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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05章皇后在显阳殿诞下一子

第105章第105章皇后在显阳殿诞下一子

皇帝亲临代城,将此案亲自审过,谋反主谋穆庆、陆睿等人悉数斩首,家眷没为奴婢,安乐侯、抚冥镇将等人全部处死,元思誉知情不报,免于死罪,贬为庶民。其余零零总总上百人或赐死狱中,或贬为平民,或流放辽西。

这场搅动代城的谋反大案终于落下帷幕,皇帝也得以快速返回洛都。

临行前,皇帝特意命人去请乐陵王妃,随王驾回京。好在王妃心性坚韧,历经一番大动荡仍镇定自若,一路上安然如故。

冯照自从知道玉宁到了洛阳,禁不住兴奋起来,甚至说要出宫去找她。

皇帝急忙劝阻,“你现在的身体可禁不住这么一遭,你相见她,就派人召进宫,何需你亲自出宫?”

于是第二天皇帝再来时就听到婢女禀报,“殿下正在殿中召见乐陵王妃,王妃方才被茶水所污,正在更衣。”

喝个茶还能洒到身上,就是不想让他进去,皇帝咬了咬牙,知道有人在他难道会强闯吗,非要编个狗屁不通的借口!

显阳殿里,冯照拉着玉宁的手听她一点一点讲着代城种种,越听越眉头紧锁。

“混账东西!”冯照勃然大怒,“这小子竟敢这么对你,他想找死吗!”

玉宁按下她手,叹息道:“我识人不清,本以为是个乖孩子,哪知道他竟会暗含不轨之心,甚至犯下谋逆之罪。”

冯照摆手,“哪能怪到你头上,这小子毛都没长齐造反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倒是他从哪儿学的悖逆人伦的谬行!

她越说越气,“他现在是不是还在代城?怎么不一起砍了算了,还留在世上祸害人吗!”

玉宁拉住她手劝道:“算了算了,唉,他……也是个可怜人。”

“你就是心太软!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还手。”冯照简直恨铁不成钢。

玉宁叹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都已经别过,何必再生纠缠。我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日子过得比从前都要快活,不想再自找麻烦。人生有限,将来的最珍贵,用过去困住将来是最浪费、最无用的。”

“罢了,我看你都快了悟成仙了。不过你就是仙人也总是要修行的,我给你挑了个宅子,就在宫城西边,大约三四里路,以后你可以常常进宫来,如何?”

这宅子在玉宁还在代城时就挑好了,就等着她一到洛阳就能住上。

玉宁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你说我修仙,我看你才是得道升仙了,我是跟着你一同升天的鸡犬。”

“好啊!你也学会调笑人了!”冯照没想到老实的玉宁也会开自己的玩笑,扑过去揪她的脸颊肉,两个人顿时笑作一团。

皇帝这头生着闷气回了太极殿,正好遇到侯官前来密报,哪知道他要报的不是别人,正是乐陵王妃。

“元庶人走火入魔,誓要到洛阳来寻王妃,臣已命人多加阻拦,但此事隐秘,臣等不好贸然现身,只能从旁做些简单手脚。”

“他还想到洛阳来?他家资都没了,怎么过来?”皇帝问道。

侯官回禀道:“据闻……是要走过来。”

元誉被贬为庶人,牵连上谋反大案也无人敢襄助,成日在公府外转悠,后来伺机潜伏进去被发现,才知道他想偷出来一匹马到洛阳去。可惜被人发现后他的马也没了,就这样还浇不灭他的念想,宁可走也要走到洛阳来。

皇帝扬起眉毛,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走?近千里的路,他把脚磨掉一层皮也到不了。”

为了个女人疯魔到这种地步,脑子装的都是浆糊!

“这小子铁定脑子有毛病!我看他小小年纪为父所害才饶他一命,没想到竟还敢谋反!还是为了个女人!简直异想天开、不知所谓!现在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了,忝为元家人!”皇帝被元誉的荒唐行为气到,说话都口不择言。

以前就觉得他不对劲,派人盯着果然是对的,但结果仍然大大出乎他意料。

“那……”侯官迟疑,想问究竟怎么办。

“让他走!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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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宁搬进宅邸后,冯照坚持要去贺她乔迁之喜,顶着皇帝的反对浩浩荡荡带人走了。

玉宁看着她的肚子又是感动又是担心,“你还是别过来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宅子是你亲自挑的,能有什么问题?”

冯照在宅院里四下看过一遍方才觉得满意,“你不懂,我在宫里待着都快发霉了,就像出来走走。再说太医也觉得要多走动,不用老是把我当瓷瓶一样。”

在这里,玉宁一人独占一院,游家人想见她都要先递拜帖,毕竟以玉宁现在的品阶都可以跟她阿耶平起平坐。玉宁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舒展,与之相比,先前在乐陵王府就是一池与一海的差别。

有皇后做靠山,当然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宵小敢惹恼她。玉宁觉得,上天是把二十年来屏住的气息全部收走了,然后一次还给她,让她痴迷地沉溺其中。

她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让冯照终于觉得放心,再度浩浩荡荡地回到宫中。

凤驾经由西掖门入宫时,意外碰到了李柄,他正好从御史台进宫面圣。

李柄见到皇后乘舆,恭恭敬敬地拜见,惹来皇后掀开帷帐看他,“李御史,稀客啊。”

一句话让李柄不知从何作答,这条路是他每次进宫的必经之路,早就日复一日走过不知多少遍,反倒是皇后,恐怕还是第一次过来,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说他是稀客?

但皇后不觉,还继续问:“听说李御史和李仆射都打起来了,我在后宫都听说了,今日正好碰见,想问问李御史,究竟是谁打赢了?”

李柄顿时脸色一黑,“殿下误会了,臣只是与李仆射政见相左,怎会在朝中拳脚相向岂不有辱斯文。”

“哦——”冯照拉长音调,明显不相信他的解释,“李御史勇气可嘉啊,敢为人所不为,我倒是很敬佩。”

轻风吹过,把车驾上的帷帐吹得更大了些,李柄于是看见了皇后隆起的肚子,算起来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李柄眯着眼,语气平静下来,“臣以为,私恩与公义不可相提并论,臣入朝为官,先有陛下之恩,是为大卫天下,而非一人提携之恩。至于我之政见,自有天下人论,有后人评说。”

冯照抚掌而笑,“李御史很有洞见,希望下次再见,你已经再度擢升。”

帷帐飘然落下,凤驾翩翩离去,李柄站在那里看着一行人逐渐远去,消失在拐角处,最后扫袖而去。

太子被废,朝中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后腹中,终于在金秋褪色,寒冬将至时,皇后在显阳殿诞下一子。

冯照没有想到会这么痛,经过一整个孕期的习惯,她仍然没有料到生产是这么剧烈的冲击,让她的半边身体几乎分离,就像秋千上的绳子,仅仅片刻的平静,很快又拉紧到极致几乎撕裂开。这种时候,身边围绕的医师、产婆、婢女全都在帮她,她们忙得脚不沾地,她知道身边不停有人跑来跑去,但太过剧烈的痛已经让她无暇顾及身边的一切,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快出去吧!快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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