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种子

夜色笼罩大漠时，小燕子趴在客栈柜台前，油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案头摆着啃了一半的红薯，金黄的薯肉散发着香甜气息，她盯着油锅里滋滋作响的土豆片，突然灵光一闪——既然土豆和红薯能在沙地长得这么好，说不定还有别的宝贝能在大漠扎根！

“要是能种出更多东西，客人们就不愁没新鲜吃食了！”她猛地一拍桌子，惊得趴在墙角打盹的花猫“喵呜”一声窜上房梁。油灯晃了晃，照亮墙上挂着的西域商队送的羊皮地图，上面蜿蜒的丝绸之路像条金色的丝带，串起无数神秘的城邦。

小燕子立刻抓过毛笔，可惜墨水已经干涸。她急得满屋子打转，最后抄起给客人记账的炭条，在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起来：“皇阿玛，您好！女儿在大漠开客栈，生意好得不得了！现在种了土豆和红薯，可我还想种更多东西，让客人们吃得更好！听说内务府有好多宝贝种子，能不能让李玉公公帮我找找，适合大漠种的？等种出来了，我给您送一马车过去！”

信写好后，她连夜找来最快的骑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送到皇阿玛手里。接下来的日子，小燕子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她带着伙计们在客栈后院开垦新地，把沙土翻了一遍又一遍，还特意从骆驼商队那里学来“沙障固土”的法子，用芦苇扎成网格埋进地里。

“掌柜的，您说皇上真会给咱们送种子？”阿力擦着汗，望着天边卷起的沙暴有些担心。

小燕子却信心满满地拍拍胸脯：“皇阿玛最疼我了！再说了，我这是为大漠做好事，等种出东西来，连隔壁部落的人都能吃上新鲜菜！”她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客栈，又歪歪扭扭地画上满院子的蔬菜，“到时候咱们开分店，从这里一直开到京城！”

半个月后，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出现在大漠尽头。领头的侍卫高举明黄龙旗，李玉公公裹着厚厚的披风，怀里紧紧抱着个檀木箱子。小燕子老远就认出来人，兴奋地骑着马飞奔过去，扬起的沙尘里还带着红薯地的泥土香。

“李公公！您可算来了！”小燕子跳下马，差点撞翻李玉手里的箱子，“皇阿玛有没有骂我瞎胡闹？”

李玉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个锦缎包裹：“格格，皇上看了信，特意让内务府翻了三天库房！这里有西域进贡的胡瓜种子、吐蕃送来的青稞，还有......”他神秘地压低声音，“皇上说，这包是江南的矮脚白菜，特意让御膳房试过，在沙土里也能长得好！”

小燕子眼睛瞪得溜圆，捧着种子像捧着宝贝：“皇阿玛真好！等我种出东西，一定让全天下都知道，大漠也能长出水灵灵的菜！”她当即拉着李玉去看开垦好的菜地，指着地上插着的木牌哈哈大笑：“您瞧，我给每块地都取了名字，种白菜的叫‘白玉园’，种胡瓜的叫‘翡翠田’！”

当晚，客栈摆起了庆功宴。夏盈盈端出刚炸好的红薯丸子，伙计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小燕子偷偷打开一封永琪的信，信里说知画带着绵忆在御花园种了片小竹林，乾隆看着竹子总念叨“小燕子要是在，肯定又要爬树”。她笑着把信塞进怀里，转头望着满天繁星——原来不管相隔多远，牵挂和温暖都能顺着风，飘到想送的人身边。

从那天起，“过去式”客栈的后院成了大漠最热闹的地方。小燕子带着伙计们一边照料新种下的种子，一边琢磨改良灌溉的法子。每当夕阳西下，她就坐在田埂上，看着嫩绿的新芽从沙土里钻出来，仿佛看到了未来无数个丰收的秋天。而远处的商队，也渐渐把“大漠里长出新鲜菜”的奇闻，传遍了丝绸之路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