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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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不同往日，醉酒后不会像五年前那样，这些年没有人会形影不离的陪伴他、照顾他，也没有人会任由他发小脾气。许舒的酒量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一杯倒，应酬就是这样，一杯接一杯，喝到胃里翻江倒海，吐到昏天暗地。
在饭局上遇到故人，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许舒装作不认识，在周飞的带领下一次次起身给陆宸敬酒，他来得时候走太急，没来得及提前吃胃药，一杯酒下肚已经不想说话了。
在他第七次强挂着笑起身敬酒时，瞥见了陆宸不怎么友善的眼神。对方拧着眉，没有拿起酒杯。
“周总，明天来鹿蜀签一下合同，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罗助理。”说完，陆宸起身接过许舒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失陪了，你，过来。”
陆宸离席后，饭局上一阵欢呼，公司这次可拿下了个大项目。
一片沸腾中没人注意到许舒半磕着眼，一手隐隐捂着胃部，缓了几秒，许舒起身对身旁的周飞说：“陆总叫我。”
周飞还沉浸在拿下卡了快半年的项目的喜悦里，没多想，让许舒离席了。
许舒出了包厢，撑着墙站了会，他到现在还有点懵。
“许总监，陆总让您到896找他，这是房卡。”包厢外，一位穿西服的人递给许舒一张房卡道。
“好，谢谢。”许舒接过房卡，道了声谢。
许舒没有直接去896号房，而是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却没了少年特有的轻狂，他逐渐变得成熟稳重。
许舒轻轻叹了口气，拿着房卡刷上了电梯。
896在第26层，电梯上升的整个过程不到六十秒，许舒觉得过了五年。
许舒在带有896的房门上敲了敲，没人开门，也没人应。他短暂的思想斗争了一瞬，刷卡打开了房门。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平心而论，很好闻，不是浓郁刺激的味道，只是很淡的清香，像是茉莉花的味道。连许舒这种对香水味特别排斥的人都觉得舒服。一直紧绷着的他有了片刻的放松。
许舒只站在门口，没有擡脚走进去。一段时间后，屋内的人终于开口。
“过来。”这是男人今天第二次开口对许舒说话。
一片漆黑中，男人的那双眼睛显得更明亮了些，许舒小心翼翼地向那点明亮走去。
许舒停在了距离陆宸半米外的地方，许舒听到陆宸叹气，听到了他低哑的声音问自己：“一定要这么生疏吗，许舒。”
“抱歉，陆总。”许舒暗暗咬了下唇，靠近了陆宸一步。
陆宸还不满意，一把将人拉了过来，许舒有一瞬失去了平衡，下一秒，重重地跌在陆宸怀里。陆宸已经洗了澡，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窜入鼻腔，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些迷糊了。陆宸穿着睡衣，好像刚刚从酒局下来的人不是他。反观许舒，刚刚从酒局过来，身上的烟酒味快要把香气覆盖。
“陆总……”许舒觉得陆宸可能不太喜欢闻这个味道，刚要起身，却被陆宸死死拦住了。
陆宸的声音依旧低哑着：“别说话。”
许舒被扣着后颈，陆宸的指尖有些发凉，但许舒只觉得闷热。一阵温热覆盖了嘴唇，许舒本能的后退，陆宸“啧”了一声，扣在许舒后颈的手转变半掐脖，大拇指抵着许舒的下巴逼着他擡头，靠近，然后亲吻自己。
在陆宸的引导下，许舒把牙关张开，放任那灵活的舌头进入自己的口腔占有自己。一片混乱中，鲜血的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除了难闻的酒味，更多的是铁锈味。
许舒被亲了很久，直到他被亲到眼角发红、脑袋发晕，到快要撑不住因缺氧而晕倒时，陆宸才放开他。
许舒摊在陆宸怀里，缓了许久。
“去洗澡，”陆宸的声音又哑了几分，“能站得起来吗？”
“可以的。”许舒呼了一大口气，脑袋还是一片空白，罕见的，他的思维跟不上动作，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在洗澡了。
陆宸到阳台抽了根烟，回了条信息。片刻过后。房间门被敲响。助理提了几袋东西过来。
陆宸亲自接过，等助理离开后，陆宸又敲响了洗澡间的门。
许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水流声停止，紧接着他问：“陆总？”
“开门，拿衣服。”陆宸不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许舒裹了个浴巾，伸手接过陆宸递给他的袋子，“谢谢陆总。”
陆宸又拧眉，“快点，洗完我洗。”
陆宸要洗，许舒哪敢耽误，冲了个澡就出来了。房内还是一片漆黑。
许舒没看到陆宸，叫了声“陆总”让他去洗澡。
“再这样叫你等着。”陆宸从阳台出来后恶狠狠的警告许舒。
许舒不明白，他不过喊了几句陆总，合同都要签了，那就是甲方和乙方的合作关系，不然还能怎么喊？
许舒不知道他该干什么，他想离开又不敢，他怕一个不小心惹毛了陆宸，怕惹得陆宸又不愿意签合同。
许舒看了眼对方刚刚出来的地方，走了过去。八月末的晚风依然温热，如此还是吹去了他满心的烦恼。他从二十六楼向下望去，众生渺小。
胃里翻江倒海得疼，许舒的额头开始冒冷汗。疼得站不住，陆宸恰好来找他，许舒半弯着腰，一时不知怎么打招呼，还没开口对方就发话了。
“过来吃药。”陆宸说。
许舒跟在陆宸身后，看着他扣了一粒药喂到自己嘴里，许舒喝了口温水将药咽下。
“不能喝为什么逞强，”陆宸问，“以前应酬也这么喝吗？”
“嗯。”
“是不是我不喝了你那杯酒，不说签合同的事，你就还有第八杯、第九杯？”陆宸蹙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