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做敌人也好

第398章做敌人也好

“可是灵儿，你可曾问过我，想不想与你恩恩怨怨一笔勾销？”恒寂双眸微垂，俯看着魔灵公主笑道：“你是我惦念了一万多年的女子，即便不能叫你爱上我，我也要你记住我……哪怕是因为恨也好。倘若与你恩恩怨怨一笔勾销，我这一万年的相思可该何处安放？”

“你……”魔灵公主有些恼怒，然好不容易有望得到父王的消息，也只得忍下了怒气道：“你若能带我去见我父王，这份恩情，我自然会永远铭记在心。其实咱们……咱们可以做朋友，你又何必一定要我恨你？”

“呵呵，灵儿，你终于肯稍稍敷衍我了么？”恒寂笑道：“但我从来不想与你做朋友，自血海之畔、花田之间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已认定了你是我恒寂的妻子。倘若咱们不能成为夫妻，那便做敌人也好。”

“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人！”魔灵公主松开了恒寂的手臂，怒气重又窜上心头，恢复了厌恶的态度道：“别的女子被人喜欢，喜欢的人无不对之千依百顺。你说你喜欢我，可你为我做过什么，你又肯为我做些什么？”

“如果我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你便肯嫁我为妻，我一定为你去做。”恒寂道：“然我偏偏知道，无论我怎么做或做些什么，你都不会心甘情愿嫁给我。既如此，我又何必为难自己？”

“你就是个自私透顶的人！”魔灵公主满脸憋屈地愤声道：“你的心里没有感情，只有算计！你这样的人，从来不会真心喜欢任何人。你想叫我嫁给你，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瞧上的东西不甘心被别人抢走罢了，你敢说不是？”

“灵儿，我喜欢你——”在魔灵公主一声声愤懑的谴责声里，恒寂却只是不愠不火地将魔灵公主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前道：“若是有一天你能看到这颗心，大概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我不稀罕看你的心！”魔灵公主挣不开恒寂的手，气恼地道：“我只想你告诉我，如何才肯带我去见我父王？”

“嫁给我——”恒寂注视着魔灵公主，柔声道：“灵儿，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不但会带你去见你父王，还会给你一切想要的生活。若你喜欢权势与荣耀，我便为你荡平六界八荒，共你君临天下。若是你喜欢心无挂碍、逍遥世间，我便陪你不问世事、归隐田园……”

“不！”魔灵公主在恒寂的目光里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身子，向后退了一步道：“我与梵天哥哥两情相悦，他为我耗尽修为、守候万载，我岂能辜负于他？”

“你既不肯辜负于他，便辜负了你父王吧。”恒寂忽然放开了魔灵公主的手，淡淡道：“你父王当年视你若掌上明珠，为免你委屈，自你母后去世，便再不肯另立嫔妃。如今他在异界受苦，你却全不把他放在心上……”

“你……你说他在异界受苦？”魔灵公主一下子红了眼圈，声音中泛出一丝泪意道：“恒寂，我求求你，即便你不肯带我去见父王，至少告诉我他在哪里……”

“公主——”见魔灵公主听到父王的消息完全乱了方寸，雪颜忍不住提醒道：“难道你没有想过，他的每一句话可能都是在骗你？无凭无据的话，你做什么去相信他？”

“我的话就是证据，你还要什么证据？”恒寂的目光自魔灵公主脸上转向雪颜道：“当年我与血罗王在沙漠海决战之时，亲见他的魂魄被卷入一片血色光华之中。雪颜——你师父可曾告诉过你，关于沙漠海上血色光华的来历？”

雪颜与魔灵公主同时惊怔在当场。

没有人知道，恒寂何时晓得了雪颜的身份。也许自她们走进这座小院，也许在雪颜说完刚刚那句话后。

“我不晓得雪颜是谁，也没有什么师父！”很快，雪颜勉强稳定了心神，极力否认道：“至于沙漠上的血色光华，更是闻所未闻。我的名字叫火云。”

“呵呵……”恒寂笑看着雪颜道：“火云那只火爆脾气的九尾狐妖，见了我还不上来夹枪带棒一顿漫骂，哪能沉住气到现在才开口？”

“万余年不见，难道就不许我改了脾气么？”雪颜心里发虚，却努力用了强硬的语气道。

“就算火云改了脾气，你觉得她会老老实实跟随在自己最讨厌的人身边么？”恒寂道：“火云与梵天相识在前，想当年两人也曾有过一段恩爱缠绵的日子，若非灵儿出现……”

“你胡说！”魔灵公主愤怒得两眼充血，打断了恒寂的话道：“梵天哥哥虽与火云相识在前，但从来不曾喜欢过她，是她一直百般纠缠不肯放手。恒寂，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把我魔灵当成了什么人？又把梵天哥哥当成了什么人？”

“灵儿，你莫生气。”恒寂回头柔声道：“这些话皆是那九尾狐妖所说，我亦并未全信。如果你带来的确是火云，咱们不妨当面问问她。”

言罢，重向雪颜笑问道：“你说你是火云，当年可曾对我说过这些话？这些话是真是假？”

雪颜瞬息间思绪千转，不知何以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