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0、手刚好触碰到了严趋的手指
“我替他回答,确实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严趋的话语总是带着一点点针对性,似乎是以另类的方式回应时松年阴阳、试探贺逐青。
“没了。”时松年的脸色更难看了,也没敢怼什么,只是继续跟着往前走。
贺逐青跟严老师认识一天,也大概了解严老师的性格,却没想到严老师会如此讨厌时松年。
想来严老师之前说的关于时松年的事,很大程度影响到了他的生活,并且说过好多次都没用。
从原先的谦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没意识到,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是因为严老师喜欢他,所以严老师在展现他的态度,他绝对不喜欢时松年的态度。
不是什么欲拒还迎,更不是什么腼腆害羞,就是单纯地没有一丁点儿喜欢。
项博瀚没插话,这些事情总得时松年自己想清楚才行,他说再多也不如老严拒绝一次有用。
老严跟时松年还从未说过这么重的话,先前考虑到他年龄不大,追求有点过分了些,只是跟他谈谈心,并且明确拒绝教育,现在……完全不这样了。
显然耐心已经到头了,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时松年怎么就不开窍呢?
老严对待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是不一样了,现在差距已经展现出来了,该放下了。
一路上,时松年都没再说什么话,就是时不时眼神阴森地看向贺逐青,有些敌意就算伪装也遮掩不住。
严趋的脸色都快挂不住,早知道会在湖边撞上时松年,他就不和贺逐青去了。
性格内敛如严老师,也会有情绪外放的时候。
在一个街角的尽头,是一家名叫妙智堂的中医馆,中医馆的门还开着,看起来很大,是个小院子。
从小门进去,是一条铺好的石子路,顺着能走到里面的大堂,大堂的门是用厚厚的布遮住的,保证里面的温度。
几人跟着贺逐青走到里面,贺逐青站在门口摁了一下侧边的门铃,一边叫:“秦爷爷。”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苍老的声音,贺逐青将门帘掀起站在一旁,“你们先进。”
严趋将搭着的手收回,让项博瀚和时松年先进去。
大堂的面积很宽敞,正面里面是高高的药柜,侧边有一个木制沙发,沙发对面是两张单人椅子和一个高茶几,似乎是把脉用的地点。
距离单人椅半米有一个摇椅,摇椅上有个人,听见了声音站了起来。
那是个快年近七旬的老爷子,老爷子不算高,慈眉善目,一把胡子都白了,一眼看过去很慈祥,而且看起来身体硬朗,精神矍铄。
他戴上老花镜,“不是小贺吗?”
“是我,秦爷爷,我朋友的朋友好像扭到腰了,现在动一下都疼,您能帮忙看看吗?”
贺逐青走了过去,笑着说,“我还怕秦爷爷您这个点睡了,到时候打扰您。”
“没,今儿不是元旦吗?每年一到今儿,来医馆的人就会多,大多都是小孩乱玩,有什么磕着碰着的。”
秦爷爷笑了笑,视线定格在项博瀚身上,“就是你腰扭着了是吧?跟我来,去里面,我给你看看。”
“谢谢您。”项博瀚点头,时松年扶着往里面走,绕过药柜,里面是个类似于推拿馆的地方,有好几张推拿小床,床尾还叠着被子。
秦爷爷将垫的东西放上去,看向项博瀚,“把外套脱掉,再趴上去。”
里屋和外屋都是有暖气的,所以脱掉也不会觉得冷。
“好。”项博瀚脱掉外套和鞋子,趴在了床上。
“秦叔叔呢?今天就秦爷爷您值班吗?”贺逐青诧异,这中医馆总共有父子俩两位中医。
“他带子旭出去玩了,晚点才回来。”秦爷爷提起这个儿子,眉眼含笑。
“原来如此。”贺逐青了然。
秦爷爷走到床的中间位置,也就是项博瀚腰部所在的位置,上手摁了摁,“这里疼吗?”
“不疼。”
“那这里呢?”
“嘶,疼。”
“这里?”
大概摁了有两分钟,秦爷爷才收回手,沉声道:“扭伤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常年腰肌劳损,还有一点骨盆前倾,我可以简单给你做个推拿和复位,然后建议你在这里敷一个小时的药,回去卧床休息,避免二次劳损。
但这些也只能治标不治本,还是要经常做运动和舒展动作,少久坐少贴膏药,那些多半都是镇痛的,没什么其他的效果,不能总想着贴个膏药就好了,那是自欺欺人。”
他对着项博瀚说,“看着三十岁的小伙子,腰跟六十岁的差不多,工作也得注意身体。”
项博瀚咳了两声掩饰自己,“好,就按您说的办。”
一语道破他的一些不好的习惯,是挺厉害。
“药童不在,小贺你知道在哪,你去准备一下,我来给他稍微缓解一下。”
秦爷爷看向贺逐青,他和贺逐青相熟,早就将小贺当成自家小辈,自然也不客气。
“好,我去了。”贺逐青点头,转身出去了。
“你也跟他一起去,都杵在这里做什么。”秦爷爷扫了一眼刚才贺逐青旁边的严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