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我就是小青鱼

第159章我就是小青鱼

雪颜拉着阿獭走出下人居住的院落，其时夜色已浓，天上星月朦胧，地上门廊墙檐下挂的灯笼倒还明亮。

阿獭难抑欢喜激动，侧头一刻不停地打量着雪颜道：“小青鱼，你的手好些了没有？还疼不疼？”

“你看——”雪颜伸出手，在阿獭面前晃了晃道：“已经完全好了。”

阿獭不放心，又拉过雪颜的手仔细看了看，这才吐了口气道：“不想公子医术如此高明……先时我看你的手伤成那样，还以为……还以为……”

“呵呵，我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残了。”雪颜笑道。

“小青鱼，你别这么说，我听了好生难过。”阿獭说着，突然红了眼圈。

“不逗你了。”雪颜忙道：“你这段日子过得如何？禄叔、添财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厨房里的柳嬷嬷、小红、小翠对你如何？”

“没有人欺负我，厨房里的人也对我很好。”阿獭抹了抹眼睛，很快笑道：“除了担心你担心得紧，一切都很好。不过厨房里的小红、小翠说，能进崇明阁是每个丫头的梦想，我便也甚是代你高兴。”

阿獭脑子简单，大概根本没有明白过来小红、小翠话里的意思，雪颜也不去说破，笑道：“阿獭，你还记得咱们从前在寒水村里的事吗？”

“从前……在寒水村？”阿獭眨巴了两下眼睛道：“你不是来自人界……”

“我骗了你。”雪颜道：“其实我就是小青鱼，只不过，我不希望再做回从前的小青鱼。”

“你……你你……”阿獭看着雪颜“你”了半天，还是弄不明白雪颜在说些什么。

雪颜道：“你还记得咱们被寒水村里的人欺负的情形吗？尤其是阿蛤和阿蟆，欺负咱们最是厉害……”

“我怎么不记得？”阿獭不等雪颜说下去，已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过去的事。讲着讲着，喉咙里又有些呜咽之意。

雪颜将阿獭的话尽数记在心里，陪着阿獭感叹良久，末了道：“你看，这些事我都记得的……其实我多么希望自己全都忘掉，像一个新的人一样，开始新的生活……”

“你果然是小青鱼——”阿獭一下站住脚步，激动地抓住雪颜的双手道：“小青鱼，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以为你死了，每次想起你，夜里都要哭醒……呜呜呜……”说着，阿獭已忍不住大哭起来。

雪颜从阿獭手里抽出手来，为阿獭抹去了眼泪道：“阿獭，你也忘了过去吧，那些辛酸的往事，以后不要再向人提起。”

“嗯……”阿獭重重点了点头，面上掠过一丝羞愧之色，道：“可是，公子是极好的人，我不小心骗了他……”

“没关系。”雪颜安慰地道：“我已经向他说清楚，你不必心存愧疚。”

“小青鱼——”阿獭犹豫了一下道：“既然你并非来自人界，公子又待咱们恩深义重，咱们不如……不如……”

“不如怎样？”雪颜问。

阿獭小心翼翼地看了雪颜一眼，鼓起勇气道：“不如就永远留在这里，你说好不好？”

雪颜没有说话。

她该想到，阿獭是随遇而安的人。只要生活勉强过得下去，他就不会想要去改变。可她不一样，师父在人界，哪怕当初夜川让她以魔界第一美女的身份留在王宫享受荣华富贵，她亦无所留恋。

何况，小东西冰魅还在繇山日日夜夜盼着她回去。