心的抗议了一下，然后才低声说：“可是，就是因为你不像其他教授一样公平，才让我从那种轻飘飘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感受，我一开始不喜欢你的对我的苛刻，不喜欢你看我的那种眼神……可是，有那么多人喜欢你……”
“你真的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是不是，波特？”斯内普轻柔而危险地说：“因为别人告诉你，我是一个值得喜欢的教授，所以你才会喜欢我？”
低着头的哈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的脸色，而且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一定会发现斯内普那隐藏的完美的情绪。他认真地点了下头，“在对于人方面，可能我只坚定的讨厌，憎恨过一个人，那就是伏地魔。我想，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好，我都不会喜欢他的。可是，你不同。”
“我，有什么不同？”斯内普缓慢的说，因为对于某些问题的慎重，语气反而放得更轻柔。如果不是哈利就趴在他身边的话，那么他的声音可能就被一旁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声音给掩盖了。
“你，跟任何人都不同。”哈利笑着，看着那和他手指交握的苍白手指。这么多天的努力，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不是吗？最起码，西弗勒斯已经习惯了在私底下和他这样十指交握了。
“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是……嗯，”哈利迟疑了一下，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比喻，“魔药，一开始因为种种外在的原因，我不喜欢。可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认真的去认识，去了解，甚至试着去接触的话，我又开始觉得它充满了魔力，吸引着我。一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吸引。可是，自从那次在你怀里哭的一塌糊涂之后，我才明白，我信任你。”
“我以为那个时候，你只是精神崩溃了。”斯内普皱了一下鼻子，“难道说，你信任一个人的表现就是用眼泪和鼻涕毁掉对方的袍子？”
“当、当然不是。”哈利结结巴巴的红了脸，“只是，我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哭。这是一种习惯，甚至是罗恩、赫敏、德拉科。只要身边还有人，我就会保持你以为根本就不存在的理智，不会让自己失去控制。可是，那天晚上，我不光是忘记了你在我身边，甚至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我第一次感觉到那么放松……”
“我知道了，在你的感知中，我就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对吧，波特？”斯内普假笑，“这真让我感觉到万分荣幸。”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明知道的！”哈利恼火地踢了斯内普的腿一下，“还说我的理解能力有问题，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说，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当成了心中最信任的人！”
“我知道，”斯内普难得没有抓住机会扣分，而是静静地回了一句，“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发展来的。”
哈利愣了一下，才疑惑地开口：“我也不知道。好像自然而然的就这样了，就像，注定了的。后来我才发现，虽然你说话总是嘲讽我，可是在你这里我能听到更真的声音，更好的建议。我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依赖你。是你告诉了我，我的人生应该是怎么样的……”
哈利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回想着最后在梦境之中才迟钝的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是斯内普，以及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甚至于他没有挺清楚斯内普那一声几乎淹没在口中的“metoo.”。
“你说什么？”
“没，”斯内普下意识地回答，然后才重新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说，我答应你参加圣诞节舞会。但是，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跳女步。而且，如果你想用你那笨拙的舞步让我也跟着出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你真的同意了？”哈利立刻跳了起来，“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出现在霍格沃茨大堂的舞会上，跟我一起开舞？”
斯内普挑眉，一双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哈利，轻轻点了一下头。
在得到了斯内普的同意之后，哈利每天晚上除了继续寻找可以让他在水底下活一个小时的咒语或者其他东西之外，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到地窖去跟斯内普练习跳舞。
按照斯内普的原话，这么做的原因是——就算跟一个四肢发达但是笨拙的格兰芬多跳舞，也不能毁掉斯莱特林的优雅。至于保持这种优雅的代价，除了斯内普付出的两双龙皮皮鞋，还有他自己的两只脚每晚被踩n次，以及大量的活血化瘀的魔药之外，还包括了让所有的格兰芬多都为之心痛的相应的分数。
所以，在圣诞节舞会开始之前，站在礼堂外面等斯内普一起进场的哈利确定、一定、已经肯定他听到了辛基娅在歇斯底里的跟几个s.a会员说话。
“记住，待会儿跳舞的时候，一定要多拍照片！还有，不要因为面前的美色而忘记了你们真正的使命！我们的使命是用相机捕捉教授的每一面，而不只只是他头发油腻，脸色阴沉的照片。这次我要的是，他深情看着哈利的画面，他跟哈利跳舞的画面，他们两个拥抱的画面，他们两个接吻的画面，甚至是他们上床的画面！所以，记住，舞会上发生什么都不是值得我们关注的重点，我们的重心在教授身上！来，跟着我默念教授的名字一万次，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