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有眼无珠的道士

第337章有眼无珠的道士

“你在诺辰州随便找人打听打听——”媚雅道：“哪个不晓得石老三是怎样的人？他两次暗害池翠儿，皆被我们阻止。池翠儿乃是糊涂透顶之人，虽知石老三有意害她，却不肯离开……”

说到这里，媚雅朝前走了几步，向远处守卫府衙的一名公差招了招手，大声道：“喂，你过来——”

那公差迅速跑了过来，向媚雅雪颜施了个礼，又看了眼公西晨道：“姑娘，这一老一少乃是骗子，你们不用搭理。他们两天来一直纠缠着要见神君，问他们有什么事，又不肯说。神君日理万机，哪里有工夫理会这些游方道人。”

“我们不是骗子！”阿英委屈地反驳道：“我们捉住一条蛇妖，那蛇妖自称是神君的朋友，我们要问问神君认不认得它……咦，那花皮蛇呢？”

原来阿英只顾注意远处跑过来的公差，雪颜早已抱起了冰魅，并叫黑皮化作寸许长躲在冰魅脖子后面。

毕竟蛇类的名声不大好，他们来时既不曾叫人注意到黑皮的存在，此时自然也不便让黑皮暴露身份。

见阿英东张西望找不到黑皮，那公差嘲讽地道：“呵呵，叫神君去认一条蛇……你这少年小小年纪，做点儿什么不好，偏要拜个骗子师父学撒谎。”

听得公差此言，不但阿英涨红了脸，连公西晨的脸上也颇有些挂不住。

“你这差人，怎地这般说话？”公西晨斥了公差一句，向雪颜道：“雪颜姑娘，那条蛇可是被你收了起来？你且叫这差人瞧瞧，免得他狗眼看人低。”

雪颜自然不肯拿出黑皮，只当没听到公西晨的话。

“这差人——”媚雅道：“你不用管这两个道人是否撒谎，我唤你过来，是叫你告诉他们关于石老三与池翠儿之事。”

“那两个人啊——”听得媚雅吩咐，那公差立即竹桶倒豆子般将石老三与池翠儿之事讲了个清清楚楚，末了道：“仵作已经前往池老爹家验尸，若验出池翠儿确为石泼皮所害，石泼皮必然难逃法网。然纵使石泼皮伏法，那池老爹与池大娘偌大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来亦是可怜之极……”

“你去吧。”媚雅摆手阻止了公差的话，待那公差去后，冷眼看着公西晨道：“你可都听到了？”

公西晨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阿英亦面含惭色，愧不能言，晓得自己与师父做了件极大的错事。

媚雅接着道：“我们既知那石老三对池翠儿起了杀心，岂能坐视不理？但我与小颜忙于查办怨灵之事，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他们家，是以派了黑皮前去。黑皮身子小，躲在暗处不易被人察觉，有它日夜守护，必能阻止得了石老三对池翠儿下手。不想黑皮竟被你捉去……杀死池翠儿的虽是石老三，你能说自己全无责任吗？”

“姑娘责备得是，贫道愧悔无及……”公西晨头上渗出汗来，满脸羞愧地痛声道：“因前日街上，贫道见石老三与池翠儿夫妻相携、恩爱有加，便当黑皮是在撒谎……这件事都怪贫道有眼无珠，活活害死了那可怜的女子。贫道愿挖去双眼，向那女子谢罪——”

言罢，双指作勾，向自己双眼戳去。

“师父——”阿英料不到师父有此举动，惊呼一声，正待上前抓住师父的手，一道冰蓝色光华闪过，公西晨的手已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雪颜冷声道：“公西道长，你做了错事，不去设法补救，伤了自己又有什么用？难道你挖去自己双眼，那池翠儿就能复活吗？”

“就是！”黑皮被公西晨装在袋子里两天，早憋了满肚子气，此时愤愤然附和道：“挖了你的眼，不过是叫你自己心里舒坦一些罢了，有什么用！你这蠢道人，天天就爱干些损己不利人的事，何苦呢？”

冰魅也道：“不爱看见这种人！姐姐，叫他离开诺辰州，别跟咱们待在一起。”

听到黑皮挖苦的话和冰魅嫌弃的话，公西晨一张风尘仆仆的老脸越发红透，难堪地道：“雪颜姑娘，池翠儿已死，依你之见，贫道还能如何补救？”

“池翠儿虽死，她的冤情尚未水落石出，你觉得已经无事可做了吗？”雪颜冰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