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掌中流沙

第689章掌中流沙

华萱公主摇了摇头道：“夫人，若是有一天灵族与羽族不睦，纵使我和天鹰大哥恩爱如初，灵族来信我也绝不会轻易给他看。而我，亦不会问他关于羽族的一切。”

“公主果是深明大义之人，不怪天鹰自灵犀城归来后一直对公主赞赏有加。”翼若将军轻轻叹了口气道。

华萱公主回眸看了古天鹰一眼，虽不言语，目光中却似比方才卿卿我我间更见缠绵。

丽锦一下子甩开了华萱公主的手道：“我还以为你安着什么好心，原来你只是要当着他的面证明我的不懂事、不深明大义罢了！我就晓得，任何人都信不得！”

华萱公主大概没想到翼若将军一句话，竟会让丽锦对自己产生如此敌意，忙道：“夫人，你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你不用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丽锦道：“我们夫妻间的事不用你管，你看好你的天鹰大哥，别叫他给人抢了去就行！”

“天鹰大哥不用看。”华萱公主并不与丽锦计较，依旧温和中带着坚定地道：“他不是囚犯，我也不是狱卒，他要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

“他要爱上别人也是他的自由吗？”丽锦刻薄地道：“你是被他种了蛊，还是喝了他的迷魂汤？可知男人的话从来信不得？你给他信任，给他爱，换来的只不过是无尽的背叛与伤害！”

“翼若将军何曾背叛于你？”古天鹰掩不住脸上厌恶道：“所有的背叛与伤害都来自于你的臆想，似你这般尽日疑神疑鬼、蛮不讲理，也只翼若将军能忍受得你上千年。”

“你……”

“丽锦夫人——”见丽锦气怒交加之下似乎要朝古天鹰扑过来，华萱公主忙挡在了古天鹰和丽锦之间道：“你与翼若将军走到今日，我想一定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但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纠正，你有没有想过，放过他……或者说是放过你自己？”

“想都不要想！”丽锦愤怒地嘶声道：“今生我们生便一起生，死便一起死，我不好过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那又何苦？”华萱公主道：“余生漫长，与其两个人在一起彼此折磨、彼此痛苦，何如一个人自由自在、开开心心？”

“我偏不要他开心！”丽锦失去理智般带着狰狞的表情道：“他不是觉得我是个恶毒透顶的女人吗？我就是要恶毒到底，就是要与他彼此折磨！他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到！”

“你这样不肯放过他，也不肯放过自己，莫不是因为你还爱着他？”众人早已对丽锦无语，华萱公主仍自温颜问道。

“不，我恨他！”丽锦尖声道：“我从来没有像恨他一样恨过哪一个人！我永远无法原谅他对我的欺骗和敷衍！如果能够，我但愿自己这一生从来不曾见过他！”

“丽锦夫人，我明白了。”在丽锦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华萱公主柔声道：“恨的反面是爱，你恨他的欺骗敷衍，不过是因为你还爱着他、还在乎着他。若是你能够诚实一些面对自己，你们之间也许不会走到今天。”

“华萱公主——”雪颜忍不住插嘴道：“恨一个人未必缘于在乎一个人。倘若她心里还有翼若将军，又为何会企图毒害于他？当她对翼若将军下手之时，我想他们之间已经无可挽回。”

“有这样的事？”华萱公主蹙起了眉头，看着丽锦讶然道：“既便夫妻缘尽，你又怎能忍心对曾经相爱的人下毒手？”

“不……我没有……”丽锦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刹那间脸色惨白，既而拼命摇头否认道：“我从来没有想要害死他……我叔父说，吃了那种药之后，他就再也不能离开我身边……我……我就信了……”

原来如此——

雪颜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想起长安王妃与血罗王之事，不由摇头道：“原来你不是坏，而是蠢。难道你没有想过，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不离开你么？你叔父定然是看利用翼若将军无望，便想借你之手除去天翊的左膀右臂。而你，做了你叔父的棋子却全然不知。”

“不……我叔父不会那样对我……”丽锦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狠狠瞪着雪颜道：“我想挑拨我和我叔父的关系，办不到！我叔父向来视我如亲生，他不会这样害我！我不信你……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信不信我不要紧。”雪颜道：“我只希望你别用你的愚蠢害了翼若将军。”

“雪颜姑娘——”华萱公主道：“她也是个可怜之人，你就不要责怪她了。一个人被自己视如父亲的亲人利用，去害自己深爱的夫君，那一定是件极为痛苦之事……我想她一定早就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