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藩王
第325章藩王
“既然皇上如此不安的话,不如同母后好好沟通一下,或许为了大汉的江山,母后会稍做退让也未可知啊……”王娡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对刘启说出,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这一点王娡谨记于心,只是实在到了这种无奈的境地,她才会稍微说两句,只要能缓解刘启内心的焦虑,即便被当作红颜祸水,她也问心无愧。
“找母后?有用吗?”刘启有些犹豫,毕竟刘武在陆亦清心中的地位连自己都吃醋了这么多年,他实在没有把握。
“若不尝试,焉知无用?”王娡的八个字,让刘启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翌日,风和日丽,和煦的风迎面吹来,陆亦清觉得身心舒服,近日来的疲惫,好似被这风吹散了一般。
“意雪,你听,好清脆的鸟鸣啊!哀家听着,甚是欢愉。”陆亦清轻声地对意雪说着,嘴角挂着一丝享受的笑意。
“是啊!如今已是春天,万物复苏,鸟儿高挂枝头,还有几只喜鹊绕梁飞,太后娘娘,这是祥瑞之兆呀!”意雪将自己看到的场景全数告知于陆亦清,从她的语气中也可以听得出来,此时确实是生机勃勃,使得她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是吗?祥瑞好啊!祥瑞好啊!”陆亦清笑着道,接着双眸又有些黯淡下来,喃喃道:“只可惜……哀家这没用的双眼,已然是看不到这世间美景了……”
听着陆亦清这老者的浊音,意雪的心头划过一丝心疼。她服侍了陆亦清这么多年,是看着她如何一步一步撑到现在的,陆亦清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到底,只是一个孤独的老人罢了。
“母后的眼睛看不到了,日后儿臣便是母后的双眼,代母后看遍这世间美景,一一说于母后听,好不好?”刘启的声音在陆亦清的身后响起,接着示意意雪退下,自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陆亦清。
陆亦清一开始有些恍然,刘启跟刘恒实在是太像了,不知道是过于思念还是出于什么原因,方才的一刹那,陆亦清竟以为是刘恒的声音,以为刘恒还在,一直陪伴着她……
她到底还是挂念着他!
“好啊!母后老了,眼瞎,腿软,已然是个废人了,如今启儿长大了,能替你父皇,守护着母后了。”陆亦清说着嘴脸挂着一丝笑意,其实很少有机会能够这样跟刘启相处,因为机会少,所以分外珍惜,因为机会少,所以有那么一两次,她也会觉得格外的满足。
“只要母后不嫌弃,儿臣愿意日日陪伴在母后左右,伺候母后!”刘启应对着陆亦清的话,眼底充满了希望。
其实,刘启从小就渴望能够与陆亦清能够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在代国的时候,在刘武出生之前,他们一直都是很亲近的,可是不知为何,后来他们竟变得如此生疏,连平常一点的聊天,都变成一种奢侈。
“能这样自然是好,可你终究是一代帝王,大汉需要你,哀家这个无用老妪倒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只要你平日得空了,来陪陪哀家,哀家便心满意足了!”陆亦清身为太后,分寸她自然懂得,也知道刘启的话只有表面上的好听,一代帝王,哪来那么多时间伺候自己这一个孤寡老妇呢?她只不过是道出实情罢了。
虽说陆亦清没有他意,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亦清这话听在刘启的耳里便好似变了味儿一般,他听着揪心,听着难受,甚至于想:若换作刘武侍奉在侧,母后的回答是否会不同呢?
刘启心中想着,可也不自觉地问出了口,没有王娡在侧的他,就是如此莽撞:“那敢问母后,若是换作武弟侍奉母后左右,母后可愿意?”
刘启问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陆亦清,他知道陆亦清会怎么回答,可心里又渴望着陆亦清不要那样回答,是的,他就是这般纠结!
陆亦清看不清刘启的脸色,可是却知道刘启此时心中所想,终究是自己所生所养,最了解一个人的,莫过于那个人的母亲了。
可尽管如此,陆亦清心中对刘武的想念却扼杀了她最后的一点理智,或许是年纪渐大的缘故,她竟有一瞬间觉得刘启说的话是真心真意的,她点了点头,但很快便恢复了理智,又摇了摇头。
“武儿已是藩王,他有他的使命,那就是替皇上镇守梁都,又怎能因我而误了我大汉的社稷呢?启儿真会开玩笑!”陆亦清笑着道,缓解此时自己的尴尬。她的窘迫,已经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意雪跟刘启的面前。
意雪看着这样的陆亦清,心中满是心疼,而刘启看着,心中除了心疼,还有吃味。
到底她还是护着刘武,为了减少他在刘启心中威胁性,她竟这般委曲求全!母后啊母后,究竟谁是您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呀!
“是替朕捍卫江山么?还是为了他自己的计划才如此委曲求全,伺机而发?”刘启的言语甚是犀利,眼神也满是凛冽,他语气的寒冷,陆亦清感受得真真的!
“启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哀家不明白!”陆亦清皱着眉头,微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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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武弟在梁都私做龙袍,这件事情传得风风火火,母后不会不知道吧?”刘启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性子,终于还是把王娡的叮嘱给抛到了脑后,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股脑地全数吐露。
“武儿不会的!你是哥哥,你们是亲兄弟,旁人污蔑你弟弟,你怎的也这般耳根子软呢?”陆亦清很清楚,其实刘启已经压抑了许久了,他是一代帝王,掌握天下生杀大权,她怕她自己的某些行为,导致刘武性命的加快结束,所以,此时她说话的语气,没有了往日的气势,现在的她,不过是个无助的母亲罢了!
“母后怎知他不会?母后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会晓得武弟心中所想?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也是从小母后教导儿臣的,此时说来,不对么?”刘启看着陆亦清的模样,虽心有不忍,却更有愤意,便步步逼近地对陆亦清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