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扑朔迷离

第26章扑朔迷离

雪颜正待闪身躲避，一个白色的影子蓦然挡在她面前，挥袖间不着痕迹地化去了九宸天姬的凌历攻击。

“师父……”雪颜感激地叫道。

九宸天姬越发恼怒，阴沉了声音道：“神君，你不念咱们数万载情谊，却要为了此等劣徒与本天姬作对吗？”

昊天神君没有回头看雪颜一眼，只对九宸天姬淡淡道：“小颜言语失当，他日本君自会命她向天姬赔罪。今时今日，还请天姬以调查真凶之事为重。”

“哼，赔罪就不必了，至于调查真凶……”九宸天姬恼怒的声音里带着飕飕凉意，道：“锦亭得罪过谁？锦亭最后一个见到的是谁？七神裔中擅长火攻与剑术者是谁？弄明白了这些，还不清楚真凶是谁么？”

“师父，弟子没有杀人！”雪颜知道九宸天姬句句针对自己，也知道与九宸天姬绝无道理可讲，是以转对昊天神君道：“昨夜锦亭虽与弟子说过几句话，但谈的不过是繇山拜师之事，而且他对弟子颇有好感，弟子又怎会取他性命？”

“他为何要去繇山拜师？你说的颇有好感又是什么样的好感？”九曜天君突然道。

雪颜迟疑了一下道：“因他仰慕我师父的威名与法术，是以要去繇山拜师。他对我的好感……不过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好感……”

“你撒谎！”雪颜话声未落，九宸天姬已大声道：“你为什么脸红？只有撒谎的人才会脸红！你在试图隐瞒什么？”

“我没有！”雪颜知道，此时任何一丝羞怯都可能被当作心虚的证据，她赶忙挺起胸膛道：“我没有撒谎，即便他对我多说了几句，那也与案情无关。”

“小颜——”昊天神君回过头来，看着雪颜的目光慈悲而温柔，声音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道：“你从小不擅撒谎，每当你撒谎的时候，你的眼神就会出卖你。所以，不要试图隐瞒什么。你要知道，昨夜锦亭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与案情有关。”

“师父……你、你不相信我？”雪颜心里有点儿颤抖，比起被冤枉，师父的怀疑显然令她难过得多。

“我当然信你。”看到雪颜眉宇间的失落，昊天神君放缓了声音道：“你心地善良，绝不会做出滥杀无辜之事。你为人坦率，如果出于某个理由杀了人，决不会不承认。但现在不是讲求信任的时候，而是讲求证据的时候，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雪颜心里好过了许多，低着头把昨夜和锦亭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末了道：“他对我一片深情，为了我还要舍却祖龙城的繁华去繇山学艺，我感激尚且不及，又岂会对他做出残忍之事？”

“可是据我所知，一个女子若是对一个男子无意，男子的深情只会令她厌烦。”九宸天姬冷声道：“听说你一心恋慕羽族王子天翊，锦亭的情意没有令你觉得厌烦吗？还是说你们妖族女子，天生喜欢以收集男子的感情为乐？”

雪颜十分生气，她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气恼地道：“天姬，男子的深情并不会令女子厌烦，只有不顾一切、死不放手的纠缠才会！再者，咱们此刻在调查杀害锦亭公子的凶手，请你不要借机侮辱妖族女子！”

昊天神君深深看了雪颜一眼，对九宸天姬道：“天姬，小颜虽有些感情用事，但天性纯真善良，绝不会轻易杀人，更不会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

“神君，人是会变的，你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她了？”九宸天姬道：“咱们当年选择神裔时，哪一个选的不是忠厚善良之人？可如今神裔中确确实实有人杀了人，而且还抵死不肯承认。这个变得凶残狡诈、虚伪透顶的神裔，可能是神裔中的任何一个，不是吗？”

“当然。”昊天神君淡淡道：“可能是任何一个，所以小颜并不是唯一的嫌疑。”

“但却是最大的嫌疑！”九宸天姬叫道：“她与锦亭的过节人人皆知，她是最后一个见到锦亭的人，她割去锦亭兄妹头发时的剑法本天姬曾亲眼目睹。再者，神君五行法术俱通，她对火系法术定然亦不陌生。”

“天姬觉得，仅凭这些就足以认定一个人是杀人凶手吗？”昊天神君波澜不惊地问道。

“这些……难道还不足以作为杀人的证据吗？”九宸天姬微微顿了一下，到底有些底气不足。

“哎，天姬，倘若这些足以成为杀人证据，世间不知有多少人要被活活冤死。”玉藻真君摇了摇头道。

九宸天姬瞪了玉藻真君一眼，玉藻真君扇子一展，装作摇扇纳凉般躲过了九宸天姬的目光。

昊天神君淡然道：“天姬想必忘了，适才凤霄姑娘说，锦亭不小心得罪的神裔有两位。天姬不妨问问，桑成与锦亭之间发生过什么？天姬精研金火两系法术，桑成的剑术与火系法术想必也颇过得去。至于谁是最后一个见到锦亭之人，逝者已矣，咱们暂时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